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老公拒绝白月光的挡箭牌,当我学会放手,他却求我不要离开。

指尖阅读 2024-05-21 17:51:09

我知道,陆西桡一直有个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和我说,自己是犯过错误的人,和她已经再无可能了。

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个女生站在大堂后面默默流泪。

而陆西桡就在亲吻我的那一刻,流淌下了泪水。

当我终于学会了放手,可他却紧抓住我的手祈求我,不要离开。

1

从菜市场运菜回来后,陆西桡的情绪就不大对劲。

我叫了他好几声,他仿佛才听见。

我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他显然是被我的动作惊了一下,猛地向后闪躲。

我十分自然地再覆手上去摸了摸。

“没发烧啊。”

他轻轻将我的手拿了下来,语气温和地朝我说:“我没事。”

我走到店员小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陆哥怎么心不在焉的,老陈今儿没给咱家便宜?”

“便宜了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的。”

“不过,回来的时候碰到一女的,叫了陆哥名字,陆哥也没答应,我跟陆哥说了有人叫他,他还说是认错人了。”

正抹桌子的手忽地停顿下来。

我偏过头去看,此时的陆西桡正坐在收银台的位置恍惚失神,根本没注意到我向他投来的目光。

“欸,晴姐,我觉得我没听错,那女的就是叫的陆哥名字,你知道是谁不?”

我被他轻推一下,再转回头时,笑意遮住眼底的暗淡。

“我怎么知道。”

我打发他去干活,马上要到中午了,学生放学,饭店就要忙起来了。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能让陆西桡分神的除了沈悠然,还能有谁。

大概是因为碰到沈悠然的缘故,中午的饭点,陆西桡在前台忙碌时频频出错,不是算错账就是报错桌号。

赶趁我妈发火前,替他接揽了前台所有活,打发他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你上辈子欠他啊。”

我妈点着我脑袋叱骂我。

可我都已经习惯了,他不欠我,但是我们家是受过他爸恩惠的。

夜晚,陆西桡站在阳台抽烟。

我去搭衣服的时候,一推门呛得我直咳嗽,他赶忙将烟拧灭。

“你这么抽,肺都要坏掉。”

他见我一脸关心,硬是从嘴角挤出一抹笑给我看。

说实话,那笑容太过牵强。

我低垂了眼,嘴角泛起的苦涩不想让他察觉。

“陆西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强颜欢笑。”

2

如果当年陆西桡没有坐牢,那我们的人生根本是截然不同的。

他是江城一高的尖子生,而我却是连高中都没有上过。

我们的人生轨迹根本不在同一条道路上,却阴差阳错有了交集。

只因为一个女人,沈悠然。

她是陆西桡捧在心尖上的人。

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知音,更是他唯一的挚爱。

他们相约一起考去江大,再到毕业后就立刻结婚。

可还未等高考成绩放榜,陆西桡就出事了。

五年的牢狱之灾,陆西桡出来的那天,是我去接的他。

我还记得那天太阳很毒辣,刺目的光让我一度睁不开眼,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

监狱的大门打开时,我正拿着白毛巾擦汗。

看见他出来,慌忙地跑过去,连毛巾都掉在了地上。

他穿着我前不久送去的衣服,大小正合身,头发理成了板寸,见我毛巾掉了,还弯下腰帮我捡起。

我冲他笑得像个傻子,其实,我知道自己笑起来不是很好看。

可是,我太高兴了,我等了他五年,他终于出来了。

陆西桡的妈妈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和他爸一起生活。

而他爸,在他进去的头一年,就因为心梗走了。

人是我发现的,丧事是我家帮忙办的。

他家亲戚,在他被称作当世文曲星的时候,都前来攀附请教,当他被判后,又纷纷撇清关系。

陆西桡回到家的时候,我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盆还有五帝钱,为他清除晦气。

他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沈悠然就来了。

沈悠然哭着敲打铁门,求他出来见一面。

屋内我和他相对而坐,陆西桡一声不吭,任由门外的沈悠然大声哭喊。

可我知道,他早就憋不住了,那紧紧掐着的拳头,早已经泛了白,嘴唇抿得毫无血色,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我起身就把门打开了,沈悠然根本顾不上看我。

直奔他面前去,跪在他脚下,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谁也融不进去一样,我心里苦得发颤,一个劲地咽着唾沫。

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陆西桡,有话当面说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他听了我的话,猛地站起身,大步跨过沈悠然,抓起还站在门口的我,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猛然凑近,冰凉的唇直直压了上来。

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我被迫贴近他,我被他吻得急切猛烈,根本不知道换气,脸憋得通红。

可还未等我来得及推开他,他就已经先放开了手,转身看向沈悠然。

如他所愿,沈悠然哭着跑开。

而他的目光,从她离开后,也从未回到过我身上。

而我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直到他缓缓反应过来。

“对不起,裴晴。”

