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只是相,而不为本质,所以判断一个问题的时候,不能以“相”论本质,在生活中处事时,亦不可将精力执着于“相”之中。执着于表象的人容易内在匮乏,内在充实之人不屑于执着于外象。
《庄子》之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庄子去见鲁哀公,鲁哀公就对庄子说:“鲁国有许多儒士,但很少有学习先生道术的。”
庄子就对鲁哀公说:“鲁国的儒士很少。”
鲁哀公就说:“怎么会少呢,你看我们全鲁国都是穿着儒士服装的。”
庄子说:“我听说儒者戴圆帽懂得天时,穿方鞋代表懂地理,用五色丝带系佩玉代表遇事能果断处理,而君子身怀某种道术,却未必真的会穿这种衣服,穿这种衣服的未必真的知晓某种道术,你可能以为不是如此,那不如号令国中之人‘没有儒士的道术而胆敢穿儒士服的处死罪。”
鲁哀公听了之后,就号令五天,命令鲁国境内没有道术者胆敢穿儒士服的一律处死。
五天之后,只有一个男子穿着儒士服站在门外了,鲁哀公将他召进来询问一番,问题千变万化,男子却能有问必答。
庄子这个时候才对鲁哀公说:“鲁国的儒士只有一个而已,能算多吗。”
庄子和鲁哀公本不是同时存在的历史人物,但是在这篇《庄子为鲁哀公献策》的故事之中,两人同时出现,只为说明一个道理:真正的知识和智慧,不是靠外在的表象衬托出来的,一味通过事物的表象判断其真相,是一种错误的认知。
就像鲁哀公认为穿儒士服的人一定会有真智慧一样可笑。
鲁哀公轻信谣言,认为穿儒士服装的必然是通晓智慧的儒士,而庄子只是用一个简单的方法就戳破了鲁哀公的美好幻想,同时又传达了一个重要的智慧,这个智慧便是我们今天所强调的重点。
对于世人来说,凡事不可只注重外相,因为相不能代替本质,不管是判断问题还是自身谋划事情之时,都要有一种抛开表象看本质的认知习惯。
生活中有太多的人总将自身的精力以及关于对于未来的期望,寄托在空虚的表象上面,他们在潜意识之中,认为存在于表象的演技就可以衬托自身走向所期待的生活之中。
但是这种心态必然难以满足一个人对生活的期望,甚至会因为自己过度执念于华而不实的表象之中,而葬送了本该向内夯实的机缘。
诸葛亮在《诫子书》之中说道: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意思就是一个人在社会中生存的时候,若是能够淡泊外在的名利等身外之物,才可以真正明确自己的志向,这样便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到自己所钟爱的事业之中,而这样的心态才能帮助自己塑造功业,实现人生远大的目标。
而这也应该是我们每一个人去遵循和思考的智慧,若自己只是把精力放在世俗名利之中时,在忽略自身“实相”的基础上一味追逐外在琐碎的得意满足,即便侥幸成功了,得到的也不过是物质丰裕的短暂快感,而缺乏内在灵魂的深刻修养,这样的物质在生命中存在的状态也是短暂易逝的。
《围炉夜话》中有一句话:用功于内者,必于外无所求;饰美于外者,必其中无所有。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注重培养内在修养的人,必然不会对外在的事情有很多苛求;拼命追求外在华美好看的人,必然没有多少真实的内在涵养。
外在美本身并不是一种错误,但是一味追求外在繁琐表象的人,必然没有足够充实的内在涵养,完全依附于外在表象,不利于向内夯实自己的内心。
而内在有着充实涵养的人,也不屑于将精力放在琐碎表象之上,他们更在意内在的追求,因为内心充盈,所以不需要刻意用外在来粉饰自己。
内心越是充实,他们追求的生活状态越是简单。
庄子就曾说到: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
“名”为宾,是次要的,而“实”才是主要的,这个“实”则是深藏于“名”背后的本质,也是我们所说“相”背后的实质存在。
名利看起来是实际存在的,实际上却是虚无缥缈的,所以在生活中才会出现很多人的一生起起伏伏,在名利得失的过程中不断转换,就是因为它不是实相的存在。
如果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外相之中,那么自己的内在必然是匮乏的,无名无位看起来是一无所有的状态,但正是抛开外在表象沉淀于自己内心实质的时侯,才是一种真实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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