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力气的较量。——编者。

谁与争锋？

那个被叫做“乔大壮”的人应声而出，也不知道他是真名还是化名，身材确实长得又高又壮。

他说了声：“能！”就自己从粮垛上夹了两个袋子走上了跳板，走到车上放好，傲慢地扬着脸抿着嘴，走了回来，那个神态像是在说：“怎么样？谁能行？敢跟我争这个队长吗？”

高宝林也来到粮垛前，说：“这有何难？”

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然后轻松地夹上两个袋子走上跳板，走到车上放好，脸不变色气不长出地走了回来。

他虽然没有乔大壮的个子高，但是五尺车轴汉子又敦实又健壮，黑汉黧牛铁青马，一看就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

他开玩笑地说：“夹两袋子粮食算什么能耐？那块儿不是有大半截铁轨嘛，谁能把它扛到门口再扛回来，谁就当队长。行不行？”

乔大壮说：“你先扛，你扛完了我扛。谁怕谁啊！”

高宝林往铁轨前一站，小伙子像半载铁塔一样纹丝不动地说：“来，哪个哥们儿帮一把，给我放在肩上。”

阿尔斯楞和奚猛走过来，抬起铁轨，轻轻地放在高宝林的肩上。

高宝林迈开坚定的步伐，走到门口又慢慢转身走回来，肩膀一耸，往后一闪，把铁轨扔到地上，当场砸了个坑。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乔大壮努了努嘴。

乔大壮也只好走到铁轨旁。给高宝林往肩上抬铁轨的人还站在那里，阿尔斯楞和奚猛照原样抬起铁轨，在往乔大壮肩上放的时候偷偷地往下压了一下，把个乔大壮压得龇牙咧嘴当场冒汗。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扛着铁轨走向门口，又艰难地转身走回来，好不容易走回原地时却没有力气像高宝林那样耸肩了，咧着嘴扛着铁轨放不下了。

白国柱见势不妙，赶紧喊道：“快，快给他抬下来！”一边喊着一边跑上去，跟跑过来的几个人一起把铁轨抬下来，往地上一扔，又砸了个大坑。

奚猛说：“这回该服气了吧！到底谁行谁不行啊？”

白国柱辩解道：“要说谁行，我看还是乔大壮行。

为什么这么说呢？先头儿那个小伙子扛到地方就扔地上了；而乔大壮呢？扛到地方还又站了一会儿呢！这就是能耐。

先头儿那个小伙子就没有再站一会儿的力气。

好了，七大爷，队长选出来了，该开始装车了吧？”白国柱的辩解之词令人啼笑皆非。

这就叫：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乔大壮就这样当上了扛麻袋装车的队长。

其实，这不过是领着十几个劳工装一天车的苦力队长，既没什么权也没多少利，可是，乔大壮感白国柱辩解之恩，真就以为自己是个官儿了。

他像煞有介事地说：“大家听着，七大爷和白站长给咱们准备好了工钱和满州馒头，咱们就抓紧干吧！谁扛的多谁就多挣钱，扛到车上要放好才算一袋，可不能撂下就走。来，开始干！”

这时候，满州馒头真的送到了。奚猛说：“闹腾了半天，也该歇一会儿喘口粗气，尝尝满州馒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