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个日薪3000的工作。
妹妹打晕我，将我锁在柜子里，顶替我去面试。
她嘲我：“日薪3000，你也配？”
我却笑了。
因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诈骗团伙的绑架窝点。
1
我妹叫任天意，比我小两岁。
我奶向来重男轻女，面对妹妹却喜笑颜开。
“女孩不打紧，咱们啊，给她当男孩养，将来找个好男人入赘进咱家，孩子跟咱们姓，不就得了吗？”
我爸连连称是：“妈，咱都听你的。”
我妈没主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妹妹两岁生日那天，奶奶高兴，让我叫她弟弟，我不愿叫，她就打我。
可我一叫，我妹就哭，她还是打我。
“没出息的赔钱货！让你叫声弟弟，你摆个臭脸，把我大孙子都吓哭了。”
“孙子不哭，来，奶奶给吃蛋糕，乖孙子呦……”
在家里，妹妹总是能吃到更多的肉，新鲜的饭菜也都给她吃。
而我只配吃剩饭。
我奶苦口婆心给我讲道理。
“你弟弟是男孩，长得高高壮壮的好。”
“你弟弟是咱们任家未来的继承人，代表着咱家的脸面。你迟早要嫁出去，等到时候给你寻个好人家，再去吃香喝辣。”
六岁时，妹妹抢我玩具，我没给，她就开始哭。
奶奶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了我一巴掌。
“弟弟比你小，让着他点怎么了？”
“尊老爱幼老师没教过？这道理都不懂，我看这学也没必要上了。”
“等免费的学上完，我就给你找个厂打工。”
“咱家穷，弟弟的彩礼钱得靠你，你是他姐姐，也是咱家老大，帮他天经地义。”
2
妹妹被他们宠坏了。
在她的认知里，我就是供她取乐用的。
她五岁时，趁着我不注意，往我可乐罐里放了一大把橡皮渣。
可乐颜色深，我发现时早已咽进肚子里。
我恶心，吐了一地，惹家人生气，又挨了一顿打。
妹妹却在旁边哈哈大笑。
“是妹妹，妹妹给我放橡皮渣，我才吐的。”我告状道。
没想到当即又挨了一巴掌，打得我头晕目眩。
“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喊弟弟！”
她六岁时，和我上了同一所小学。
奶奶一改吝啬本性，给老师主任送好多礼，求多关照。
妹妹带着她同学欺负我，拿大头钉扎我耳朵，说要给我打耳洞。
我耳朵全是血，流了满地，老师也不管。
闹大了，就是请家长过来。
可是我家长更不管，心向来是偏的。
“孩子们闹着玩的，来，天意，快给姐姐道歉。”
最后，这件事，就被妹妹那不情不愿的“对不起”轻巧揭过。
老师眼里闪过同情，却也没说什么。
这是我们家的事，家人又都不是善茬，她不想淌这趟浑水。
三年级时，我养了两条金鱼。
没想到有一天早上起床，发现鱼缸还在，金鱼却不知所踪。
最终，我在花盆找到了它们。
我去质问妹妹，奶奶抢先把我的话堵回去。
“养那玩意儿有啥用啊，养大了也不能卖钱，也不能吃。早点死了好，还省了食。”
我伤心哭泣，妈妈难得过来安慰我。
我扑进妈妈怀里，却听她说。
“你弟弟还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妈妈知道你心软，你要是不舍得金鱼，妈妈明天给你买金鱼玩具。”
后来，金鱼玩具确实有了。
却又被妹妹开膛破肚，扔进垃圾桶里。
3
我不知，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我只知，妹妹的坏，早已刻进骨子里。
妹妹长大后，仗着自己在家里地位最高，没人敢跟她对着干。
做事便更加颐指气使，无所顾忌。
我妈辛苦两小时做的饭菜，她一句不好吃，就给全部掀到地上，狼藉一片。
我妈在家里收拾残局，我奶和我爸带她去外面吃大餐。
而我，当然是捡地上的剩饭剩菜。
这些食物都是我的。
我很开心，终于能吃饱了。
我爸工作普通，赚不到什么钱，妹妹时常冷嘲热讽。
“人家爸爸都是大老板，一个月零花钱几千块，王者皮肤出一个买一个。一到你这，抠抠巴巴几百块。”
“没能耐生什么孩子，当你孩子真是晦气，还不如早点投胎算了。”
说着就要跳楼。
奶奶一边哄妹妹，一边给我爸使眼色。
“你怎么不多给点！赚那么多钱留着干嘛！反正到最后不都是要给我乖孙！”
我爸没法，改成每个月给她3000块零花钱。
可那时，全家只有爸爸外出工作，工资只有4000块。
而我的零花钱，只有50。
家人们的生活捉襟见肘，妹妹几百块的游戏皮肤说买就买，时不时还去直播间给小哥哥打赏。