3

答应和他结婚,彻底斩断沈悠然的念想,这是我自愿的。

我妈知道的那天,在屋里骂了我爸,骂了我。

她想不明白,一块破卖菜的场地,犯得着我爸这么多年又是砸钱又是费心地照顾陆家一家子吗。

更想不明白,我究竟是喜欢那个蓄意伤人的罪犯什么了,在她眼里,她的女儿虽然不那么出色,但仍可以找一个很好的人家,犯得着上赶的给他当老婆吗。

可我心意已决,我想,如果他和沈悠然没了可能,那是不是,我可以有那么一个机会。

我怀揣着这个想法,准备嫁给陆西桡。

婚宴当天,沈悠然来了。

我看到陆西桡和她先后进了无人的包间,也看到了沈悠然冲上前牢牢地抱住他。

“西桡,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人强暴过,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沈悠然,你忘了吗,先放弃我的人,是你,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爱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裴晴会介意的。”

站在外面的我,身子紧贴墙壁。

他在撒谎,他怎么会舍得恨她。

那年毕业欢庆,沈悠然喝醉了,被人下药强暴。

陆西桡找到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暴怒之下的他,将人打成了一级重伤。

而沈悠然父母,为了掩盖丑闻,拒绝出庭作证。

被陆西桡暴打的那一家人也拒绝调解,一心只要他牢底坐穿。

陆西桡的大好年华,全部葬送。

我永远记得那天,台下的沈悠然默默痛哭。

台上的陆西桡在主持人发起新郎亲吻新娘的那一刻。

手捧起我的脸颊,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也缓缓流淌下了泪水。

4

“公司最近接手了一个新项目,我大概会忙得久一点,饭店那儿我晚上就不去帮忙了,你和爸妈说一声。”

“恩”

陆西桡的公司是和他的高中好友程征一起开的。

别的人对他避之不及,也唯独程征拿他当真朋友。

钱是背着我妈偷偷出的,后来,被她知道了又吵了我一顿。

这些年,赶上新校园建设,饭店位置刚好离得近,我按着陆西桡画的设计图装修饭店,果然引来年轻人的注意,一到饭点都是前来打卡用餐的人。

店里的员工雇了三个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你家陆西桡呢,不过来帮忙又干什么去了。”

“他公司最近忙。”

“他那个小公司,能成个什么样,也就你当他是个宝。”

“闭上你的嘴巴,西桡不也是为了晴晴他们这个小家努力吗。”

我爸实在听不下去了,用铁勺敲了敲锅底,传出阵阵刺耳的响声。

“行,你们都是一家的,合着就我是外人。”

我赶紧走过去哄我妈,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就那么直直地摔倒在地,慌乱间腿不知道刮碰到哪儿了,刺痛感麻痹了我的神经,仔细一看,血淋淋地一长道。

伤口太深,避免感染,他们派小李陪我去医院缝合。

却不承想,在医院里见到了他们。

5

小李扶着我一瘸一拐地坐在门口等候叫号。

医院人太多,我们坐到了离急诊较远的地方。

“晴姐快看,那不是陆哥吗?他旁边那个女的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当然觉得眼熟,因为前不久他才见过。

我静静地目视前方,看着陆西桡和沈悠然并肩而行。

沈悠然也是腿受伤了,陆西桡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我的视线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相互紧握交缠的手上。

小李似乎也是看出了不对劲,干咳了两声,眼神就飘忽地看向别的地方。

陆西桡牵着她向我这边走来时,我慌忙低下了头,泪水在这一刻也洒了下来,还好他没看到我,还好,没人看见我哭。

“小李,今天这事别说出去。”

“晴姐,这怎么能忍,你让我过去揍他一顿,他这不是出轨吗!”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臂,不是我此时此刻心疼陆西桡,而是想给自己多留些脸面。

我让小李把我送回家,再次向他交代,不要和任何人讲这件事后我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对面的电视柜上摆放了一排我和陆西桡的结婚照,每一张照片里,笑得最灿烂的人是我,最配合的人也是我,而他总是摆着一副深沉的样子。

还记得当时摄影师说让他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笑一笑。

他仍旧僵硬着一张脸说自己已经笑过了。

摄影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是看不出来。

只不过那时的我,一直沉浸在要做他陆西桡妻子的喜悦之中。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是小时候口吃,说不清楚话,被院子里的小孩追打嘲笑,他替我赶跑站在我身前保护我。

是初中学校组织郊游时迷了路,他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受伤的我,将我背在身上原路返回。

还是在所有人都看不起我的时候,他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价值,不要妄自菲薄。

陆西桡从来都没错,错的是我明知他不爱我,还要毅然决然地飞蛾扑火。

可扪心自问,真的从未抱怨过吗?

明明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可却好似是距离他最遥远的那个人。

他心尖上的人,始终不会是裴晴,只会是沈悠然。

陆西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而我也在客厅沙发,坐到了凌晨一点。

“怎么还没睡?”

他换下鞋,坐到我身旁的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间。

似乎并未察觉我受伤的腿还有淤青的手臂。

内心荒凉成一片,忍耐已久的泪水,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宣泄而出。

“陆西桡,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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