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我有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
可是家人不接受。
他们不停地劝解我,给我灌输不结婚丢人的思想。
在我第99次拒绝后,他们终于放弃了。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给我配了阴婚!
1
“淼淼,还没找男朋友吗?”
“你都要三十了,到时候了,再不找就要等二婚了,结婚就当妈。”
“后妈可不好当,打不得,说不得。”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每次亲戚聚在一起,都要说这些,烦死了。
三年前,父母开始催婚,我明确和他们说过不想结婚。
他们觉着我有病。
“哪有好人家闺女不结婚,你不结婚人家以为你有什么毛病?”
“况且什么年纪就做什么事?你就到了应该结婚生子的年纪。”
这个话题每次提起都不欢而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规劝的人也由两人变成一个家族的人。
总是变着法劝我,让我相亲。
我总是各种逃避,导致只要家族聚餐,讨伐我就变成了餐桌上的固定项目。
我借尿遁出来,在大厅玩手机,准备快结束再回去。
一对夫妻引起我的注意,不是因为他们的外在,而是半个小时内,他们在我面前走了不下十次。
我看了眼自己,穿的短袖牛仔,非常朴素,而且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着俩人有些眼熟。
我借着手机掩饰看了他俩几眼,大概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们看了我一眼,向门口走去。
出门后还看了我一眼,那个男的开始打电话。
我觉着他们的目光让人不太舒服,好像衡量着我的价值一样。
越想越不对,我干脆回去包间,门口我的婶婶正在打电话,看见我过来,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淼淼,你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都要结束了。”
我笑笑跟着她进去。
出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看不见那对夫妻的身影,我心里自嘲应该是我误解人家了。
每天都在催婚中度过,转眼就快到我生日。
下班回家后,看见婶婶在,打了招呼,准备回房间,被婶婶叫住。
“淼淼,你生日快到了,婶婶把红包先给你,你生日我可能不在家。”
没结婚的孩子逢年过节都会有红包,我虽然疑惑她提前给,但也没多想,谢过她就随手收起来。
连续几天,我都感觉自己很疲惫,晚上总是感觉一股股寒意,偶尔还有被窥探的感觉。
我和父母说了这件事,他们说如果家里男人有个男人就好了,我听后一阵无语。
再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件事,也有段时间没有回家。
我把这件事和最好的朋友方源说后,她上下打量我一圈。
“我刚见你就想说了,怎么感觉你整个人看着好像笼罩着一层黑气。”
我一脸苦笑,“大概是打工人的怨气吧,我最近巨忙。”
方源听后若有所思,非要拉着我去求个平安签,美其名曰我夜路走多了,去去晦气。
我拧不过她,只得跟着她,观里的师傅看我半晌,给我一个和方源不一样的符纸。
他叮嘱我,若是有事可以来找他。
我只是把这话当作揽客的技巧,没在意。
结果,就被打脸了。
2
带上符纸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着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永远抬不起劲。
周末照例回父母家,进门后我就觉着不舒服,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本能地排斥这种。
睡前,总是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一点思绪没有,干脆放弃。
半夜,我被冷醒,我看着身上的被子万分不解,如今是盛夏,我摸摸自己额头,一点不热。
迷迷糊糊准备继续睡,无意看见门口有一个黑影,混沌的大脑立马清醒,我直接尖叫起来。
爸妈被我吵醒,过来开我的门,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大半夜发什么疯?”
我指着门后,“那里有个人影,细长细长的。”
没有听到回话,我半睁着眼睛,开始叫人,“妈?”
灯被关掉,我妈声音响起,“我给你看了,哪有什么人影,我看你是魔怔了。”
俩人离开后,我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遮光的窗帘质量嘎嘎好。
我心有余悸,想起那道符,然而翻遍了所有的衣服和包都没找到。
突然想起来,那道符就放在桌面上,非常明显,而现在在桌下有一些灰。
我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想起刚刚那个瘦长身影,又莫名地我就想到了那天在我面前路过数次的那对夫妻。
熬到天亮,我才敢入睡,感觉没睡几分钟,就被电话吵醒。
“方源,你最好有事。”
听见我沙哑的声音,方源大嗓门直接喊起来,“淼淼,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我直接坐起来,“你怎么知道?”
“早上贾道长给我打电话,让我问问你。”
我的第一反应不是道长怎么知道,而是,“你怎么会有道长联系方式,而且那个道长姓贾?”
“哎,电话说不清楚,咱俩先碰面,到时候给你解释。”
出门前,我在家里四处找了找那道符纸,都没找到,倒是在垃圾桶里看见一些灰。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那个道长是你的远房亲戚,他本姓就是贾,他还算到符纸出了问题,就联系你找我。”
看见方源点点头,我觉着这个世界有点玄幻。
我们在一家早餐店见面,看见我疑惑的眼神,方源干笑,“道长说他也过来,这样快一点,我正好路过这家早餐店,就说了这。”
见到贾道长后,他直接看向我,“那道符被烧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反问句。
我点点头,把扒拉出来的灰拿出来,“我找了一圈,只找到这个,应该就是那张符。”
道长只看了一眼,“既然已经烧掉,就没什么用了,你最近有遇到比较特殊或者不太正常的事情吗?”
