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一名火药工人生重病却无钱治疗，后被紧急送往北京301医院。 这个在黑龙江鹤岗火药厂干了半辈子的普通工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病会惊动中央军委。 当医护人员看到他褪色的旧军装照片时，才发现眼前这个咳嗽不止的老人，竟是当年全军最年轻的特等功臣。 老人名叫张国福，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已经用了三十多年。 1962年他改名换姓来到鹤岗，在消防支队救过火，在火药厂当过压药工。 那些年厂里总评他为安全生产标兵，同事们只知道这个老张干活不惜力，却没人见过他右肩那道被子弹擦过的伤疤。 15岁那年，还是张国富的他揣着把刺刀就上了战场。 在吉林江密峰，这个半大孩子摸进敌军指挥所，愣是用一颗手榴弹逼得中将赵伯昭下令投降。 后来辽沈战役打胡家窝棚，他抱着爆破筒冲进廖耀湘的指挥部，战后首长拍着他的头说："你这小子，比炸药还冲。 "朝鲜战场上的七天八夜，成了他一辈子的梦魇。 上甘岭旁边的小高地，全连打得就剩他一个。 敌人的炮弹把他埋在土里，等他爬出来时，肺里灌满了血。 医疗档案里写着"肺部永久损伤"，可他从没跟儿女提过这些，只是冬天咳嗽得厉害时，会对着东北方向沉默很久。 1990年厂子效益下滑，儿女们陆续从煤矿和纺织厂下岗。 全家挤在三十平米的老房子里，他把退休金掰成几份花。 邻居说老张捡过废纸壳，可谁也不知道这个总穿旧劳保服的老人，抽屉里锁着枚特等功奖章。 直到1997年肺癌晚期，当地医院束手无策。 儿子翻出父亲压箱底的老通讯录，试着给38军政治部打了个电话。 当部队派人带着军功证复印件赶到医院时，张国福盯着那张泛黄的证书，突然说了句："别让战友们知道我现在这样。 "301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他总望着窗外发呆。 护士听见他念叨"火药受潮要晾晒"，儿女这才明白，父亲在厂里那些年，每天提前一小时到车间，原来是在检查危险品。 临终前他抓着医生的手说："别给国家添麻烦"，这句话和当年他拒绝当县领导时说的如出一辙。 如今鹤岗的英雄广场上，他的墓碑朝着东北方向。 碑文没提那些战功，只刻着"火药工人张国福（富）"。 常有老人带着孩子来献花，说这是个"能让炮弹拐弯的老兵"，孩子们不懂什么叫特等功，却记住了那个在火药厂干了一辈子，连咳嗽都怕惊到炸药的老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