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甘岭战役结束后的一次拍照,17岁的周妙玲,在七天后就牺牲了 战斗停了第三天,战壕边挤着六个姑娘,泥土和硝烟糊着脸,牙白得刺眼,站在中间的那个高个子李瑞芳,十九,湖北黄陂,军部卫生队护士长,比旁边人高出半个头,在这种地方显得突兀,却也稳当,像根杆子撑住了气儿,左后方的周妙玲才十七,四川绵阳,小卫生员,照片拍完七天,人没了,这些话现在说起来很平静,那个时刻谁都明白,能站出来合个影,已经是一种运气。 照片里的姑娘们没一个穿完整军装,领口袖口磨得发白,有的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沾着血污的绑腿。周妙玲站在最边上,肩膀微微往里收,嘴角抿着,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泉水。谁能想到,这个还没褪去稚气的姑娘,已经在战壕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天,从一开始见血就发抖,到后来能熟练地给伤员包扎、取弹片,手上的茧子比同龄姑娘的厚上三层。 上甘岭的阵地被炮火反复犁过,焦土有半米厚,随便抓起一把土,都能数出几块弹片。卫生员的坑道里,伤员一个挨着一个,呻吟声、止血带收紧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李瑞芳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她力气大,能把重伤员从前沿阵地背回来,背上的血渍干了又湿,硬得像铠甲。周妙玲跟着她,手里的急救包从来没离过手,遇到伤员就蹲下来,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十七岁的孩子。 有战士记得,周妙玲话不多,却总爱对着伤员笑。有个腿被炸伤的小战士想家,哭着要妈妈,她就掏出怀里揣着的半块硬糖,塞进他嘴里,轻声说:“等打完仗,我陪你回家看妈妈。”那半块糖,是她省了三天的口粮换的,自己一口没舍得吃。坑道里缺水,每个人每天只能分到一小口,她却总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给重伤员润嘴唇。 拍照那天,是难得的晴天,炮火暂时停了,阳光透过硝烟照在阵地上。通讯员扛着相机跑来,说要给姑娘们拍张照,寄给家里人。大家你推我让,都想把干净点的位置让给别人。李瑞芳拽着周妙玲往中间站,周妙玲却往后缩,说自己脸上全是泥,不好看。李瑞芳笑着拍她的肩膀:“咱们卫生员的脸,是最美的脸,这是打仗的勋章!” 就是这张沾满硝烟的照片,成了周妙玲留在世上唯一的影像。拍照后的第七天,美军发起了新一轮反扑,炮火比之前更猛烈。周妙玲跟着李瑞芳去前沿阵地抢救伤员,一枚炮弹落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掀起的泥土把两人埋了半截。李瑞芳爬出来,第一时间喊周妙玲的名字,没人回应。她疯了似的用手刨土,指甲磨破了,流着血,终于摸到了周妙玲的胳膊。 周妙玲的头部被弹片击中,已经没了呼吸,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空的急救包。李瑞芳抱着她的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坑道里还有等着救治的伤员。她把周妙玲轻轻放在战壕边,用军大衣盖好,转身又冲进了炮火里。后来清理战场时,战友们在周妙玲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爸爸妈妈,我在朝鲜打鬼子,很勇敢,不用惦记我。” 上甘岭战役中,像周妙玲这样的女卫生员还有很多,她们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本该是在校园里读书、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却扛起了救死扶伤的重任。她们没有钢枪,急救包就是武器;没有铠甲,信念就是护盾。在长达43天的战斗中,她们冒着枪林弹雨,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个又一个伤员的生命,而她们自己,有的牺牲在抢救伤员的路上,有的被炮火炸伤,留下了终身残疾。 李瑞芳后来活到了八十多岁,每次翻看那张老照片,她都会指着周妙玲的身影,给儿孙们讲当年的故事。她说,周妙玲牺牲前,还在念叨着要学会针灸,等战争结束了,就回老家给乡亲们治病。那个简单的愿望,终究没能实现。可正是这些年轻的生命,用牺牲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和平生活。 上甘岭的焦土早已长出青草,当年的战壕也渐渐被岁月抚平,但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周妙玲的十七岁,定格在了1952年的朝鲜战场,她的勇敢和善良,像一束光,照亮了那段黑暗的岁月。我们或许记不住每一个英雄的名字,但不能忘记,今天的岁月静好,是无数像周妙玲一样的年轻人用生命换来的。 铭记历史,不是为了延续仇恨,而是为了珍惜当下;缅怀英雄,不是为了沉溺悲伤,而是为了传承精神。那些年轻的生命虽然逝去,但她们的爱国情怀、奉献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行。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