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男友有病后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是疯子,他是病娇,还有比这更般配的吗?

每夜有情 2023-11-21 10:37:14

分手后,原本温润谦和的男友将我绑在床上,暧昧地摩挲着我的嘴唇。

“窈窈,这张嘴不乖,以后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

我克制不住地颤抖。

太好了,原来你也有病啊。

1

“裴煜,我们分手吧。”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暗淡昏黄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表情。但想来也是没什么大反应,他永远都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样子。

不像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像一个疯子。

我极力压抑眼底的热气,看见裴煜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听见房间里逐渐加重的喘息声,一下下敲在我心上。

在一起近两年了,裴煜待我极好。他从不和我吵架,包容我所有坏脾气,会为了和我有共同话题去看他从不喜欢的肥皂剧。

可我是个精神病。裴煜,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趁现在我还清醒,就更要体面的分开。

“好。”就在我快掩饰不住崩溃的时候,他终于抬头,眼底猩红,声音沙哑,紧紧盯着我。

“你不问为什么吗?” 我做什么你都同意吗?我恍惚间第一次意识到,我或许从来都不了解他。

裴煜似乎轻笑了下,歪头看着我,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神情:“这不重要。”

不知为何,我心突然猛跳了两下,莫名觉得事情似乎开始失控了。

“那我先去收拾东西,明早离开。”我慌乱避开裴煜的视线,指甲嵌进手心。

说完我转头往房间走,下一秒后颈剧痛,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意识的最后,是裴煜身上熟悉的苦艾味,以及他充满笑意的轻叹。

“窈窈,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呢?”

2

“醒了?”我费力睁开眼,看到裴煜凑过来的脸,他轻柔地替我拨开额前凌乱的头发。

我起身的动作突然顿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无比陌生的人。

我第一次在裴煜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玩味、戏谑、充满占有欲。

就像幼童找到了心爱的玩具。

我被他囚禁了。完全陌生的房间,我不知道这是哪,我的手脚被四条链子锁在床上。我试着抬手,却发现浑身无力,大概是裴煜给我喂了药。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窈窈,为什么非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呢?我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可你太不乖了。”裴煜抬手暧昧地摩挲着我的嘴唇,又忽地拿起刀在手上划出一道口。之后,他缓慢地将血涂在我的唇上。

“这样就漂亮多了,窈窈唇色太苍白了。”

“窈窈喜欢这份礼物吗?”他随意扯了扯我手上的链子,听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裴煜勾唇轻笑。

“这是我特意为窈窈打造的哦,里边垫了丝绒,不会让窈窈疼的。你看,红色多衬你。”

我低着头颤抖,缓缓舔去唇边干涸的血液。

喜欢啊,我可太喜欢了。

疯子和病娇,天生一对。

之前一直以为裴煜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我怕伤害他才提的分手。但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我一点不想放手了,谁让我也不正常呢。

只不过,裴煜对我的态度让我不满意。

怪不得他之前从不会和我生气,毕竟,谁会和喜欢的玩具生气呢。在他眼里,只要我在他身边,处于他的控制下就好,我的情绪想法完全不重要。

可我不能接受,我要他认识到,我是他在乎的人,是可以操控他的人,是他离不开的人。

我要驯服他。要他为我藏起獠牙,要一匹狼甘愿做我的狗。

3

驯服裴煜远没有那么简单。第一步当然就是要和他对着干,让他意识到我不是他可以任意操纵的玩具。

这些天来裴煜一直将我关在这里,收走了我所有可以和外界联系的电子设备,隔绝我与外界的联系。

而我,每天和他闹个不停,摔碗,绝食,打他,骂他……各种方法试了个遍,我都要作累了,他却还是稳定地发疯。

“裴煜,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坐在床上冷眼看着裴煜,再一次将他给我盛的汤扫到了地上。

滚烫的汤汁顺着裴煜的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还有部分溅在了裴煜裤脚上。

我知道裴煜有严重的洁癖,我故意的。我要弄清楚他对我的忍耐度有多高。

出乎我的意料,裴煜一言不发,只是拿过纸巾擦干净手,收拾好地面之后出去。不一会又端着新热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窈窈不喜欢喝汤我们就不喝,牛奶怎么样?”他坐在床边,从背后抱住了我,说话时热气呼在我的后颈上。

“我不想喝,让我走。”我躲开他,却被他拽回去,从身后密密麻麻地吻着我的脖子。

“不行哦。窈窈已经任性一次了,没有再拒绝的权利了。”说完,他端起牛奶捏着我的下巴,强硬地将牛奶灌给了我。

我推开裴煜干咳,他很轻地拍着我的后背,随后又给我擦去唇边的奶渍。

“窈窈,晚安。”

