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微服逛奉天集市，遇小混混拦路索费，他打趣反问：“敢收我的钱？”对方放话：奉天城里，就算大帅来了也得交保护费！ 张作霖听了这话没发火，眯眼瞧了那混混几秒，把毡帽往胳肢下一夹，轻声说：“我就是张作霖。”小混混腿肚子转着圈，啪一声跪了。 摊贩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围了上来。 张作霖蹲下身，帮粮贩捡起撒落的大米。那一身灰布马褂，粘上土也不拍。他问：“你们每月都交钱？”摊主摇头苦笑：“不交砸摊子，这几年都这样了。” 这事儿没当场处理完。第二天，奉天警务处贴出治安整顿告示。三个月不到，整整抓了两百多个混混，账本都翻了出来，保护费一笔一笔写得清清楚楚。这些事，张作霖没声张。 他做事，向来是“先看清，再动手。” 早在1903年张作霖当民团头目的时候，就时常扮成货郎混进山里打听匪情。有一次，他在铁岭扮脚夫进村，发现有股山匪打算夜里劫庄。 他趁夜回报，组织村民防守，还带人夜袭了匪巢。事后他让乡亲们一起修水渠，解决灌溉难的问题，说白了，他不是光打匪，他是真想着地方要稳，百姓要吃饭。 多年后，张作霖当了东三省巡阅使。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早年混关东的草莽，满洲国土，三省土地，都归他一人管。可他没光顾着摆官威。 他让人建东北大学，拨专款盖教学楼，还从北京请来老师教课。有一年，东北大旱，张作霖亲自下令免除学费，还发粮票给穷学生。 在政务上，张作霖不信任那些靠关系上位的。他主张文官考试，题目是他自己出的，内容多和百姓的吃穿住行有关。一次，辽阳县长考上了，三个月后就被查出贪污。 张作霖亲自批示：立刻罢职，入狱查办。 到了1925年，他决定修奉海铁路。这个决定不是拍脑袋，是他算了三年账。东北货卖不出去，全卡在运输上。他干脆拉英国和德国的技术员进来，避开日本人。 他不信任日本，早在奉天城里，日本商社想买下十几家店铺被他拒了，连带把一批枪也扔回去。 铁路修好后，货运成本降了三成。抚顺的煤、鞍山的铁，都能直接拉到大连出海。东北的贸易额，从1903年到1930年，涨了整整三十倍。 不过人心最难治。有一次，他夜里回帅府，巡逻兵不认识他，把枪指在他脸上，还骂了一句。他没怪，反倒升了那兵三级。他跟手下说：“这兵敢拦我，才是有规矩。” 可规矩再硬，挡不住外来的炸药。1928年6月4日，张作霖在北京返回沈阳的路上，列车行至皇姑屯，突遭爆炸。他被炸得重伤，送回沈阳几小时后去世。 后来，张学良接掌东北。不久宣布“东北易帜”，归顺南京政府，不再跟日本周旋。 张作霖死后，奉天城里百姓自发为他披麻戴孝。有人说：“以后没人管咱这点闲事了。”沈阳张氏帅府里，那件灰布马褂如今还挂着，像是张作霖从没走远。 正如《旧唐书》里说的：“不矜细行，终累大德。”张作霖一生，都在替那些细小的民生出头。只可惜，生在那个时候，结局从来由不得他自己。 那场爆炸，炸断的不止是铁轨，也是一个人想靠实干换太平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