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这个问题时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给曾国藩初始化一下,把他脑子中的忠君爱国思想全部清洗掉,只保留他的智谋和才略。
有这个前提才能讨论曾国藩应该怎么干才能南面称孤。
曾国藩的湘军攻破天京,活捉李秀成后,不要杀李秀成,将他收入麾下,让他去收拢太平天国残军。收拢后,将残军打乱重新编队,与湘军混编,然后对其进行严格训练,争取将其改造成为湘军的一部分。
以俘获的天京财宝和实控地区的厘金作为军费保障,曾国藩可以筹谋先完成对长江以南地区的占领。当然在占领长江以南时,必须收服左宗棠和李鸿章。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俩人是今后清廷最能打的汉族将领。
如果能收服此二人,再加上曾国荃和李秀成,何愁大事不成。
曾国藩的湘军、李鸿章的淮军、左宗棠的楚军,以及李秀成原太平天国的降军,应该是当时最具战斗力的部队。清廷腐朽的八旗军久疏战阵,已经丧失了其入关时的锐气。而此时清廷阵营只有一个僧格林沁有一战之力,但他绝不是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的对手。
割据长江以南后,再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名义北伐,曾国藩难保不是另一个朱元璋。上面这种种方法,还得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分别给李秀成、左宗棠、李鸿章初始化一下,让李秀成忘掉上帝,让左宗棠和李鸿章忘掉儒家的忠君爱国。
没有这个先决条件,这件事从曾国藩开始就行不通。
总之,曾国藩南面称孤的困难不在于军事实力,而在于思想观念。作为传统的士大夫,他和左宗棠、李鸿章一样,都不能摆脱忠君思想的束缚。
再者,假使曾李左三人都能跳出儒家的藩篱,那么李鸿章和左宗棠为什么就不能南面称孤?你曾国藩想做朱元璋,我左宗棠为什么就不能是刘邦?我李鸿章为什么就不能是赵匡胤?
想学朱元璋,太难了,除了没有思想包袱外,还要有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都不能成事。
你以为曾国藩就没想过这件事,平定太平天国后,曾国藩询问幕僚赵烈文:清朝还有多少年寿命。擅长占卜算命的赵烈文回答:清廷50年后必亡。曾国藩一听,拉倒吧,比我活的都长,不折腾了,封侯拜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无法推知曾国藩当时真实的想法,但赵烈文肯定明了曾大帅的心机:欲可为,不能为,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