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了个男朋友,他爸是银行经理,他妈是医院主任。昨天我第一次去男朋友家,他爸妈特别热情,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大家边吃边聊,气氛挺不错。男朋友家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电梯里铺着地毯,走廊里飘着淡淡的香薰。 和阿哲在一起三个月,他总说爸妈随和,可我一想到他爸管着银行贷款审批,他妈握着病房床位单,手心还是攥出了汗。 昨天下午五点半,他牵着我走进市中心那栋亮着暖黄灯光的高层——电梯门开时,地毯软得像踩进云朵,走廊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柑橘香薰,倒比我想象中少了些距离感。 开门的是他妈妈,白大褂换成了米白色针织衫,头发松松挽着,手里还拿着锅铲:“呀,是小夏吧?快进来,阿哲说你爱吃糖醋排骨,我多焖了十分钟。” 客厅茶几上摆着洗好的车厘子,果盘边压着张手写菜单,字迹娟秀:清蒸鲈鱼、蒜蓉粉丝虾、香菇扒油菜,最底下用红笔标了“糖醋排骨(少糖)”。 我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带——这包还是去年打折买的,边角有点磨白,而茶几上的骨瓷杯沿,映着窗外的霓虹,亮得晃眼。 吃饭时他爸突然问:“听阿哲说你在社区图书馆做志愿者?”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解释不是正式工作,他妈已经接话:“那挺好呀,我上周去社区医院坐诊,看到图书馆门口好多老人在借养生书,要是有人能教教他们用电子书就好了——你下次去能不能帮我留意下?” 我夹起一块排骨,糖醋汁裹着肉香在舌尖化开,突然想起阿哲之前说的“我妈手术台上再冷静,回家煲汤总多放半勺盐”,原来再体面的大人,也有这样笨拙的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想问,所谓的“门当户对”,到底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还是饭桌上愿意为你多焖十分钟的耐心? 后来聊到我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跟着学编竹篮,他爸眼睛亮了:“我老家也有竹林!下次带你阿姨回去,你教我们编个果篮?”他妈立刻翻出手机:“加个微信,我把我老家地址发你,春天挖笋可有意思了。” 回去的路上,阿哲说:“我爸妈其实紧张了一下午,我妈怕菜太咸,我爸偷偷查了你社区图书馆的公众号。”原来不是只有我在小心翼翼,那些看似轻松的热情里,藏着他们对儿子喜欢的人的认真。 我之前总担心家境差异会像无形的墙,却忘了真正的在意从来不是身份标签的匹配,而是愿意放下预设,看见彼此最真实的样子。 那一晚的糖醋排骨,我吃出了比肉香更暖的东西。 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第一次,但至少此刻,我知道有些门,不是靠钥匙打开的,是靠人心。 下次去,我要带自己烤的饼干,用那个边角磨白的帆布包装着。 电梯下行时,地毯依旧柔软,只是这次我没再盯着自己的鞋尖——香薰的柑橘味混着排骨的甜香,从帆布包的缝隙里钻出来,轻轻挠着我的鼻尖。
父母为什么不理解当代年轻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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