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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口述/李壮飞

整理撰写/淑女故事

我邻居吴老师，他是从农村老家来到本市，和孩子们团聚的。

他老家在鲁西南曹县，他原来是个农村的民办小学教师。

后来由于政策的变化，他在快退休的时候，转为公办教师。并且评上了高级教师，退休工资7000。

吴老师有个特点，行事特别抠门。

他有三个儿子，都在本市参加了工作。

大儿子是从部队志愿兵退伍的。“倒插门”进了一家双女户。

他丈母娘家有两个女儿，他老婆小王，在超市做收银员。

她妹妹找了个南方来的坐电梯的小老板，生活很幸福。

城中村改造，小王家分了三套房子。

一套房子是父母的，因为她父亲去世的早，就分给她母亲了。随后她姐俩一人分了一套。

再说吴老师的大儿子吴强，娶了小王——老百姓说话沾了大光了。

但是吴老师特别抠门。他的大儿媳妇小王，给他生了一个大孙子。这可是吴家门的长子长孙。

吴老师两口子去探望。本来因为吴老师家儿子多——三个儿子，经济条件不行。

吴强结婚家里没给买房，儿子等于是沾了儿媳妇的光，住的丈母娘家的房子。

她又给吴家生了个大胖孙子，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啊。

本身爷爷就是个高级教师，和奶奶一起去看儿媳妇和大孙子，最起码应该包个大红包，然后鸡鸭鱼肉买上点。表达一下他们做爷爷和奶奶的喜悦之情。

吴老师是真有意思，上农贸市场买了4个萝卜，两颗白菜，拎着就来了。

儿媳妇还以为他能给孙子送个大红包呢？弄了半天公爹只买了萝卜和白菜。

他还说在月子里多吃蔬菜好，省得便秘。

这让儿媳妇小王哭笑不得，也让儿子非常难堪。丈母娘的脸拉的老长。

作为儿媳小王就不理解下，我公公有7000块钱的退休工资，我这大命换小命地生了个大胖孙子，为什么还得不到公婆的欢心呢？简直是抠门到家了。

他的二儿子吴刚，是在本市的一个学院上的研究生，毕业以后，进了一家大型民企。在那干质检科科长。据说年薪不低。

他找的儿媳妇小月，也是某职业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关键是人还长得漂亮。她在培训中心当老师。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她家那个村城中村改造，也分了四套房子。

给了小月一套，两口子结婚，吴老师只给拿了一点装修费。

本来二儿媳妇想着定婚的时候，人家都是万里挑一，公爹作为老师，是不是应该也拿万里挑一呢。

但是到订婚的那一天，吴老师就根本没理这个茬。

二儿子吴刚怕媳妇尴尬，自己凑了1万块钱，其中还问他同学借了四千，封了个万里挑一的红包，给了自己老婆。

老婆还不知道这个事儿，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对公爹有多大的意见呢？

结婚一年后，二儿媳妇小月要生孩子了，满腔热情地请公公和婆婆，住在自己家里。

她本意是，我公公有7000多块钱工资，和婆婆一起在这住下，一个是能补贴一下家用，再一个也好帮着看看孩子。我还能去上班挣钱。

谁知吴老师和老伴儿住在二儿子家，一分钱生活费也不掏。

二儿媳妇坐月子、孩子过百日，徐老师一个红包也没拿。家里买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一分钱也不花。

就跟着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也不嫌吃的不好。

这件事叫亲家知道了，心里有些不快。

徐老师工资这么高，结婚他又没买房子，只是出了一点钱装修。为什么对儿媳妇和儿子这么苛刻呢？对他有些不满。

徐老师两口子在那住了三四个月后，二儿媳妇提出让他俩回去吧。

小月心里话，反正公爹一分钱不拿，在我这住着，还得掏钱养他俩。

将来看孩子，他俩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不看吧。徐老师和二儿子二儿媳闹的不欢而散。

三儿子吴军是从某职业学院毕业的，这个职业学院是厂办的——是潍柴这个大公司的。

由于三儿子学习好，被分在该厂的数控机床车间上班，工资挺高。

找的这个女朋友小田，也是城中村改造的家庭，也分了三套房子。

当时亲家同意给女儿一套。两套给儿子，他们和儿子住在一起。

应该说三儿子结婚也没用婆家买房，也等于是“倒插门”。

三儿媳妇生孩子也生了一个大胖孙子。向他爷爷报喜，让他们俩来看孙子。

他们来了照样没买老母鸡、猪蹄子，给儿媳妇下奶。

买的菠菜和油菜。还买了些苹果。

一看公公和婆婆买的东西，三儿媳妇气的够呛，还没法发作。吴军只好陪着笑脸哄老婆。

三儿子很孝顺他们二老，单位集资盖房，分了一套108平方的房子。

老两口子租房子，还要五六百块钱。

这样就住在了三儿子分的房子里。媳妇小田和吴军吵了一架。

吴军跟他老婆说，别跟咱爹咱娘计较，咱爹娘在农村生活，当时生了仨儿子一个女儿，妹妹现在嫁在了外县，所以他穷惯了、穷怕了。一分钱也要掰成八瓣花。

三儿媳妇说，再穷怕了我给吴家生的大孙子，他也应该表示表示。他为什么这么抠啊？

这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关，你愿意把房子给咱爹住，我也没意见。你看着办好了。

吴老师和老伴在三儿的房子上住着，一分钟也不闲着，俩人没事就出去捡纸壳子、捡废品。

天天出去捡，风雨无阻。别人都理解不了，都笑话他们。

天有不测风云，吴老师的老伴儿，那阵子一直喊着胃疼，吃饭不敢往下咽硬东西。

后来上医院一检查，她得了胃癌还挺严重，要给老伴动手术。

他给三个儿子说，你妈动手术，你们一个人掏1/3的手术费。这也是你们三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我们把你们养大，让你们在这儿成家立业，开枝散叶，这都是我们的功劳。

你给你妈拿钱动手术也是应该的。

三个儿子无话可说，一个人掏了11,000，给母亲顺利动了手术。老伴又活了5年。

后来他老伴儿由于癌症复发去世了。剩下吴老师一个人。

他硬着头皮问三个儿子，谁愿意养他的老？三个儿子谁也没说话。

因为他并没有说，如果养老，他要拿出工资来。

那个意思养老就是儿子掏钱养他。吃儿子的、喝儿子的。所以儿子们都没吭声。

最后还是三儿子怕父亲尴尬。他说，爹，你还住在我这个房子上吧。

吴老师一个人在房子里住着，孤苦伶仃。

两个儿子很少回去，只有三儿子有时候回来问问他，缺米缺油吗？

在过年的那天晚上，三个儿子自己回去陪老父亲吃一顿年夜饭。其中的滋味儿吴老师心里也明白。

一个人过日子太抠门，对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