1953年,杀害江姐的凶手,黄茂才被判处枪毙,行刑时,黄茂才大喊冤枉,他大声的呼喊:“我不是国民党特务,我是无辜的,我帮助江姐做过很多事。” 1981 年四川荣县法院,56 岁的黄茂才接过无罪判决书时,手止不住地抖。 他指腹反复摩挲 “撤销原判,宣告无罪” 八个字,眼泪砸在纸面上,晕开了墨迹。 这份迟到 30 年的清白,背后藏着他当年被冤枉的三个关键缘由。 1947 年黄茂才去渣滓洞当看守,本是穷途末路的谋生选择,却成了 1951 年的 “罪证”。 那会儿 “镇反” 运动中,凡是在国民党监狱任职过的人,都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 他说自己是 “秘密联络员”,却拿不出证据 —— 江姐已牺牲,联络证据早被销毁。 审讯时,办案人员看着他的 “看守履历”,直接认定:“没当过特务,怎么会在渣滓洞做事?” 这个身份标签,成了压在他身上的第一座大山,让他百口莫辩。 1948 年黄茂才帮江姐传信时,全程只有江姐和杂货店店主知晓,没有第三人见证。 1949 年重庆解放后,店主病逝,江姐牺牲,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人都不在了。 他回荣县当老师时,从没跟人提过这段经历,怕身份暴露连累家人。 1951 年被抓后,他说 “江姐让我传过信”,可没有证人,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 “狡辩”。 信息的断层,让他的辩解成了空口无凭,也让办案人员更坚信他是 “特务”。 还有一个缘由,是当时复杂环境下的 “有罪推定” 思维。 1951 年各地办案任务重,对于有 “国民党任职经历” 的人,常先默认 “有问题”。 黄茂才的档案里,只有 “1947-1949 年渣滓洞看守” 的记录,没有任何 “立功” 材料。 办案人员没去重庆核查,也没找荣县老乡了解他的为人,直接按 “特务” 定罪。 他喊 “我帮江姐送过信”,却被当成 “负隅顽抗”,甚至有人说:“你要是好人,怎么会活到现在?” 这种思维定式,让他连辩解的机会都少得可怜,直接被推向了死刑的边缘。 1951 年冬天,当黄茂才在荣县小学被抓走时,他就知道,这三个缘由会让自己难证清白。 押赴刑场那天,寒风卷着雪花,他拼了命喊 “我是无辜的”,可没人理会。 幸好最后一刻,上级传来 “暂缓行刑” 的命令 —— 有人觉得 “案情还有疑点”,没直接枪决。 可他还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关进了监狱。 狱里有人知道他的 “罪名”,都躲着他,说他是 “杀害江姐的帮凶”。 他没争辩,只是默默劳动,心里想着:“总有一天,真相会出来的。” 1960 年代中期,他因表现良好减刑出狱,可 “特务” 的帽子还没摘。 回荣县老家后,村里人见了他就躲,孩子还朝他扔石头,喊 “特务爷爷”。 他只能住在村头的破房子里,靠种几亩薄田糊口,过年时连亲戚都不来看他。 有次他去镇上买东西,店主见了他,直接把门关了,说 “别把晦气带进来”。 哪怕过得这么难,他也没怨过江姐,反而常对着重庆的方向念叨:“江同志,我没给你丢脸。” 转机出现在 1980 年,重庆烈士陵园整理江姐遗物时,发现了一份泛黄的联络名单。 名单上 “牢中线人黄某,荣县人,私塾出身” 的备注,让工作人员眼前一亮。 他们立刻去荣县调查,找到了黄茂才。 当幸存的狱友曾紫霞看到黄茂才的照片时,一下子哭了:“就是他!当年是他帮我们传信!” 曾紫霞还拿出了自己的狱中日记,里面写着 “黄某送来药品,解了燃眉之急”。 这些证据,终于推翻了当年的三个 “冤枉缘由”,证明了黄茂才的清白。 1981 年拿到无罪判决书后,黄茂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重庆看江姐雕像。 1982 年春天,他拄着拐杖,慢慢挪到江姐雕像前,抚摸着 “江竹筠” 三个字,哽咽着说:“江同志,我没辜负你。” 之后的日子里,他常去烈士陵园当义务讲解员,给游客讲江姐和狱友们的故事。 有人问他:“被冤枉了这么多年,你恨吗?”他摇摇头:“不恨,只是可惜,让江同志等了这么久才知道,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2005 年,黄茂才在荣县老家去世,临终前他叮嘱家人:“把我的骨灰撒在重庆烈士陵园附近。” “我要陪着江同志,还有那些没走出渣滓洞的英雄们。” 如今,重庆红岩革命纪念馆里,还陈列着当年黄茂才用来传信的香烟盒复制品。 游客们看着展品,听着讲解员讲述他被冤枉又沉冤得雪的故事,总会停下脚步。 大家终于知道,原来在黑暗的岁月里,不仅有江姐这样的英雄,还有黄茂才这样的普通人,哪怕被误解半生,也始终坚守正义,从未放弃。 信息来源:《在狱中,她写下托孤遗书》中国军网-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