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我奶对她最宠，却也没能逃脱。
初中时，她生日当天，我奶高兴，准备了大蛋糕，拎着去接她放学。
她和喜欢的男生一起出来，有说有笑。
我奶看到她，举着蛋糕迎上去：“乖孙，奶奶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冰淇淋蛋糕，祝你生日……”
可我妹嫌我奶穿的破破烂烂，丢人现眼，看都没看蛋糕，直接给我奶推倒在地。
“这是哪来的捡破烂的，快滚！”
蛋糕盒子坏了，蛋糕烂了一地。
奶奶愣住：“乖孙，你怎么——”
我妹一脚踹飞蛋糕，朗声打断。
“乖孙什么乖孙，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女的！女的！”
“还不快滚，别影响我跟我男神约会！”
奶奶点头称是，灰溜溜走了。
我妹的男神却因为她不尊重老人，不跟她讲话了。
回家后，我妹大发脾气，砸了家里好多碗碟。
“都是因为你！”
“他舅妈是市长秘书，他家可有钱了，他的鞋五千块！”
“结果他看到你，嫌我穷，不要我了！”
奶奶愧疚不已，一巴掌一巴掌地扇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乖孙……女刚找个好男人就被我搞黄了，我真是个老贱种。”
我冷眼旁观，心底冷笑。
确实。
就是个老贱种。
4
那件事之后，我奶再也不敢让我叫她弟弟。
然而即使不当弟弟养，妹妹依旧是家里的老大。
我初中毕业时，小姑女儿刚好考上全市最好的初中，请我们一家人吃饭。
不曾想，我妹和小姑女儿在厕所起了争执。
两人各执一词。
我妹自知吵不过，便动了手。
扇了她几巴掌，特意往耳朵上打。
把对方打得耳膜穿孔，左耳从此听不见了。
小姑闯来我家，将医院报告单扔给我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妈，我就不应该请你们来！”
奶奶不当回事，翘着二郎腿。
“聋了一只，不是还剩一只耳朵吗？”
“又不是再也听不见了，你在那矫情什么啊，别吓到了我乖孙女，她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
小姑绝望：“妈，天意是你孙女，难道我女儿就不是了吗？”
“那能一样吗？天意可是……”奶奶适时住了嘴。
我此时正在屋里写作业，耳朵一竖。
只听小姑说道。
“呵，我就知道。妈，你以前就纵容大哥，现在又在纵容天意！”
“大哥已经进去了，三十年，这辈子已经没指望了。难道你想让天意也落到那样的下场吗？！”
我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尖叫着扑过去，对着小姑又挠又打又咬。
“你滚！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女儿！赔钱货！”
“要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你大哥怎么会进监狱！你们这些女人都见不得他好！”
“你等着，我晚点就打电话告诉你老公，说你在外面勾搭男人被我发现了，让他打死你！”
大哥？监狱？
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大伯这个亲戚。
我奶口中的贱女人又是谁？
难道是……大伯母？
可我没时间多想，小姑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我心肝直颤。
同病相怜。
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词。
我开门出去，只见小姑满嘴鲜血，躺在地上起不来，我奶还在一脚一脚踹她的肚子。
我扑上前，用身体护住了小姑。
从小到大，我没见过小姑几次，可小姑一直对我很好。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心早已如匪石般冷硬，却愿不忘恩负义。
小姑勉强睁开肿起的眼睛，见到我有些诧异：“多多，你……”
不等我说话，扫帚杆打在了我的背上。
“你这良心的东西！”
“我教训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管，你当你是天意？看我打不死你！”
“本来还想让你上个破高中，把学历整高点，以后争取找个更好的老公，没想到你竟这么忘恩负义！”
