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艺工作者中,有一个特殊的群体——特型演员。他们扮演的都是某个特定的历史人物或当代名人、领袖等等。特型演员的容貌本身就与其所塑造的角色有很高的相似度,并且为了达到的逼真还原,还会进一步特殊化妆。其中,扮演伟人的特型演员,最为人瞩目。比如古月,就是一位国民度很高的特型演员,他出演的是伟人毛泽东。在所有扮演毛泽东的演员中,古月是公认的、外形最接近的一位。据悉,叶剑英当时看到古月的定妆照,还以为这就是毛主席自己的照片呢!最终,也正是叶元帅亲自敲定古月的。
但古月没有任何演出经验,所以在处女作《西安事变》里的表现不算太好,尤其是气度上,距离本尊颇远。拍摄期间,因为NG太多次,还被曾导演挖苦道,“怎么这张脸偏偏长在了你的脸上呢?”
古月随后下了很多苦功,从各种细节去模仿毛泽东,包括吃饭、看报纸等小动作都不放过。他甚至还将所有生活习惯都“照搬全抄”,吃辣椒、抽烟、写书法等等一样不落下。
最终,古月如愿做到了与角色融为一体。《重庆谈判》中,在飞机上挥手的一幕,他将毛主席的神态和动作,演得是丝毫不差,令人惊叹。
待到出演《开国大典》,已是出神入化,以至于不少观众都把对毛主席的感情,投射到了他身上,还有人会给他写信反映情况。
毛主席的女儿李讷,甚至曾当场抱着他痛哭,这哭声中蕴含着对父亲的无尽思念,更是对古月杰出表现的万般肯定。如此珠玉在前,也给后来者,带来很大压力,比如唐国强。
其实早在1978年,他就被选为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但古月的光芒太强大,导致唐国强始终没机会。直至1996年筹拍《长征》,唐国强才得到导演垂青。当时,大多人都对这个选角,抱有怀疑态度,但唐国强最终凭借过硬实力,大获成功,还一举摘得华表奖最佳男主角。
唐国强的外形没那么像,比较依赖后期化妆,他自己也承认,“古月的扮相是无法复制的。”但作为曾经的“奶油小生”,他英挺的五官,还是很加分的。角色塑造上,唐国强遵循了传统的模仿法则,如抽烟、写书法等等,就连爱吃茶叶的癖好,也都学了。
但他还开创性地进行了艺术加工,比如摒弃方言,使用普通话,而言行举止间,更为凸显其内在的自信与霸气,困境之中谈笑自如,顺境之中镇定凌然。
如果说,古月版的毛泽东是无限还原,那么唐国强版的,则将主席的很多品质外化放大,更具有戏剧张力。演员侯京健被认为有望接棒唐国强,他自2010年起开始出演青年毛泽东,刻画出了其“乱世之热血青年”的正能量形象。
《觉醒年代》里,他抱着刚出版的《新青年》,带着坚毅的神情,在大雨瓢泼中,穿梭于贫瘠、混乱街市的画面,给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扮演周恩来的特型演员,有三位比较出名:王铁成、刘劲、孙维民。王铁成资历最深,他自1977年就开始演了,其最大的优势是外形,周总理夫人邓颖超见到他,都因为觉得实在太像,而激动握手、热泪盈眶。
王铁成见过周总理三次,本身就具有一手资料,而他自己也相当刻苦,为了学习周恩来的南方口音,曾把总理讲话的磁带,反复看了50遍,最终摸到规律。
话剧《转折》公映后,王铁成因表演太神似,导致观众们一度情绪失控,15分钟的戏被掌声打断了17次。而随着持续的出演,王铁成不断的精进,导演丁荫楠后来甚至发现,他连低头吃炸酱面的样子都很像周总理,真是绝了。孙维民被称为最慈眉善目的周总理。
他的外形其实更像鲁迅,因此每次都需要用胶水加宽双眼皮,但他胜在善于模仿微表情,对周总理眉眼间的儒雅与知性感,拿捏非常到位。
笑起来的样子尤其传神,一些细心的观众甚至觉得,孙维民的酒窝都和周总理一模一样。
刘劲应该是扮相最英俊的周总理了,浓眉大眼、美髯公。
起初,他没信心演周恩来,因为他以前是演张学良的,是素未谋面的唐国强打电话,鼓励刘劲一定要试试。
接演后,他没完全按传统的模仿路子来,而是和编剧、导演一起,大胆地自制了许多桥段,如“恩来发火”、“恩来醉酒”、“恩来痛哭”等等,通过合理想象,建立更丰满的伟人形象。其中,“恩来醉酒”以其生动的表演,被奉为公认的经典。
马少桦和卢奇比较有趣,他俩都是演完孙中山,又去演邓小平。但前者演孙中山更为出色,因为外形实在太接近了,神情、举止也很相像。
而卢奇演邓小平更好。
他不仅从扮相到行为举止都酷似邓小平,其周遭散发的气场,也是神同步。据卢奇说,这是因为自己研读了许多邓小平的著作,发自内心地理解了他的思想与理念。这一幕堪称经典复刻,仅仅数十秒的表演,一个沉稳、威风的爱国领袖,便跃然纸上。
除此,还有扮演陈毅的刘锡田、扮演朱德的王伍福,也都是十分优秀的伟人特型演员。
可见,做伟人的特型演员虽然自带光环,但背后的付出也是巨大的。他们用在揣摩角色上的时间与精力,要远远多于普通演员,除了角色本身的复杂性,更在于其背后所承载的意义太重大,让他们不容有失,大多特型演员基本是在沉浸式体验伟人的一生。古月学毛泽东吃辣椒,吃到胃绞痛,酒精过敏的刘劲,为了演好周恩来,不得不强撑着把酒言欢。
卢奇为了追求逼真的扮相,忍痛拔掉眉毛,王铁成则在摔断六根肋骨后,仍坚持拍戏,只因他觉得自己的病容,正好符合戏中周总理患癌后的虚弱状态。这些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经历。
最关键,一旦做了特型演员,就很难再演别的角色,观众很难入戏。所以,古月一生只演过毛泽东,而刘劲在出演周恩来后,也决定不再接演别的戏。这是一群非常孤独的表演者,整个身心都羁绊在一个角色上。正如唐国强所言,因为伟人太伟大了,需要演员用一生的功力去塑造。
但对我们来说,伟人很伟大,出演伟人的特型演员,一样很伟大,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