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殡仪馆的老师傅这样说： “活着才是王道，你要知道，每天推过来的人里，有一半银行卡余额比你多，可他们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 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狭长走廊里，一位刚忙活完手头工作的老师傅，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工具。他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极为平淡地抛出了一句让无数人后脊发凉的话。 莫将钱财看得过重。须知，每日经我手送走之人，半数银行卡余额远超于你。但最大不同在于，你尚可迎接明日朝阳，而他们，已再无此机会。” 这话听起来像是对某个特定过客的安慰，又像是说给众生的谶语。去年那个在走廊里蹲着抽烟的年轻人——也就是给爷爷办后事的孙子，听到这句话时，手指猛地一僵，连指尖那一长截摇摇欲坠的烟灰都忘了弹。那一刻，这句轻飘飘的感叹，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了关于“生存”与“生活”的最痛处。 我们太习惯用“拥有”来衡量人生了，却极少计算“代价”。 拿那位刚走的爷爷来说，老人家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几年，也如同停不下来的陀螺。他这一辈子抠搜算计，把一颗汗珠摔成八瓣来用，最终攒下的那个数字，刚好够给孙子付一套城里房子的首付。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悲伤闭环：钱留下来了，那是实打实的钞票；可人走了，那是一个再也无法感知的生命。他这辈子甚至都没来得及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好衣服，没在这个世界上好好享受过一天纯粹的闲暇。 在这个名为殡仪馆的终点站，类似的“不对等交易”每天都在上演。老师傅那双看过生死的眼睛，见过太多这种荒诞的错位。 除了那个操劳一生的爷爷，还有带着还没有签署完成的商业合同被送进来的，有人口袋里还揣着准备过年发出去却再也没机会送出的全家福。这些人或许上一秒还在为一张订单焦头烂额，还在为年底的奖金拼死拼活，下一秒就被意外或疾病按下了强制停止键。他们卡里的余额或许是很多人几辈子的终点，但在那张冰冷的台子上，这些数字甚至换不来多呼吸一秒钟的权力。 在这无可逃避的绝对终点跟前，那所谓的“卷”，那所谓的拼尽全力，皆如梦幻泡影，显得这般苍白无力，好似繁华落尽后的荒芜。 现实生活中，多少人在为了所谓的“体面”而过度透支？有人年纪轻轻三十出头，在拼财富的快车道上突然熄火，把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办公桌前；有人为了拼个更高的社会地位，甚至不惜把自己拼进了高墙铁窗；更有人把这种焦虑转嫁给下一代，为了拼出一个所谓的“天才孩子”，生生把亲骨肉逼出了精神问题。 我们总以为人生是一场无限的游戏，可以用现在的健康去透支未来的财富。实际上，身体仿若一座宏伟的大厦，看似坚固，其倾颓却常常在须臾之间，令人猝不及防。纵有昂贵别墅，夜幕降临时，安卧之处不过一方床榻；即便山珍海味满席，肠胃所纳仅一碗之量；哪怕拥有限量豪车，本质也只是代步之具。莫被外物迷了眼。 为了那些无谓的“溢价”，竟不惜损耗不可复得的健康，此等行径，无疑是世间最为亏本的交易，实在得不偿失。 当你真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数点滴的时候，你会发现，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根本不是贫穷，也不是所谓的地位不高，而是当你坐拥金山银山，手握大权时，却只能苟延残喘，连下床走一步路都成了奢望。你拼尽半生挣来的巨额财富，最终只是做了医院的流水；你那曾经活力四射的躯体，最终只能成为殡仪馆里的一捧灰。留给家人的，除了无尽的悲伤，也就是一块无论多昂贵都显得冰冷彻骨的墓地。 最近网络上有很多人开始“醒悟”。一场猝然而至的重疾，亦或是一回亲人的诀别，如同一把锐利的刻刀，瞬间划开生活的表象。人们恍然间，便看清了命运暗藏的底牌。有人说，以前总觉得工资低是天大的事，现在觉得能按时下班，回家吃上一口热乎饭就是最大的福气；也有人感叹，银行卡上的数字再长，也比不上能平平安安地陪家人吃一碗几块钱的面条。 其实，人生真正的“王道”，从来不是战胜了多少对手，赚了多少钱，而是你能拥有一副自由健康的躯体，在这个星球上多看几次日出。能开怀大啖的每一餐美食，可自在畅吸的每一缕空气，与爱人孩子安然相伴、共度的平凡时光，皆是命运赋予的无价珍宝。 别等到被推向那扇门的时候，才明白手里攥着的“未完成合同”和“巨额存折”，在“活着”面前，轻如鸿毛。好好活着，才是一切美好的入场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