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渡川TALK

编辑|渡川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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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钱不如存人，只要有一个孩子出息得道了，那我们便跟着鸡犬升天。”

当我们还在被小品《超生游击队》逗得捧腹大笑时，超生游击队早已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还没有开始享福，家里的顶梁柱就因涉案被判无期，将所有的苦痛留给了妻子，以及11个尚未长大的孩子。

“天嘞！我一直在等他回来！这11个孩子要怎么办啊！”听到法院的宣判结果，妻子张杏子痛苦地哭喊。

被迫辍学撑起这片天的长子何君徽则更加绝望地讲道：“生我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受尽折磨。”

而家中的长姐何川徽，早已因为饱尝苦难，精神失常了。

既然养不起 ，为什么要生？这一家人的未来又何去何从？

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名叫何洪的男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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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洪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兄弟姐妹众多的家庭中，而他也认可自家的家庭观念，认为“多子就是多福”，只要兄弟姐妹或是子女够多，总有一个人会成功，带领一家人走向富裕。

老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这也被何洪看作是人生至理。

要想实现这一目的，前提是得有一个能生的媳妇，不然光他一个大老爷们，也造出不人来啊。

令何洪更头疼的是，因为自己家境贫穷，身材相貌也拿不出手，没有女孩愿意嫁给她。

好在27岁那年，何洪在上海打工时认识了一位比自己小一岁的女孩张杏子。

张杏子来自安徽的乡村，因为小的时候发烧没能得到及时救治，脑子出了一些问题，偶尔会犯精神疾病，没有人愿意娶她，她也没有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组成家庭。

但和何洪相识以后，她发现两人的处境极其相似——都是一样的贫穷，一样的无人关爱，于是便谁也不嫌弃谁地走到了一起。

虽然村里的人都传“何洪拐了一个精神病回家”，但张杏子知道，自己是主动跟着何洪去的四川，不嫌弃他穷，不嫌弃他丑，也不嫌弃他给不了自己婚礼。

破败老旧的房子、一贫如洗的家庭并未让张杏子失去对生活的期盼，相反，她还很期待未来，期待着美好生活，殊不知与何洪结婚，是她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刚刚领证的时候，夫妻二人的生活非常甜蜜，张杏子也非常高兴自己能够在第二年为丈夫诞下一女，圆了自己也是圆了丈夫的父母梦。

因为太过喜爱这个孩子，两人还特意从家乡名字里各取一个字，给大女儿取名为“川徽”。

只是不管是何洪还是张杏子，都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认为一个家庭中必须要有一个男孩的。

就这样，大儿子何君徽出生了，与姐姐一起凑出了一个“好”字。到这个时候，张杏子就没有打算继续生孩子了，毕竟这也是个痛苦的事。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丈夫似乎对生孩子这件事有瘾，没过多久，她又怀上了，并且还在此后十几年事件中不断怀孕、生产，直至儿女绕堂。

镇政府不是没有派人给夫妻俩做思想工作，只是何洪“存人”的观念实在坚定，不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只要有人上门说这事，他拉着妻子就是漫山遍野一通乱跑，搞得人没办法。

在生前几个孩子的时候，张杏子还有些高兴，可这孩子越生越多，自己也跟个畜生似的十几年无休，饶是再感激丈夫不嫌弃自己的病症，也免不了生了气。

后来接受电视采访的时候，张杏子说得也很无奈，她说她宁愿干活也不愿生孩子，嫁给何洪以后生活并不幸福。

可每当她和何洪说起这个事情，就会被何洪一顿臭骂：“你懂什么？孩子当然是越多越好，要不然这么多活路你请人来做？”

何洪的思想工作做不通，镇政府就想到了罚款，可何家本来就一贫如洗，生了这十几个孩子后更是吃了上顿没上顿，从老三开始，后面的几个孩子通通没有读过书，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拿什么罚？

就这样，何洪没皮没脸地熬到了2015年，本以为生活会这样渐渐转好，可谁料次年的一桩命案，将何家又带回了那个深渊。

当时是2016年2月，何洪高兴地带着几个孩子到天佛山上赶庙会，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信仰宗教，而是在这场庙会里，他们可以蹭吃蹭喝。

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吃饭的时候，何洪没有坐在寺庙给自己一家单独安排的餐桌上，而是跑去和守庙人何屡海坐在了一起，对方也是他的远房表叔，沾了一点血缘关系。

酒过三巡，何洪还没有喝够，想让何屡海再拿些酒来，可谁知何屡海不仅不愿，还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侮辱他和孩子们丢脸。

可信仰“存人”观念的何洪哪儿听得了这话？当即和他发生争执，最后在愤怒之下抄刀砍死了何屡海。

寺庙的实际负责人邓俊讲，每年庙会他们都会给何家准备一桌饭，其实这些以前是要收钱的，只是后来都没有收，但不管收还是不收，他们都对何家仁至义尽，谁知道何家这群邋遢的孩子越来越爱跑来蹭饭，这谁顶得住？

就这样，何洪因犯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张杏子和十一个孩子陷入了无比的绝望中，而早在此前，老大何川徽就因为难以忍受贫穷、讥笑、嘲讽发了疯，被人送进精神病院。

为了让这个家能够继续走下去，长子何君徽付出了许多，他说：“对于这个家庭，我们还是有一颗感恩的心。”

但大概是过得太苦了，面对记者采访，他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水，说自己被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

好在当地政府了解了他们一家的困境以后，出资11万为他们翻盖了新房，并且还作出承诺让几个小孩免费上学，总算让一家人的生活看到了新曙光。



参考资料：

1.四川一男子生育11个孩子后涉命案被捕，政府代管这个大家庭-澎湃新闻记者 胥辉 发自四川遂宁2016-03-25 08:27来源：澎湃新闻∙ 一号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