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一女子在河里洗澡，却因此被判死刑。 临死前，女子望着天空、绝望地说了一句：“性是无罪的……” 一条河，一件泳衣，怎么就成了死刑判决的起点？那个夏天，上海郊外的河水凉得刺骨，可比河水更冷的，是围观者眼里的鄙夷，和警察笔记本上“作风不正”的潦草记录。 翟曼霞是1948年生在上海的。 那时候的上海，刚从战火里缓过劲，弄堂里既有“妇女要守贞”的老调子，也有穿花衬衫的年轻人哼着邓丽君。 她长在这样的空气里，头发烫得卷卷的，裙子短到膝盖，16岁就敢跟邻居说“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后来她交过18个男友，在日记本里写“身体是自己的，爱谁不爱谁，轮不到别人管”。 1983年夏天热得反常，她在公共河里穿泳衣洗澡，被路过的大妈当成“耍流氓”报了警。 警察来的时候，她正拧着泳衣下摆的水，抬头说“天热游泳犯法吗”。 这话像根刺，扎进了当时紧绷的神经，那年头，穿喇叭裤都可能被剪裤腿，一个女人敢在公共场合露胳膊露腿，还敢顶嘴？ 警察顺着这事查下去，翻出了她那18个男友的事。 巧的是，1983年8月，全国开始“严打”，文件里写着“从重从快打击犯罪”。 “流氓罪”那会儿是个大筐，寻衅滋事、跟人跳舞都能往里装，最重能判死刑。 她的案子，就这么被归成了“破坏社会秩序”的典型。 秋天开庭的时候，法庭里挤满了人。 检察官念她的“罪状”，说她“败坏风气”“带坏青年”。 她站在被告席上，声音有点抖，却盯着法官说：“我没偷没抢，跟谁好是我的私事，身体是我自己的。” 台下有人骂她“不要脸”，她没回头，只是重复了一遍“身体权属于自己”。 我觉得，她那句“性是无罪的”，更像是对当时性别规训的一次笨拙却勇敢的突围，那会儿农村有女人因为婚外情被剃光头游街，城里姑娘穿紧身裤会被骂“资产阶级小姐”，好像女人的身体从来不属于自己，属于街坊的唾沫，属于“贤淑”的老规矩。 1983年底，枪决那天，她望着天，把那句话喊得很响。 后来很多年，1997年刑法改了，“流氓罪”被拆成好几个具体罪名，再也没人因为谈恋爱、穿泳衣就掉脑袋。 现在公共泳池里，穿比基尼的姑娘笑着泼水，没人觉得奇怪。 偶尔路过上海郊外那条河，我总会想起那个夏天，想起那句“性是无罪的”。 河水还在流，只是它再也不会记得，曾有个女人用生命，给后来者换来了一点自由呼吸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