“现在看来！别上了！花那冤枉钱干嘛！”
“明天你就进厂去！我让你爸给你找关系去！”
小姑抓住我奶裤脚：“妈，多多才十五岁！”
我奶一脚踹开：“十五岁怎么了？我妈十五岁都生我了！她十五岁还不能赚钱？果然是赔钱货！”
这时候，爸爸妈妈和妹妹从外面回来了。
“这、这是怎么了？”我妈想上前扶小姑，被我妹推了一把，撞到墙上。
“管她干嘛？”我妹狠狠瞪了我妈一眼。
“女儿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她这个做妈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奶拍手叫好：“说的对！”
小姑见到我妹，恨意升起，强忍着痛处向她爬去：“你赔我女儿的听力！你赔我！”
“她聋了是她活该！”我妹踩住她的手，只听咔的一声，大概是骨折了，“要是以后她敢再惹我，我让她变成瞎子！我说到做到！”
“你们，你们……”小姑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我奶没管他，转头跟我爸说了不准备让我上高中的事。
我以为我爸虽然是妈宝男，但起码会帮我说两句话，没想到他竟只是叹了口气。
“行，我明天联系联系。”
我失声：“爸？！”
“早点工作也好，”他说，“一个月赚1000块钱攒着，到天意结婚，也能有十多万了，正好够彩礼。”
我妹却不乐意。
“那哪够，我要娶个最好的男人，起码要准备50万。”
我奶笑得合不拢嘴：“行行行，只要跟咱姓，多少钱都行。”
此时此刻，我只能为自己争取。
我跪着哭着求，答应从今天起不再花家里一分钱，每月给家里1000块钱，我奶才冷着脸同意让我上高中。
那时我暗暗发誓。
等我成年，我就要远远离开家，再也不回来。
5
几天后，我带着果篮，去医院看望小姑。
小姑憔悴了不少。
她见到我很是感动，给我削了个苹果，让我吃。
我的手微微颤抖。
从未有人给我削过苹果，她是第一个。
我哭了，她也哭了。
她知道从此家里就不给我钱上学。
她当年就是因为我奶不给钱，也没有上高中，而是直接去工作。
她感谢我那天愿意为她冲出来，准备每月偷偷给我2000块钱，让我1000块钱给家里，1000块钱当学费和零花钱。
我感激涕零，发誓今后一定会报答她。
临走之前，我想起一事。
“小姑，能跟我说说大伯和大伯母的事吗？”
小姑点点头，将她知道的全部讲给我听。
原来，我奶有三个孩子，我爸是老二，我小姑是老三。
大伯在我不到两岁时就进了监狱，因此我不记得他，家里也没人提起。
大伯小时候就有犯罪倾向。
抓小鸟折断翅膀，抓青蛙活剥，抓野猫肢解，还打残过两家的小孩。
我奶却觉得我大伯从小就有阳刚之气，不像软骨头我爸和赔钱货我姑，将来一定有出息，因此最是宠爱他。
学生时代大伯闯了不少祸，都被我奶花钱摆平了。
结果我爷住院没钱救，去世了。
后来，大伯因为奸杀了一名女大学生，被抓进监狱。
大伯母那时还没跟大伯结婚，刚怀孕不久，我奶不让打掉，联合我爸我妈一起，把她抓起来绑在家里。
生下孩子后，她已经疯疯癫癫，就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有些听糊涂了：“和大伯母没结婚？那大伯母知道大伯是什么样的人吗？”
小姑瞅了我片刻，叹了口气。
她这才告诉我隐情。
是大伯先强奸了素不相识的大伯母，让她怀了孕，逼她结婚。
见她不肯，就又奸杀了大伯母的闺蜜。
大伯母是孤儿院出身，唯一帮助她的闺蜜还被这样残忍地报复。
我又问：“那他们的孩子去哪了？”
“就是你妹妹，任天意。”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和我妹从小就受到不同的对待。
原来，我妹是大伯的女儿。
我奶想养好我妹，找个男的入赘，再生个儿子，将来好继承我大伯的皇位。
6
我靠着小姑资助的钱上了重点高中，当了住宿生。
家人们求之不得。
我的饭费省下，他们每个月还能白拿我给的1000元，美滋滋。
我平日里除了学习，还在学校里打零工帮忙。
图书馆，小卖店，食堂，只要能帮工我都不放过。
靠着休息时间，一个月能赚到一千多块钱。
学校知道我的情况，见我成绩拔尖，便默许了我的行为。
还给我发了补助金和奖学金。
多亏这些好心人，我度过了平静的两年高中生活。
直到高三，我妹也来到了这个学校，走读。
我是公费考上的，后续的花费只有材料费、饭费、住宿费等。
我妹没考上，但家人非要她上重点，找关系花了几万，择校费又花了几万。
他们交钱一点没含糊。
我同桌是班草，也是公认的校草。
