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刘晓连驾驶安-26运输机自张家口机场起飞,升至700米高空之际,眼前之景,刹那间令其血液凝固:一架歼击机竟正向她迎面撞来! 驾驶舱内的阳光突然被阴影吞噬,金属碰撞的巨响让机身剧烈震颤。 刘晓连感觉自己像被巨锤击中,额头重重磕在仪表盘上,前风挡瞬间布满油迹。 她下意识握紧操纵杆,却发现右侧引擎已经失灵,飞机正以诡异的角度向左倾斜,仪表盘上的指示灯乱闪成一片。 这位当时才28岁的女飞行员,五年前刚从航校毕业就遇上唐山大地震,驾驶运输机在断壁残垣间执行了27次救灾任务。 那些在余震中穿梭的日子,让她比同龄人更清楚空中险情意味着什么。 此刻她顾不上额头的鲜血,眯着眼从油迹缝隙中辨认地面,机翼下方已经能看到稀疏的树顶,再这么掉下去,整个机组都得交代在这儿。 座舱里的警报声刺得耳膜生疼,副驾驶常继堂的声音带着颤音问要不要跳伞。 刘晓连本来想喊"弃机",但余光瞥见货舱里还载着刚从工厂运来的通讯设备。 她突然想起航校教员说的话:运输机飞行员的第一职责是保住飞机和物资。 左手猛地推开跳伞手柄,右手死死稳住操纵杆:"找迫降场!草地、河滩都行!" 机械师魏成景这时候已经钻到地板下检查起落架,他扯着嗓子喊"液压系统失效"。 这意味着飞机落地时没法放轮子,只能用机腹硬蹭。 刘晓连扫了眼速度表,每小时400多公里的速度,就算迫降在草地上也跟撞墙没两样。 她突然想起上个月在机场附近看到的那片收割后的麦田,赶紧调整航向,让左倾斜的机身慢慢对准那片黄褐色的区域。 接地前的三十秒像过了一个世纪,刘晓连盯着高度表指针一点点归零。 飞机擦过麦田边缘的土坡时,巨大的摩擦力让机舱里扬起漫天灰尘。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直到机身终于在距村庄200米的地方停住,引擎彻底熄灭后,舱内反而安静得可怕。 后来调查发现,两架飞机会撞在一起,是因为当时歼击机和运输机用的不是同一个通讯频道,塔台调度根本没发现它们飞到了同一片空域。 这件事直接推动空军在次年就引进了二次雷达监控系统,还把飞行员的年飞行时长从80小时慢慢提到了120小时。 现在坐飞机时听到的那句"我们已进入平流层",背后藏着多少前人拿命换来的经验。 刘晓连在医院躺了47天,额头留下的疤痕到现在都清晰可见。 康复后她没停飞,又在天上飞了18年,后来成了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位女空军少将。 去年四川航空那起备降事件后,她在采访里说:"飞行员拉杆的那一刻,想的从来不是自己能不能活,是背后几百条人命和国家财产。 "如此看来,真正的英雄从不是天生无畏,是明知危险还选择直面的普通人。 就像那架迫降的安-26现在还停在中国航空博物馆,机身的划痕里刻着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