4

深夜,我睁开眼,细碎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我看着桌上的空碗,轻笑出声。

裴煜果然在牛奶里下了安眠药。

可他不知道,我一直靠安眠药入睡,这么多年,这点药效根本影响不了我。

我猜裴煜每隔几天要离开这,所以会给我下安眠药。

趁他不在,今天就是离开的好时候。

我从枕头里拿出藏好的细针,撬开锁链,推开了房门。

大概是为了绝对保密,别墅里除了我和裴煜没有过其他人,也正好方便了我逃跑。

看着眼前大片海,我一阵沉默。

我没想到,裴煜会疯成这样。他竟然把我关在了私人海岛上。

怪不得他每隔几天就需要离开,应该是回去处理公司事务了。

知道逃不出去,但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我索性光脚坐在海边吹风,等裴煜回来找我。

“窈窈很厉害。”没过多久,裴煜从身后给我披上大衣,坐在了我身边。

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转身瞪着他。

“你监视我?”除非是在屋内安了监视器,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快发现。

“不该吗?你一向不听话。可窈窈,为什么非要分手呢?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对我?”裴煜看着我,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我很满意。这么多天的互相折磨,终于让他意识到想要的是曾经那个作为恋人的我。

第一步成功了。

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吃药,要撑不住了。

我得离开这了。

5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那天之后裴煜本来就有些动摇,但裴老爷子马上大寿,我们都得回去。

寿宴当天,我以裴煜女朋友身份出席。

裴家是京城顶级豪门,前来祝寿的人极多,我看到了母亲,继父季霆舟,还有继姐季涵。

但并没有去打招呼。

我是母亲单独抚养长大的,之后母亲带着我嫁给季霆舟。不过成年后我就搬了出来,和他们一直没什么联系。

裴煜被家里人叫走,我独自坐在角落吃蛋糕。

可能是断药太久的缘故,我最近一直处于极度亢奋期。我捏着叉子,耳边嗡嗡作响,热闹的宴会更像催化剂,让我愈加烦躁。

“哟,你怎么不粘着裴煜去?”

我用力按着太阳穴,手控制不住的发抖。好烦,好烦。

“清高什么?你不过是阿妩的替身,她快回国了,你看她回国后裴煜还要不要你。”

季涵在狗叫什么?如果没见过裴煜真面目我还可能会信。裴煜那神经病会有白月光?有的话怎么会放人离开?

她能不能滚,真想把她嘴缝上。我低头将叉子狠狠插在蛋糕上,把蛋糕搅烂。

“喂!和你说话呢!你个强奸犯的女儿,真是没礼貌。”

脑袋嗡的一声,血液瞬间涌了上来。我突然站起来,一把将蛋糕糊在季涵脸上,不顾她尖叫拽起她的头发一下下朝墙上撞去!

“你再说一遍!”我双眼猩红,尖叫着大喊。

周围人冲过来将我拉开,我脑子里像无数只蜜蜂飞过,“强奸犯的女儿”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不断用手砸头。好吵,好烦,头好疼……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为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我眯着眼却看不清周围的人,眼前一切都是白茫茫一片;我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令我头疼欲裂。

我缩成一团,神经质地蹲在地上啃着指甲,直到我看见了裴煜。

他从远处冲过来,推开重重围着我的人群,蹲下身用西装罩住了我,随即捂住我的耳朵。

“滚!都滚!”他回身冲那些人大吼,却很轻地抱起了我。

“窈窈,我们回家。”我缩在裴煜怀里,微凉的液体落在我脖子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6

裴煜将我带回了我们之前的家。

他一路抱着我回来,掰开我掐着他的手,将我放在了床上。

我知道自己发病是什么样子。

眼眶通红,瞳孔涣散,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我也不清楚的东西。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只有我,只有我是狂躁的。

我努力看着裴煜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到厌恶、恐惧,找到他们看疯子的眼神。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占有欲罢了。

我确认裴煜爱我,但他意识不到。我必须剔除这份爱里包含的病态,我要他完整的、纯粹的、干净的爱。

不破不立。

我静静地接过裴煜递给我的温水,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杯子摔碎,趁他没反应过来拿起碎片抵在裴煜颈间。

