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我妈说,我舅妈不好,不孝顺,对我外婆不好,我妈却说我,不和父母一起住的子女,

若南光明 2025-12-13 11:33:58

我对我妈说,我舅妈不好,不孝顺,对我外婆不好,我妈却说我,不和父母一起住的子女,没有资格谈孝顺,和父母一起住的,哪怕她做的再不好,也是她最孝顺。那时候我刚上高中,听这话就觉得我妈偏心,舅妈明明上周还跟外婆吵架,把外婆气哭了,怎么就成最孝顺的了?我跟我妈犟嘴,说大舅每次回来都给外婆塞钱,买金镯子,舅妈连件新衣服都没给外婆买过,凭啥她最孝顺?我妈没跟我吵,就说等我长大了就懂,那时候我心里还不服气,觉得我妈就是老糊涂了。 晚饭刚过,厨房飘着洗洁精的柠檬味。 妈妈站在水池边洗碗,我靠在门框上,盯着她手背上沾着的泡沫——像极了外婆上周三哭红的眼眶。 那天舅妈摔门走后,外婆攥着褪色的蓝布围裙角,坐在小板凳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妈,舅妈就是不孝顺,”我终于忍不住,“上周她跟外婆吵架,把人都气哭了。” 妈妈没回头,水流哗哗冲过瓷碗,“不和父母一起住的子女,没资格谈孝顺。” “凭什么?”我梗着脖子,“大舅上周回来,红塑料袋里装着金镯子,硬往外婆兜里塞,舅妈呢?连件新棉袄都没给外婆买过!” 妈妈关了水龙头,泡沫顺着碗沿往下淌。 “等你长大了就懂。”她拿起擦碗布,声音很轻。 我当时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她就是老糊涂——舅妈明明昨天还在抱怨外婆“尿裤子洗着费劲”,怎么就成了“最孝顺”?书包往沙发上一摔,饭都没吃完就进了房间。 后来我上大学,外婆摔断了腿。 视频里看见舅妈背着她上下楼,七十斤的人压在舅妈微驼的背上,像驮着半袋子米。夜里两三点,舅妈给外婆翻身擦身,大舅寄来的护工钱,她摆摆手:“外人哪有自己人上心?” 那时候我才发现,外婆床头柜上的水杯,永远是舅妈晾好的温水,温度刚好能喝;切菜时她总把姜剁成末,因为外婆牙不好;秋裤裤脚缝着松紧带,怕风钻进去——这些细碎到不值一提的事,是大舅开三小时车回来吃顿饭、塞钱走人,永远覆盖不了的日常。 原来当年我盯着的,只是“吵架”“不买衣服”的棱角,没看见舅妈把多少个普通日子,磨成了陪伴的形状。妈妈说的“资格”,不是偏心,是她见过外婆夜里咳嗽,舅妈披衣坐起的次数,比大舅买金镯的次数多得多;是外婆说“降压药苦”时,舅妈一边抱怨“不吃药等着进医院”,一边往药里掺的那勺白糖。 那天晚饭我没吃几口,扒拉着碗里的饭,觉得妈妈和舅妈一样不可理喻。 可后来自己租房子,妈妈视频时总问“冰箱里有菜吗”“晚上锁好门”,我才突然懂了“住在一起”四个字,藏着多少句“今天吃什么”“冷不冷”“疼不疼”的问句——这些问句,比金镯更亮,比钞票更暖。 现在我学会了,周末不只是给妈妈转钱,而是买张票回去,给她洗一次碗,听她念叨邻居家的琐事,就像当年舅妈听外婆抱怨降压药苦一样。 此刻我站在厨房,给妈妈洗碗。 洗洁精泡沫沾在我手背上,和多年前一样,只是妈妈的头发白了大半,像外婆当年的围裙角。 我忽然想起那天她擦着碗说的话,原来所谓“孝顺”,从来不是金镯有多亮,钱有多厚,而是你愿意把多少不耐烦、多少争吵、多少说不出口的疲惫,揉进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毕竟,能为一个人洗十年碗,总比买一只金镯,要难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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