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24岁的张素贞像往常一样接待客人。 然而，就在她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一把枪顶着她的头。 客人冷冷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跟我来。 " 长春"金玉堂"的雕花木门被撞开时，张素贞正往鬓边插一支银步摇。 她以为又是哪个军官来寻欢，直到冰冷的枪口贴上太阳穴，才看清对方藏在长衫下的军装领章。 这个24岁的女人，前一天还在给客人弹《春江花月夜》，此刻皮箱里的手枪正硌着腰那是她藏了半年的防身武器。 15岁那年，同乡说要带她去学戏，结果把她推进了妓院的火坑。 逃跑三次，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最后只能认命。 老鸨教她唱昆曲、画兰草，把她打造成能陪官员吟诗作对的头牌。 那些年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她渐渐明白，乱世里女人要么靠身体，要么靠枪杆子。 1919年冬天，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走进妓院，扔下500块大洋要赎她。 那人是土匪王福棠，手下有上百号人。 张素贞跟着他上了山，第一次摸到枪时手抖得厉害。 王福棠教她骑马打枪，说"在山上没人敢欺负你"。 后来她成了"驼龙"，带着弟兄们智取军火库，连日本兵都听说过她的名号。 王福棠死在纪家大院的那场火拼里。 子弹穿过他胸膛时，张素贞正骑着马往寨子里冲。 后来她血洗了整个村子，火光映着她的脸，有人说她疯了。 其实她只是觉得，这世道对女人太狠，不疯一点活不下去。 杀日军官是意外，但她不后悔，反正手上早就沾满了血。 藏回妓院的日子并不好过。 每天对着不同的男人笑，夜里却要摸着枕头下的枪才能睡着。 被捕那天，她刚给客人倒上酒，就看见李杜眼里的寒光。 皮箱里的手枪没来得及上膛，就像当年没能逃出妓院一样，命运总在她以为能掌控的时候给她一巴掌。 刑场设在南岭，万头攒动。 有人往她嘴里塞了块糖，说"姑娘，一路好走"。 她想起15岁那年被拐卖时，父亲塞给她的也是这样一块糖。 枪响的时候，她好像看见王福棠在山上对她笑，又好像看见那个说要教她唱戏的同乡。 这乱世里，一个女人想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