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导师曾经给我说过他在银行里工作时的境遇,据说当时他的老大和另外一个老大共同竞争一个职位,能否得到这个职位就要看总经理的意思。
这里先说,他的老大,叫做老大A,而另外一个老大,叫做老大B,两位都是年轻有为的海归人士,都是男性,都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孩子。总经理也是个男性,大概五十岁左右。
那时正是竞争最激烈的时候,有一次导师去汇报工作,他就看见了这样一幕,这一幕让他至今难忘。
只见老大B,坐在总经理的腿上,两人搂着脖子正打算亲热,我的导师看见之后也没有多说,只是悄悄地退了出去。过了不久老大B成功得到了那个职位,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基本上整个银行都知道了这回事。
而这个故事,也是导师上课的时候,讲他为什么最终选择当老师,而不是继续待在体制里的原因时,提到的诸多上流社会丑恶的一部分而已。
《被光抓走的人》里面有这么一段剧情,讲的是一道光降临人间,然后相爱的人都被抓走,黄渤饰演的老师和他老婆没被抓走,因此被周围人认为他们没有爱情,婚姻出了问题,甚至于原本应该给他的高级职称,也因此给了别人。
黄渤郁闷,就去美术馆里,那个馆长和他老婆也没有消失,而会馆正在举办一个活动,来了许多中年男女。馆长开导他,之后就邀请他参加一个活动,只见馆长拿出一个装满写着名字的字条给黄渤,这个活动是什么呢-
-换妻。
17年金马奖的两个获得者,《大佛普拉斯》和《血观音》,里面都讲了很多关于权钱,权色交易的故事。
《大佛普拉斯》里面,佛像厂老板黄启文,一生浪荡,包养大学生,玩弄情妇,杀人,和上流社会进行各种交易来掩盖这些罪行,协助自己发展。其中他的发家史里面就有了那么一条,他和一个老男人滚过床单,那个老男人就是当地事关经济经营的秘书长。之后其被抓警察局,也是靠另外一个老男人副议长给保了出来,这个副议长还给周围人说黄启文是做慈善的良心企业家。
《血观音》关于权色交易,以及上流社会的腐败堕落描述就更加显眼。开局就是棠宁和其豢养的两个杀手滚床单吸毒,其中不乏有描述上流社会小姐太太们豢养的男宠Marco的镜头,这里不多做描述。
政治是公开的性,性是私人的政治。
—北岛
世界上一切事物都是关乎于性的,性本身除外,性是关于权力的。
—《纸牌屋》
我从少不更事的时候就读过类似的文字,后面又看了不少类似于《血观音》的电影,听了许多体制内人讲的这类那类的故事,在我这个权力的旁观者来看,得出来的两个结论,一个是高官的孩子容易智力障碍,另外一个就是性即是权力。
读大学时,我热衷于参与学生会或者这样那样的社团活动,我不是那种政治人,我是个靠技术吃饭的,因此也被容纳为顶级玩家中的一员,可以受邀参加各类由什么会长部长之类有着响当当名头的人组成的沙龙聚会。
有人说大学学生会是更为纯粹的官僚系统,因为他比起真正的体制或者公司上班来说,不做实事,只是纯粹地投入地模拟未来的人际关系。所以你也可以在其中睹一眼权力的真实样貌。
不谈酒吧KTV里的灯红酒绿,单说一些可以放在阳光下的事情,你就会观察到一些有趣的现象,书记和会长通常都是情侣关系,而两个重要的宣传部门的部长这一类的,也是情侣关系。
这非常值得人玩味,大多数事情是你靠着一个部门或者一个协会难以完成的,因此你需要其他有实权的人的帮助,但如果你和他没有什么联系,其他人为什么帮你?又或者有什么联系能比恋爱联系更为紧密?大学生正是象牙塔的阶段,最为缺乏的就是感情需求或者直白一点,性需求。因此总是会有一些“体面”的交易,或者说维持人际关系的手段,来捍卫你拥有的权力。
一个完整的政治利益集团必然是由三部分组成,负责统筹全局的政治家;负责维持同其他政治集团关系,从中拉皮条或者以自身为诱惑的交际花,还有一个没有上述两种本事,只能干实事的实干派。
资本主义时代,无论一个权力系统向外的宣传有多么伟光正,其中必然都是由这些政治利益集团组成。只有看明白这个系统,才能算是交上了一张勉强合格的入门卷。
当然,除了延安时代。权力,要么走人民路线,用给予人民利益得到人民支持。要么就走上流社会的路线,走上流社会的路线,就得联合资本家,官僚,买办,精英分子。要控制这些人,大抵还是权财色名最管用。因此,《高老头》一类的容许自己妻儿成为别人情妇的事情,难道还算不上屡见不鲜吗?
民国时期有个明景楼事件,并不是因为当时的民国政府软弱或者其他,是因为这就是上流社会路线的常态,他们只能通过权钱色名四者控制人,因此自己的小姐太太也是可以出卖的对象。这就像《血观音》里面棠宁愿意同两个军人背景的杀手保持性关系,又像《大佛》里面黄启文愿意牺牲自己陪副议长,更像开头那个老大B。
在资本主义时代,性以及建立在性上的关系,是让上司信任自己,或者让下属保持忠诚的最廉价也最有效的手段。这一点法国不可厚非,在我们这样重视家庭伦理的国家更是,一个人愿意将身体给你,通常是服从性测试最令人满意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