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老公吵架，气头上总是说离婚，后来被我妈知道了，教育我说不能老是提。那天我又

以前和老公吵架，气头上总是说离婚，后来被我妈知道了，教育我说不能老是提。那天我又把“过不下去就离”的话甩出来，老公摔门去了书房，我蹲在客厅哭，眼泪把地毯洇出个深色的圈。我妈踩着缝纫机的声音突然停了，她摘下老花镜，针尖还挂着半截蓝布条——是给我儿子缝校服袖口的。 以前总跟老公吵架，气头上那句"过不下去就离"像口头禅，直到被我妈听见。她没骂我，就坐在缝纫机前踩踩停停，说过日子哪能总把离婚挂嘴边。 那天又吵翻了。我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公没像往常那样哄我，抓起外套摔门进了书房。我蹲在客厅哭，眼泪砸在地毯上，洇出个深色的圈，像块怎么也洗不掉的疤。 缝纫机的哒哒声突然停了。我妈从里屋出来，鼻梁上还架着老花镜，右手捏着针，针尖挂着半截蓝布条——是早上刚拆的校服袖口，儿子上周爬树勾破的。她没看我，蹲下来捡我掉在地上的发圈，银丝混在黑发里特别显眼。 "你小时候啊，"她把发圈绕在手指上转，"摔破膝盖从不哭，就盯着我缝伤口的线，问能不能用彩虹色的。"我抽噎着说不出话，她突然把蓝布条贴在我手背上，布料蹭过皮肤有点痒。 "你爸当年下岗，我背着你摆地摊，被城管追着跑的时候，也没想过不过了。"她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不是不委屈，是知道有些话像剪刀，咔嚓一声，再好的布料也拼不回去了。" 我盯着那块蓝布条，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老公替我去的，回来时西装上沾着儿子画的蜡笔道，他却笑着说老师夸孩子动手能力强。书房门开了条缝，我看见他影子贴在墙上，像只受伤的兽。 "妈知道你委屈，"她把布条塞我手里，针脚扎得密密麻麻，"但过日子不是比谁嗓门大，是两个人抱着团，给孩子缝补那些看不见的破洞。"缝纫机又响起来，哒哒哒，像在数着光阴里的那些难。 我捏着蓝布条站起来，走到书房门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老公趴在桌上，肩膀一动一动的，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年，他也是这样，在出租屋里抱着我哭，说一定会让我过上好日子。 "对不起。"我把蓝布条放在他手边，"我们给孩子把袖口缝好吧。"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却伸手牵住了我的手。 缝纫机还在响，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蓝布条上，暖融融的。原来有些话真的不能说，就像有些伤口，需要用耐心和温柔，一针一线慢慢缝补。 现在每次想吵架，我就去看看儿子校服上那个蓝色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是我们家最温暖的印记。你说，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吵吵闹闹，缝缝补补，却总能在某个瞬间，找到继续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