我刚想摇头,又想起那对奇怪的夫妻,把这个事情和道长讲了。
“八成就是这个了,你的命格比较其他,适合配阴婚,我想大概你是被人卖了配阴婚。”
我和方源都一脸震惊。
毕竟这个词只在恐怖电影和小说中听过。
“那,那怎么办呀?淼淼还好好活着呢。”
我也一脸紧张,这谁听谁不怕哦。
3
“你们听过‘阴阳配,盛一生’吗?”
我们都摇摇头。
“故名所思,阴就是死者,阳就是活着被配阴婚的人,这样的结合可以保证荣盛一生,至于是谁的一生,就要看做的人了。”
我快速筛了一遍身边的人,知道我生日的很多,基本在家族里是公开的,而遇见那对夫妻那次,是婶婶提议的聚餐,地点也是她选的。
随后我又想到那个符纸,符纸大概率是那个鬼影弄的,但是我父母的表现也有些可疑,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怀疑谁。
“你这种能看见阴魂的,必然是已经接受了配阴婚的信物,一般是钱,也可能是其他东西,就不太固定。”
我颤着声音问道,“那钱有什么特征吗?”
“一般钱不会很多,几百到几千,喜事自然是红色打底,只不过里头是白封或者白花。”
我闭了闭眼睛,婶婶给我的那个红包这些都中,后来我打开看见那个白花还以为是误放进去的。
回去的路上,方源一脸欲言又止,我看向她时,她又转过头去。
半夜十二点,我看着桌上的纸人和红包,深吸一口气。
按照贾道长的说法,我现在和阴婚的绑定还不深,还可以转移,说白了就是找个替身。
我把剪下来的头发绕在道长给的小人身上,放在那个红包旁边,静静等待着。
没过一会,我明显感觉屋里的温度变低,看向门口,果然有个身影。
我咽了咽唾液,把小人和红包放在盆里烧掉。
透过燃烧的火苗,我看清了他的样子,青色的脸上带着一些忧郁。
他看着我缓缓摇头,脸上都是祈求。
我没管他,随手拿起一本书扇扇,让火苗更大。
“阴阳不可融,你我阴阳两隔,本不应有所关联,你去底下找个合心的吧。”
随着火苗的熄灭,他的身影也慢慢消失。
我松一口气,拿出贾道长给的珠子,他说这个珠子可以保佑我不再受阴魂所害。
这个黑色的珠子和普通玻璃珠差不多,我摩挲着珠子,一阵阵凉意传入体内,忍着不适贴身戴上。
那天之后,这个黑色的珠子我便一直贴身带着,渐渐地那股凉意被温热代替。
我和父母去婶婶家吃饭,她不停看向我的珠子,眼里是我不太懂的情绪。
“婶婶,我的珠子有什么奇怪吗?”
她笑着回我,“没有,只是黑色珠子不怎么见人带。”
我觉着她笑得有点勉强,后面一直若有若无地避开我的视线。
我给方源发了个红包,算是感谢她,如果没有她,也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咱俩这关系,见外了吧。”
最终她也没有收这个钱,最后我请她吃了顿大餐。
她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分别时,她和我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喊她。
我笑着轻轻给她一拳,“不要咒我。”
然而脸上的笑在回家看见那个阴魂后瞬间消失,甚至有些想逃。
4
在自家门口看见曾经被结阴婚的对象是什么感觉?
大概只有那句歌词可以形容我的心情,我想逃却逃不掉。
我们俩一动不动对峙了五分钟,最后我实在坚持不住,毕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大哥,上次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看外头,天还没黑,这是直接进化了吗。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边说边比画,奈何我根本理解不了,这玩应比英语还难。
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我能明显感觉他有些沮丧。
我拍了拍自己,“清醒点,一个鬼,哪有表情。”
他突然向我走过来,我吓得一激灵,连忙后退。
意识到我害怕他,他没再往前,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然后双手打了个叉的形状。
一瞬间我突然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阴魂没有解除?我被那个贾道士骗了?”
最后一句话我直接喊了出来。
他点点头,指了指我的胸口。
我双手抱胸,刚想骂他色鬼,手指按到那个黑珠上。
我拿起那个黑珠,给他看。
他做了一个丢掉的动作。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下意识想要给方源打电话。
下一秒又收回来,那个贾道士就是她找的,而且刚才吃饭时她说的那句话也让人不得不在意。
“你是不是并不想结阴婚,也不会伤害我?”
他点点头。
“那你可不可以消失,明天我去找道观问问怎么回事?”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渐渐消失,打开门后,在屋里各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才松一口气。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之前都是在父母那遇见他,如今他能找到这,说明我们之间的牵绊还在,恐怕更深了。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上,一早我就接到方源的电话。
“淼淼,昨天晚上没什么事吧?”
我不动声色,“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
挂电话前我听见她那头有人说不应该呀,虽然声音比较小,但是还算清晰。
我去得比较早,随便抓了个打扫卫生的人,给他描述贾道士的容貌。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才慢悠悠说道,“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心术不正,已经不在本观,得有十几年了。”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总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