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女子手机丢了，打电话没人接，再打直接关机了！等手机开机后，女子通过定位，带着警察一起找上门，怎料，捡手机的大妈双手插兜，一脸骄傲的说：手机是我捡的，还给你不得有点表示？女子一听大妈这话，心里又气又急：“大妈，这手机本来就是我的，您捡了归还失主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索要报酬呢？” 苏州的下午，香樟叶把阳光筛成碎金，我刚在小区长椅坐下歇脚，手往兜里一摸——空了。手机没了。壳上还粘着女儿上周画的小兔子贴纸，耳朵歪歪扭扭，是她用蜡笔涂的粉，说要“帮妈妈看着手机”。 打过去，忙音；再打，直接关机。握着没电的充电宝站在原地，腿肚子都在抖——里面存着她发烧时的病历单，还有客户催了三天的合同草稿，丢了可不是补办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手机突然亮了定位，在三栋楼。我揣着截图冲进派出所，警察陪着敲开那扇门时，门里的大妈正弯腰换鞋，双手往藏青色外套兜里一插，抬眼看我，像打量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手机是我捡的。”她声音不高，下巴却扬着，门口塑料袋里的青菜还沾着湿泥，“还给你，不得有点表示？” 我盯着她兜口露出的半截红绳——和我手机挂坠上的一模一样，心先沉下去，又腾地冒起火：“阿姨，那是我的手机啊，您捡了归还不是应该的吗？”话一出口就带了颤音，连旁边的警察都轻轻碰了碰我胳膊。 她忽然笑了，皱纹挤在眼角：“应该？我昨天在长椅上坐了一个钟头，太阳晒得头晕，怕被别人拿走才揣回家的；晚上还翻出老花镜，按亮屏幕等你电话——这不算费心？” 我愣住了。原来她不是随手捡走就关机，是真的等过？可“费心”就该要钱吗？女儿画的小兔子贴纸在她兜里若隐若现，我忽然想起小家伙总说“妈妈帮我做事，我要给妈妈捶背呀”——孩子的世界里，“帮忙”是该有回应的，只是我们长大，把“应该”两个字磨得太硬，硬到忘了问对方要不要台阶。 警察在中间打圆场：“大姐，规定是拾得遗失物要归还，失主自愿给报酬是情分，不能硬要。”大妈的手从兜里抽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再出来时，手机被她捏在手里，小兔子贴纸有点皱了。“给你。”她把手机往我怀里一塞，眼神避开我，“我就是觉得，白忙活一场，心里不得劲。” 我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子——像我妈常年做家务的手，粗粝，却带着温度。突然想起买菜时找的零钱里有张五十的，赶紧抽出来递过去：“阿姨，谢谢您帮我保管，这是我的心意。” 她犹豫了一下，接了，塞进围裙口袋，没再说什么，轻轻关了门。 回去的路上，手机震了震，是女儿的视频电话，她举着画纸喊：“妈妈你看，我又画了小兔子！这次耳朵不歪啦！”我看着屏幕里歪歪扭扭的粉耳朵，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原来有些“应该”和“不应该”之间，隔着的不是道理，是我们忘了先问一句“你累不累”。后来我给手机设了自动报警，也在备忘录里存了句话：下次遇到事，先递颗糖，再讲道理——人心不是尺子量出来的，是慢慢焐热的。 香樟叶又落了一片在脚边，苏州的风里，好像还飘着青菜沾着的泥土气，和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