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和嘉庆这爷俩就是相互恶心。乾隆看不上嘉庆,要不是没得选,高低不选这货。类似的话,不仅私底下说,就是当着众人也这么干。 说到这你可能以为是嘉庆自己不争气,其实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嘉庆,也就是当年的皇十五子永琰,打根儿上就不是乾隆心里的那块料。 乾隆真正看上眼的,一个是嫡次子永琏,可惜早早夭折了; 另一个是文武双全的皇五子永琪,也英年早逝。这两个白月光,成了乾隆心里过不去的坎。 这事儿有多膈应人呢?永琏死了五十多年,乾隆还念念不忘。他特意安排已经被立为皇太子的嘉庆,去祭拜永琏的陵墓。 祭拜就祭拜吧,可乾隆偏偏要强调,说这是“继任者祭拜前任”。 这话一出口,意思就全变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嘉庆:你就是个替补,是捡了漏才轮到你的。 甚至在接见英国使臣马戛尔尼的时候,乾隆还当着外人的面,长吁短叹地追忆永琪,说那才是他最理想的继承人。 你说,嘉庆在旁边听着,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乾隆对嘉庆的不满,还不止于此。乾隆三十八年,秘密立储的时候,他在祭天的文书里写的话,更是让人后背发凉。 他说,如果这个继承人“不贤”,就求老天爷“潜夺其算”,翻译过来就是让他早点死。 虽说是为了江山社稷,但这种诅咒自己儿子的话,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可见他心里对嘉庆有多不信任。 可问题来了,既然这么看不上,为什么还选他呢?因为没得选了。当时活着的皇子,要么不成器,要么有残疾,要么年纪太小。 挑来挑去,也就嘉庆各方面还算周正、没啥大毛病。 乾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心里的疙瘩,一辈子都没解开。 这种别扭,在权力交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公元1796年,乾隆皇帝禅位,当上了太上皇。听着是放权了,但实际上呢?乾隆退位了,但权力一点没交。 他赖在处理国家大事的养心殿不走,还定了个规矩:所有上报的奏折,必须同时盖上皇帝嘉庆的玉玺和太上皇乾隆的印玺,才算数。 这等于把嘉庆彻底架空了,让他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盖章机器。 更绝的是,乾隆还扶持了一个代言人——和珅。那会儿的和珅,权势滔天,人称“二皇帝”。 朝廷里大事小情,嘉庆说了不算,和珅说了才算。嘉庆这个正牌皇帝,反而要处处看和珅的脸色。 面对这种局面,嘉庆能怎么办?只能忍。他把所有的锋芒都收了起来,装得比谁都温顺。 乾隆说什么就是什么,政事上绝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甚至有时候还主动让和珅帮忙向太上皇传话,摆出一副完全依赖和珅的姿态。 这种登峰造极的隐忍,连私生活都得小心翼翼。他的原配皇后喜塔腊氏去世,正是国丧。 可嘉庆担心大办丧事会冲撞了年迈的乾隆,惹老头子不高兴,只能强忍悲痛,把丧仪的规格一压再压。 当一个皇帝,连给自己媳妇办个体面的葬礼都做不到,这憋屈可想而知。 但很快,事情就变了。隐忍的羔羊,一旦有了机会,就会变成最凶狠的狼。 嘉庆四年正月初三,乾隆驾崩。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乾隆的灵柩还停在宫里,尸骨未寒。 正月初四,仅仅隔了一天,嘉庆就动手了。他以雷霆之势,解除了和珅军机大臣的职务,并直接软禁起来。 紧接着就是抄家、审讯。到正月十一,嘉庆就向全国公布了和珅的二十条滔天大罪。 又过了七天,正月十八,一道圣旨下来,赐和珅在狱中自尽。 从动手到结案,前后不过十五天。这速度、这手段,哪还有半点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影子?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尽数喷发。 铲除和珅,只是报复的开始。更狠的,是文化上的清算。 在给乾隆上庙号的时候,嘉庆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他给乾隆上的庙号,是“高宗”。 “高宗”这个庙号,在历史上名声可不怎么好。最出名的就是宋高宗赵构,冤杀岳飞、偏安一隅,是个妥妥的负面典型。 而乾隆生前,最爱标榜自己的“十全武功”,他多次公开写文章、作诗,痛骂赵构是个软骨头。 结果倒好,自己死后,亲儿子就给他安了这么个庙号。 当然,在谥号上,嘉庆还是给了“纯皇帝”的美谥,算是留了最后一点情面。 亲政之后,嘉庆的施政风格,几乎是处处跟乾隆反着来。 乾隆喜欢奢华,六下江南,大兴土木;嘉庆就力主节俭,严令各地不准进贡珍稀玩物,说这些东西“饥不可食,寒不可衣”。 有一块从新疆运来的巨型和田玉,因为没能按时运到,嘉庆直接下令就地扔掉,以示自己跟老爹奢靡之风决裂的决心。 乾隆朝大搞文字狱,手段严酷;嘉庆就相对宽松,虽然为了“为亲者讳”没有大规模平反,但对一些冤案尽量从轻发落,试图纠正过去的错误。 只可惜,嘉庆接手的是一个被乾隆晚年掏空了的烂摊子。白莲教起义耗费了巨额军费,国库空虚。 他虽然勤勤恳恳,想当个好皇帝,但清王朝的颓势已经不可逆转。甚至在他治下,还发生了天理教徒攻进紫禁城的奇耻大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