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那会儿,南京的金陵兵工厂眼看要被日军抢走,近4000名工人赶紧打包设备和材料,冒着轰炸分批往重庆转移,花了三个多月才到目的地。到了1938年,这厂改名第二十一工厂,迅速恢复生产,成为大后方最大的兵器基地,造出了全国抗战武器一大半,包括大批马克沁重机枪、轻机枪和迫击炮,直接支援前线部队打鬼子。 28岁的钳工王铁山,是金陵兵工厂里的技术骨干,双手能精准打磨出毫米级的机枪零件。1937年12月,日军逼近南京城,工厂上空每天都有敌机盘旋轰炸,他亲眼看见隔壁车间被炸弹击中,三名工友当场牺牲。接到转移命令时,他刚把怀孕的妻子送到乡下避难,转身就钻进车间,和工友们一起拆解机床。“这些机器是打鬼子的家伙,绝不能留给日本人!”他带着徒弟小张,用撬棍撬开固定机床的地脚螺栓,手指被铁皮划破,鲜血顺着指缝流到机器上,也顾不上擦。 转移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艰难。4000多名工人分成十几个批次,推着装满设备的平板车,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没有公路的路段,就靠人力拉纤,钢丝绳勒进肩膀,磨出一道道血痕。王铁山所在的批次走到湖北宜昌时,遭遇日军飞机空袭,平板车被炸毁两辆,装着精密仪器的木箱坠入江中。几名工人跳进冰冷的江水,拼命把木箱往岸边拖,其中一位名叫李老栓的老工人,因为体力不支被激流卷走,再也没有上来。小张吓得哭出声,王铁山红着眼眶吼道:“哭没用!咱们多保住一件设备,前线就多一分胜算!” 三个月的颠沛流离,工人们吃尽了苦头。白天躲轰炸,晚上摸黑赶路,饿了就啃干硬的杂粮饼,渴了就喝路边的溪水。有位负责保管图纸的女技术员陈淑敏,把重要的武器设计图缝在棉袄夹层里,一路上不管多累,都紧紧抱着棉袄睡觉。到重庆郊区的茄子溪时,原本整洁的厂房变成了一片荒地,只有几间破旧的茅草屋。王铁山看着满身尘土、疲惫不堪的工友们,心里清楚,恢复生产刻不容缓。 没有厂房,就用竹席和茅草搭建临时车间;没有电力,就靠蒸汽机和人力带动机床;缺少钢材,就回收战场上的弹壳和废铁重新冶炼。陈淑敏把缝在棉袄里的图纸铺在木板上,带领技术组的人熬夜修改设计,适应重庆的生产条件。王铁山则带着工人们日夜赶工,机床轰鸣声从早到晚不停歇,有人累得趴在机床上睡着,被机器震动惊醒后,搓把脸继续干。1938年4月,第二十一工厂正式投产,第一批马克沁重机枪下线时,工人们围着机床欢呼,不少人激动得流下眼泪——这是他们用血汗换来的希望。 那些年,重庆的空袭从未停止。日军想炸掉这座“抗战兵工厂”,飞机经常低空盘旋扫射。有一次,炸弹落在车间附近,屋顶的茅草被点燃,工人们一边救火一边保护设备。陈淑敏的手指被烧伤,却依然坚持整理图纸;王铁山冒着浓烟,把一台刚组装好的重机枪搬到安全地带。就是在这样的险境中,第二十一工厂的产量不断提升,最多时每月能生产上千挺机枪、数百门迫击炮。这些武器通过川滇公路、驼峰航线运往前线,装备到各个抗日部队手中。 台儿庄战役中,某部战士用这里生产的马克沁重机枪,击退了日军多次冲锋;长沙会战里,迫击炮精准打击日军阵地,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前线战士寄来的感谢信,贴满了工厂的墙壁,信里写着:“你们造的武器太给力了,让我们有了和鬼子拼命的底气!” 王铁山每次看到这些信,都觉得浑身是劲,他对小张说:“咱们在后方多造一件武器,前线的战友就少流一滴血。” 近4000名金陵兵工厂的工人,用双脚丈量了千里转移之路,用双手撑起了抗战的兵器脊梁。他们不是军人,却在另一条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战功,却用默默无闻的奉献,为抗战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正是这样一群普通人,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用坚韧和勇气书写了民族的不屈。 如今的我们,早已远离了战火纷飞的年代,但那些工人师傅们的爱国情怀和奉献精神,永远值得铭记。他们用行动告诉我们,民族的脊梁,从来都是由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坚守和担当铸就的。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