“你还要关着我吗?看不出我有病吗?”我冷眼看着他。

裴煜像看不见玻璃碎片一样直直地向我靠过来,任由玻璃碎片将他脖子压出一道血痕。

“那又怎样?江窈,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和我死在一起。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裴煜病态地绕着我的发丝,他不在乎我有没有病,他只在乎我属不属于他。

裴煜的血落在我手背上,我一时间分不清病的到底是谁。

双相情感障碍,躁期与郁期轮流发作。

躁期时精神紧张,极度亢奋,与狂躁症类似;而郁期时情绪低落,自我厌弃,类似抑郁症。

两种症状出现在一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疯掉。

裴煜又关了我许久,久到郁期发作。

我躺在浴缸里,拿着水果刀一下下划着手腕。

郁期时,我会整夜失眠,厌世,绝望、失落……一切负面情绪都像魔鬼一样缠着我。

唯有鲜血涌出的时候我才会感受到麻木的快意。

看着血红色逐渐在水里蔓延,我缓缓转动眼珠,想到了裴煜。

我想知道,如果用这条命作为筹码,会驯服那匹自私的狼吗?

7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总是让人讨厌。

我一睁开眼就对上了裴煜的目光。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黑眼圈重的像熊猫,下巴冒出了青茬,这副样子就像流浪汉。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裴煜声音沙哑,声音里透出一股茫然和难过。

他终于意识到宠物也有自我意识,也会离开他。

“窈窈,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一身血躺在浴缸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兴奋。我想,我也躺进去,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我眼皮跳了跳。

“可我躺进去后又觉得难过。我好像更想看到鲜活的你,不想你死。”

裴煜凑过来抵着我的额头,疑惑地看着我。

“你说,这是爱吗?是他们说的,正常的爱吗?”

哦,看来还是有点效果。他至少直到自己不正常了。

自分手后,我第一次主动抱住了裴煜。

“裴煜,我是个人,不是死物。你之前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一个人。”

裴煜僵住了,他下意识想反驳,张了张口又说不出话。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我没再开口,给裴煜思考的时间。

许久,他回抱住我。

“你以前……过得不好吗?”裴煜声很哑。

我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心理类疾病,除了遗传大多都是后天经历造成的。

“嗯……”没有人这样问过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窈窈,对不起。”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声音哽咽,我感到有液体落在颈窝里。

“我放你走。”

是吗?我摩挲着他送我的手表,无声嗤笑。这里面有定位器。

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真心甘愿放手,还是假意安抚吧。

8

我搬进了新租的公寓。裴煜也正如他所说的,没再来打扰我。

可我知道,卧室、客厅甚至浴室,布满了针孔摄像头,终端连着裴煜的电脑。我的手表,里边装着定位追踪器。

他还是没放弃监视我。

当年我被母亲送到精神病院时房间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对监控设备极为敏感。

我正对着摄像头,随手脱下最后一件衣物,走进浴室。

我不在乎,如果裴煜这么轻易就能收起獠牙,那游戏就无趣了。

冤家路窄。

下楼买菜时我遇到了这辈子最恨的人。

仅仅是面对面站着,我就已经快克制不住杀人的欲望。如果手里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将眼前的男人剁成碎肉。

郑明,我那个强奸犯父亲。

“你还没死吗?”我甚至能听见自己说话时牙齿互相咬合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扔下烟头,伸出脚捻了捻。用令人作呕的语气说:“闺女啊,给爸点钱呗。”

我发现情绪激烈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平静下来。我透过他肩头看向不远处的猪肉铺。老板举起刀,正帮人剁肉。我用了半分钟思考从老板手里夺下刀再杀了眼前男人的概率有多大。

脚尖刚往前挪动了一点,男人却接了个电话,低声骂了句脏话转头离开,留下一句“过几天再来。”

真遗憾。

我低头往家走,手背感到一丝凉意,是雨点。

雷声伴随暴雨,人们匆匆离开,只剩我呆呆站在原地。

有人从我身边跑过撞掉了购物袋,我伸手捡起,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抖。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些画面。

暴雨天,阴冷脏乱的出租屋内,女人歇斯底里地怒吼哭泣,密密麻麻落在身上的拳头与巴掌,缩成一团不断尖叫哀求的小女孩……

别墅里,餐桌上坐着其乐融融的一家,小女孩躲在一家默默看着……

我漫无目的地挪动脚步,最终坐在了花坛边。

画面还在继续,我冷眼看着记忆中的自己,在自己手臂上掐出无数个淤痕。

忽然间,头顶的暴雨消失,掐着手臂的手也被人强硬地扯开。我抬头看,是裴煜。

他的脸比举着的黑伞还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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