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那位在山村执教22年的优秀教师，在亲吻患有精神疾病的妻子后，毅然决然离家流浪街头。 谁也没想到这个转身会成为永别，三天后县城公路上的车祸现场，散落的教具和带血的账单，揭开了这个乡村教师隐藏半生的秘密。 货车撞过来时，李小棚怀里还紧紧搂着刚买的实验器材。 目击者说他当时像保护孩子一样弓着身子，怀里的试管烧杯没碎几个，人却再也没醒过来。 警察整理遗物时发现了那张揉皱的账单，28项支出里既有50册语文课本的费用，也有为三名孤儿垫付的学费，总额比他当月工资还多180块。 这个1960年代末出生的放牛娃，当年靠着勤工俭学考上师范学校，成了村里第一个公办教师。 1990年刚到校时，土坯房教室四处漏风，他从工资里抠出钱买瓦片修缮屋顶，又亲手用墨水瓶做了煤油灯给晚自习的学生用。 那时候村里适龄儿童入学率才65%，他挨家挨户劝学，背着患病的孩子过河上课，左膝的旧伤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妻子患上精神分裂症后，家里的担子更重了。 每月工资30%要用来买药，剩下的钱除了糊口，大多花在了学校。 银行流水显示从1998年到2012年，每年开学季他都要取一大笔现金，14年下来个人投入教育的钱有12.7万元，占了家庭总收入的大半。 本来想等攒够钱带妻子去大城市看病，但后来发现学校的孩子们更等不起，新课本、实验器材、贫困生的学费，哪一样都不能拖。 2012年国家虽然有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但农村学校的公用经费只够维持基本运转，想买套像样的实验器材只能靠学校自筹。 李小棚任教的村小连台投影仪都没有，他只能自己跑到县城文具店淘二手教具。 出事那天他买的小孔成像实验材料，是准备第二天给孩子们上科学课用的，教案本最后一页还写着实验步骤。 这事儿经《陕西日报》报道后，三天内就有58家媒体跟进。 微博上山村教师带血账单的话题阅读量很快破了2亿，全国各地的捐款像雪片一样飞来，总额超过500万元。 那时候大家才突然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乡村教师在用自己的钱填补教育鸿沟，教育部很快就以这个案例为原型启动了乡村教师支持计划。 2013年原村小学改名叫“小棚学校”，新校舍盖起来的时候，村民们自发去工地上帮忙。 现在学校不仅有了多媒体教室和标准化实验室，政府还特批了3个教师编制。 每年9月10日，陕西师范大学的学生会来这里支教，他们说要把李小棚的教案继续用下去。 截至2023年，已经有112名毕业生从这里考入县城重点中学。 如今乡村教师生活补助政策已经覆盖全国，但据教育部最新数据，全国还有28万所农村小规模学校，40%的教师要同时教三门以上课程。 2022年农村教师平均流动率18%，超过半数的人因为收入低、压力大选择调离。 如此看来，李小棚留下的不只是一所学校，更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乡村教育依然存在的困境。 那张沾着血迹的账单现在被保存在陕西师范大学的校史馆里，旁边放着他生前用了15年的铁皮教案夹。 参观者总会在这驻足良久，或许大家都明白，这个普通教师用生命护住的不只是一捆教具，更是无数山里孩子走出大山的希望。 每年春天，小棚学校的孩子们会在实验室门口种上一排向日葵，他们说这是李老师教的第一个植物课内容。 当金色的花盘朝着太阳转动时，就像那些被照亮的童年，正在用最灿烂的方式回应着二十年前那个默默奉献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