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卡夫卡的《变形记》:权力的垄断与荒诞社会中的人性扭曲

颜威说历史 2024-01-23 17:14:57
卡夫卡

卡夫卡是奥地利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人物,代表作《变形记》《审判》《城堡》。卡夫卡享有世界顶级文学大师的盛誉,西方众多的流派都尊其为“鼻祖”。

《变形记》

卡夫卡的《变形记》写于1912年,发表于1915年,被称之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经典小说之一。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故事的开端,直接从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开始。当他发现自己在形体上已是甲虫的形体时,说:“我出了什么事啦?”

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格里高尔通过房间来确认自己的变化。他从墙壁、桌子、挂画等自己的生活空间进一步确认,最终他终于认清了,这不是一个梦,而是他真的变成了甲虫。

此时,格里高尔看到窗外阴暗的天空,心情忧郁了,但他忧郁的不是甲虫之躯,而是令人厌烦的工作,也许正是甲虫之躯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抗拒工作。

格里高尔是一家公司的销售员。由于父亲生意破产,家里欠下债务,为了偿还家庭债务和维持体面的生活,格里高尔不得不放弃的梦想,找到一份销售员的工作。销售员这份工作主要是开发客户和维护客户。为此,他受尽了客户的冷眼,但为了拿下订单,他忍下了一切。

为了赶火车,拜访客户,格里高尔只能吃廉价的快餐和泡面。为了保住职务不被开除,他不敢多睡觉、请假,甚至不敢生病。因为在老板眼里,请假、生病都是偷懒的理由。即便他把精力都放在为老板赚钱上,但也得不到老板和公司的关心,因为在老板眼里,你不是为我赚钱,而是为自己赚钱。相反,你还要感谢我给了你一份养家的工作。

在公司,即便是经常相见的同事也都是泛泛之交,大家如同萍水相逢一样,每个人都不会跟其他人有过多的交集,大家只是业务和事务上的往来。不仅如此,反而尔虞我诈、互相倾轧、落井下石,不会也不可能成为知己。

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做的工作,专横、居高临下的上司,泛泛之交、冷漠的同事们,让格里尔高感到生活压抑,他很想逃避,但无法逃避,因为背后还有一家人指望他。所以,他只能努力工作,拼命挣钱,目的就是为了使得一家人能够生活得安宁、满足。

因此,即使是自己变成甲虫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仍然是家人,怕自己丢了职业,没钱养家,从而给家人造成不幸。然而格里高尔的家人却未必这么想,当他变成甲虫,不能再去上班挣钱,不能再为家庭提供经济来源,无法与家庭保持以往的那种经济联系以后,温情脉脉的家庭伦理之爱不复存在了,所谓的亲情也显露出了虚假性。

一看到他的“虫”样,他的母亲倍感悲伤,惊得昏厥倒地;他的父亲则对他暴跳如雷,甚至用苹果砸他。在他变为虫形的两个月里,父母从未主动进房间看儿子一眼。而妹妹,虽然在开始时还对哥哥抱有同情和怜悯之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地嫌恶他了。全家人都把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当作包袱。

故事的最后,格里高尔在苦闷和悲哀中绝食死亡。得知格里高尔的死讯,家人脸上浮现的是笑容和摆脱包袱后的明朗,不依靠他依然能活下去的家人因为摆脱了这个可怖可厌的累赘而轻松愉悦,家中迎来了喜悦的阳光。

卡夫卡的《变形记》揭示出在当时那个社会背景下,人们的无情和社会的冷漠,荒诞社会中的人性扭曲,那么,社会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荒诞呢?因为专制、权力的垄断。

荒诞社会中的人性扭曲

卡夫卡生活的奥匈帝国,是一个腐朽落后,权力高度垄断,专制不断强化的国度。君主垄断了一切大权,凌驾于法律、制度之上,权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约、约束和监督。

君主通过自上而下层层任命官吏的方式完成权力的确定和行使。得到任命的官吏由于权力来源于上级和君主,所以他们只需要伺候好上级即可,根本不需要过问民众。同时,由于官吏们得到授权行使权力的,就等于拥有了不受限制、制约、约束和监督的权力,于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权在握,权大于法,操控一切。鱼肉百姓、玩弄民众,社会治理充满了任性、野蛮和暴力。

不受制约和监督的权力,官吏的专横野蛮,高压的统治,野蛮的对待,暴力的压制,让整个社会变得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窒息。人与人之间根本不会真心相待,所有人都在虚以委蛇、虚情假意,缺乏信任,变得麻木不仁、冷漠无情。最终整个社会越发的扭曲,扭曲社会中各种荒诞都会上演。

荒诞的社会、窒息的社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想反抗又不敢反抗,想反抗又不能反抗,想反抗又根本无法反抗,因为连反抗的对象都没有。是老板吗?是上司吗?还是势利的同事?还是毫无亲情的父母、妹妹?还是社会?所以说,那个社会中,人人很焦虑、被奴役,想反抗,但却无能为力,又无处可逃。而变形、异化成了人们的唯一的出路。

本文参考文献:

卡夫卡.《变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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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威说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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