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抵顶借粮的利息？——编者

条件

达木林多尔吉回答：“被炸飞了一些；由于车厢板被炸坏，顺路撒落了一些；

再就是，凡有被炸痕迹的都卸下来运进货仓里了。”

齐王爷又问：“有被炸痕迹的就不能食用了吗？”

博多野接话说：“在中国，也许可以将就着食用；而对于皇军，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齐王爷听了，心里直犯嘀咕：皇军多个啥？为什么对粮食的要求这么苛刻？

你以为粮食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呢？但是，他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而是说：“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些卸下来的粮食吗？”

“当然可以。”达木林多尔吉提高声音说，“孔副站长，把货仓门打开。王爷要视察一下被炸的粮食。”

孔庆福应了一声，跑过来亲自打开了货仓。

在车站的货仓里，不规则地堆放着卸下来的粮食，估计能有4万多斤。有的炸开了花，有的炸成黑色，有的并没有损伤，只是麻袋被炸了个窟窿。齐默特色木丕勒抓起一把看了看，还用鼻子闻了闻，回过头来问孔庆福：“这么多粮食都只能是报废了吗？”

孔庆福试探着回答：“回王爷的话，我觉得，作马料总还可以吧？”

这句话对齐默特色木丕勒倒是一个提醒，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把粮食借出来是一个失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明年这时候说不上又会发生什么不测，指望旗公署还我粮食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不如就把这受损的粮食留下，就算顶了利息也行啊，我不能凭着卧兔不拿去拿跑兔。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出货仓，跟他的卫队长朝克图说：“去请旗公署的博多野次机关长过来说话。”

博多野快步走过来，鞠了一躬说：“王爷有何见教？”

齐默特色木丕勒说：“那些被炸得糊巴烂啃的粮食还装在货仓里干什么？”

博多野说：“等着上级部门来察看。”

齐默特色木丕勒说：“咱们已经把缺失的都补足了，还等着察看什么？

这样的粮食放在这里，一是有损于郭尔罗斯的形象，二是占用货仓会给车站带来不安全隐患。不如就让我的送粮车捎回府里去吧！”

博多野眨了眨眼睛，也想到了顶利息的主意，就说：“这些粮虽然受损，喂马还可以，少说也有4万斤，就顶了那3万斤的利息吧。”

齐默特色木丕勒也不再讨价还价，就让朝克图把卸完粮食的车叫过来装车。

尽管车上装的粮食有点儿毛病，但是，看到往回拉粮时的心情总是跟看到往外拉粮时不一样的，老王爷总算得到了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