我喜欢他，他对我也很好，但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他。
而且我没时间谈恋爱。
我要好好学习，好好赚钱，改变我的人生。
可我妹也喜欢他。
她知道我和他关系不错后，便几次三番以我的名义约他出来。
惹得他跟我生了嫌隙，以为是我默许的。
约不出来他后，她以为是我从中作梗，不让她追男神，便开始到处说我坏话。
说我初中有好几个男朋友，那时候就不干净了。
说我是靠卖赚来的钱。
说我中考作弊才考上这个学校。
同桌忍无可忍，警告她不要再造谣。
她表面答应，背地里向我奶告状，说我抢她男人，说她坏话。
那时正赶上节假日回家，我被奶奶拎着棍子暴打了一顿，几天下不来床。
“敢抢天意的男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喜欢年轻帅哥是吧，将来我就让你嫁个丑老头子！”
病养好后，我才知道家人已经给我转学了。
转到一个破烂高中，距离家非常远，不能住宿，高昂的学费还要我自己付。
我咬咬牙。
再忍一年，最后一年。
然后远走高飞，此生再不相见。
转学后，我学习依旧好，轻轻松松就能考全校第一。
校长乐开花，承诺如果高考我能考600以上，就给我十万奖金。
我不负所望，考完估分618。
很快，我就能拿到我的奖金，和我的录取通知书。
不出意外的话，我还可以和默默喜欢的他上同一个大学。
可妹妹知道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早已不是嫉妒。
而是怨毒。
7
高考后的暑假，我为了等通知书，不得不一直住在家里。
白天打工，晚上回来倒头就睡。
和家人交流少之又少，偶尔听到我奶的数落、我妹的阴阳怪气，也全当耳边风。
某天，我晚上打工回到家，我奶叫住我。
“多多，给我去买个东西。”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我问：“明天下班顺路买可以吗？”
我奶立马开启冷嘲热讽。
“让你办个事，你还叽叽歪歪的。怎么了，考的分数高，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你了？”
“你应该感谢我给你转了学！”
“不然在原来的学校，好学生那么多，你怎么能拿到十万奖学金？”
“等奖金发下来，赶紧交给我存着！将来给你妹买房。”
我抗议：“这是我自己赚来的钱，我谁都不给。”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破空而来。
“没良心的小杂种！”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赚的钱就应该报答我们！不然我们养你有什么用！赔钱货！”
巴掌接连扇来，打得我头晕目眩。
爸妈在沙发上看电视，仿若没看到这一幕。
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我奶去买东西，她才终于停了手。
她丢给我一张地图，上面画着路线，以及要买的东西的名字。
是一本言情小说。
很明显，是我妹想要这本书。
“就从这穿过去，这么走就到了，叫晓梦书店，记住了啊。”奶奶嘱咐我。
我不敢多说话，拿着就出门了。
我的脸肿着，路过公厕时去沾冷水敷了敷。
出来时瓷砖太滑，天色又暗，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
我绕路去药房买了碘酒棉签创口贴，处理好了才继续赶路，耽误了一个多小时。
走到必经的巷口时，我发现两辆警车停在那里。
从围观者口中，我才了解发生了什么。
这条小巷天黑路暗，没有监控，人烟稀少。
一个多小时前，几名小混混将一名路过的女孩先奸后杀，丢进了井里。
警察只能勉强还原事情真相，却暂时很难找到凶手。
一个多小时以前？
我冷汗直流。
如果我没有摔那么一跤，那么被奸杀扔进井里的人可能就是我。
8
死者的妈妈赶来，坐在井口哭得快断气。
我于心不忍，路过时将面巾纸递给她。
买完小说后，我就回家了。
我刚进门，本来兴高采烈的妹妹瞬间变了脸：“你怎么回来了？！”
我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明明，明明……”她看了看手机刚收到的信息，又看了看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奶奶过来问。
