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组织搜索，分小组推进。他带一组沿溪谷，点火把照明。遇到毒蛇，用棍拨开。战士们抖鞋泥沙，坚持几天。最终在棚屋找到李明，他腿裹草叶，几人围坐捣药。 王建国把人分成几拨，自己领了一队往溪谷走。 火把烧得噼啪响，火星子掉在石头上，立马灭了。 天快黑透的时候，溪水里的石头滑得很，有人踩空，王建国伸手拽了一把，自己的裤脚全湿了。 走在前头的小张突然“嘶”一声停住，火把往下一照——蛇信子在火光里闪，碗口粗的蛇盘在路中间。 王建国没说话，捡起旁边的木棍，慢慢伸过去，蛇“嗖”地窜进草丛，带起的风扫过脚踝，凉飕飕的。 歇脚的时候，战士们脱了鞋倒泥沙，鞋里灌满了泥，倒出来能堆成小土坡，有人笑着说这鞋能当花盆了，没人接话，大家都盯着溪谷深处的黑影。 这几天大家啃干粮时总在想，李明会不会正躲在哪个石缝里，听着溪水流却不敢出声？ 第五天傍晚，向导指着前面说“看那草顶”，果然，半坡上有个棚屋，草顶在暮色里露个尖。 王建国挥手让大家灭了火把，摸黑靠近，推开门的瞬间，油灯的光晃得人眯起眼。 李明靠在墙角，左腿裹着新鲜的草叶，草叶边缘还带着水珠，旁边三个山民正围着石臼捣药，石杵捣下去，“咚咚”响，草药碎成绿糊糊。 没人说话，王建国先蹲下去看李明的腿，草叶裹得挺紧，伤口处渗着点血，却没发肿。 “山里老乡教的，”李明声音有点哑，“他们说这草叶能止血，捣的药是消肿的——本来想等腿好点自己找回去，没想到你们找来了。” 王建国捏着火把的手松了松，火把杆上的汗渍印子深浅不一，这几天战士们脚底板磨出的泡，怕是和李明腿上的伤一样疼吧？ 当天晚上，李明的腿被重新包扎时，石臼里的草药香混着火堆的烟飘了老远，山民说这药得敷三天，战士们就轮流守在棚屋门口，把干粮分给老乡们一半。 往后每次巡逻路过溪谷，战士们总会多带根棍子，不是防蛇，是怕哪个战友再走岔了路，也能像王建国那样，稳稳地把人从滑溜溜的石头上拽回来。 火把的光灭了，棚屋里的油灯亮着，几个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像小时候村里看电影时，幕布上摇摇晃晃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