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年,达芬奇只用了尺子和量角器,就纯手工画出了意大利小镇伊莫拉的卫星地图!要知道当时连卫星、航拍的概念都还没有。更难以置信的是,经过现代专家的考据,这张地图不管是方位、比例,还是精确度,都与现代地图基本吻合! 1502年,达芬奇正在给切萨雷波吉亚干活。这人是谁?他是当时著名的狠角色,冷血残暴的统帅,也是马基雅维利《君主论》里的原型。波吉亚请达芬奇来,可不是为了让他画画,而是看中了他“军事工程师”的身份。为了帮波吉亚搞清楚伊莫拉这座小城的防御工事,达芬奇不仅是一个画家,他瞬间切换成了测绘师。 他没有卫星,没有无人机,手里只有罗盘和尺子。他怎么干的?他不仅用脚丈量了城市的每一寸土地,还创造性地运用了圆形量角器测绘法。在这张至今仍让地理学家惊叹的《伊莫拉地图》上,他用不同颜色区分了天然河、人工河、街道、花园和田野。最神的是,他彻底抛弃了那种“斜着看”的艺术视角,直接开启了“上帝视角”,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垂直俯瞰图。这在当时,被称为第一幅现代城区图。 这事儿听着玄乎,但如果你翻开达芬奇在米兰时期的求职信,就会发现这一切早有预谋。 30岁那年,达芬奇混得不算太好,他决定离开家乡佛罗伦萨去米兰闯荡。给当时的米兰统治者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写求职信时,这哥们儿简直是个“心机boy”。他知道公爵是个野心家,想要的是军事力量,不是艺术情怀。 所以,在这封著名的自荐信里,达芬奇洋洋洒洒列了一大堆技能点:“我可以设计攻防武器,轻便而坚固的桥梁……我知道如何建暗道、云梯,摧毁敌人的堡垒……”直到信的最后,他才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对了,画画这事儿,我也还行。” 你看,这就是达芬奇的底色。在画出《蒙娜丽莎》之前,他首先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工程师。这种理性、严谨、对结构和机械的痴迷,才是他能画出“卫星地图”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种极度的理性,有时候也会让他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面对他的“死对头”米开朗基罗的时候。 这两位大师的恩怨,那是文艺复兴时期最精彩的八卦。当时佛罗伦萨的维齐奥宫大厅,本来应该成为人类艺术史上最伟大的房间,因为官方同时委托了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在同一面墙上画壁画。达芬奇画《安吉里亚之战》,米开朗基罗画《卡辛纳之战》。 米开朗基罗是个雕塑家思维,他崇尚人体的力量与美。在他的草图里,战士们像是在展示肌肉的模特,充满了英雄主义。但达芬奇不一样,他太冷静了,甚至冷静得近乎冷酷。他早就研究过战场,他在笔记里写道:画战争,你得画出滚滚烟尘,画出跌倒在血泊中的士兵,画出马匹拖拽尸体的痕迹,“画面中没有一处地方是没被践踏和沾上血迹的”。 在达芬奇眼里,战争没有美感,只有混乱、残酷和物理撞击。遗憾的是,这两幅神作最后都没完成。达芬奇是因为想搞点技术创新,尝试用一种古罗马的“热蜡法”来画壁画,结果火候没掌握好,颜料化了。“画还没有完工,先前上的颜料已开始剥落,整幅画被弄得面目全非。”这大概是完美主义者达芬奇最尴尬的时刻之一。 说到“没完工”,这简直是达芬奇的魔咒。 咱们都知道《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但其实他留下的未完成品更多。比如乌菲齐美术馆那幅巨大的《三博士来朝》,画了三十个月,最后还是扔在那儿了。 为什么总烂尾?有人说他是因为手跟不上脑子,但我更认同另一种说法:对他而言,一旦搞懂了背后的原理,结果就不重要了。 他在画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颜料,而是地质学、植物学、光学甚至是解剖学。为了画好风景,他会去研究地层,他在家乡芬奇镇的山顶发现了贝类化石。当时的人都说是诺亚方舟的大洪水带来的,达芬奇却嗤之以鼻。他通过观察地质结构,大胆推测这里曾经是海洋,后来地壳变动才升起来。这可是遗迹化石学的先驱思维啊! 为了画好人,他去解剖尸体。他在笔记里把人体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束肌肉都研究得透透的。 更有意思的是,达芬奇虽然是个天才,但他特别爱买书。 他总是自嘲说自己是“目不识丁的人”,因为他没上过正经学校,不懂拉丁文。但这恰恰激发了他疯狂的求知欲。在他的书单里,从最初的40本通俗读物,到后来的200多本专业书籍,涵盖了医药、天象、历法、数学。40岁那年,为了能读懂古籍原文,他像个小学生一样开始背拉丁文单词,练习动词变位。 他之所以能画出那张精确到可怕的伊莫拉地图,之所以能在《蒙娜丽莎》身后画出那样深邃且符合地质规律的背景,正是因为他从来不把“艺术”和“科学”分开看。对他来说,观察这个世界,理解万物的运作规律,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艺术。 那张1502年的地图,画的不仅仅是伊莫拉的街道,它画出的是人类理性之光在蒙昧时代的一次突围。它告诉我们:只要你观察得够仔细,思考得够深刻,哪怕手里只有一把尺子,你也能丈量整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