“天意怎么不高兴了？你姐是不是买错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买个东西都买不明白！上了这么多年学真是进狗肚子了！”
“我看你大学就别上了，找个工作，再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高中学历，够找个好点的男人了。”
“没事，没买错。”妹妹抢过小说，就要回屋。
我趁妹妹不注意，一把抢过她的手机。
屏幕上是她和一个男人的聊天记录。
我妹：她出门了，十分钟左右。
男人：好。
男人：得手了。
我妹：转账1000元。
男人：合作愉快。
只一眼，我就明白了真相。
我厉声问：“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会害死人？！”
妹妹猛地推了我一把，用了全部的力气，而后将手机一把夺回。
我的头撞在墙上，头破血流。
妹妹飞快将那男人的好友删除，然后对我吼。
“你有病？什么害死人，你做梦的吧？”
我眼前模糊一片。
我捂着头，缓缓跪坐在地。
我奶一脚一脚地踹我。
“装什么装？不就是脑袋磕破了吗？”
“你这小杂种，污蔑我乖孙女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先装起可怜了？”
“说什么我乖孙女害死人，想害死人的是你吧！”
“你就跟那个疯了的贱女人一样，她污蔑我乖儿子，你污蔑我乖孙女！你们不安好心！你们嫉妒！”
我耳朵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清。
紧接着，我奶让我爸妈拖着我腿，扔进卧室。
“好好反省吧你！”她恶狠狠说。
第二天上班前，我简单贴了创口贴，就出门报了警，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警察很重视这个案件，当天就传唤我妹。
不曾想，我妈我爸我奶都来了。
他们却一致说我是疯子，有妄想症，总想害死我妹。
昨天就因为我碰巧看到凶案现场，就脑补了一出大戏，想致我妹于死地。
警察很难办，再加上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放我妹回去。
回家后，我又挨了一顿毒打。
这次与往日不同，是四个人一起打我。
9
伤养好之后，我的工作丢了。
距离出分还剩半个多月。
我找的好工作都不要只工作一月以内的，就只能临时找了个烧烤摊打工。
周末的晚上，生意很好，我忙里忙外，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我那没用的姐姐吗？怎么跑这来了？”
我回头，妹妹竟来了。
还带着一大帮跟她一起蹦迪的狐朋狗友。
我无心和她争吵：“要吃饭就坐下，不吃饭就回家。”
“你这贱人命令谁呢？！”妹妹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
桌上的碗筷洒了一地，周围几桌顾客吓得都起了身。
老板连忙跑出来，懵了：“这、这怎么回事？”
妹妹指着我：“这服务员态度太大了，我建议你换一个。”
老板为难：“她一直很勤劳礼貌，应该不会……”
“你是聋子？！她说话你听不懂？！”一个男人冲上前，推了老板一下。
其他人跟着上前，把周围的几桌全部推翻。
顾客们吓跑了，连账都没结。
“哎呀，哎呀！有话好好说啊！”老板最怕有人闹事。
事后要打扫还是小事，损失没人赔那才真憋屈。
一番折腾下来，老板同意把我辞退，我妹同意不再闹事。
“让她赔。”我妹指了一下我，就大摇大摆走了。
老板不敢追，却也没有让我赔。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我们小摊总能遇到这样难缠的客人，唉……”
“没办法，你走吧，我给你把工资结了，以后别来了。”
我的工作又没了。
最终，我不抱希望地打开找工作软件，碰碰运气。
我看到了一个工作。
服装模特，日薪3000，日结。
这个工资……太高了点。
我非但没有心动，反而起了疑心。
近年来，诈骗案频发。
其中有一种，就是以高薪吸引人去面试，然后在面试地点将人绑走。
而后偷渡出境，转卖给诈骗团伙。
我私聊询问面试地点，在一栋年头很久的写字楼中。
八成是了。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我将亲手打造属于我妹的坟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