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时,他陪白月光看星星。我死后,他抱着我尸体不放
我难产的时候,江瞻正在照顾他发烧的白月光。
等他赶到时,我已经血崩而死,一尸两命。
江瞻抱着我的尸体发疯一样,谁也不让靠近。
“疏疏你不要走,我知道你在这……”
我飘在一旁,啐了一口。
迟来的深情,我呸!
1.
机器显示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医生出去下达死亡通知书。
我飘在手术床前,外面传来怒声。
我退后几步,看到了窗外的江瞻,他一半身子陷在暗处,紧紧盯着我所站的方向。
头发因为赶路而散落在耳边,多了一些颓靡。
江瞻真的能看见我,在医生给他解释具体情况时,他直直看着我的方向。
“疏疏,过来。”
江瞻朝我伸手,这冷不丁防的话让医生惊愕地四处看,也发现不了我。
我现在是游魂,在这里出不去,而且看来只有江瞻看得见我。
“她没死,她还站在那里!”江瞻凶狠地看着医生,言行癫狂,指向我所飘的位置。
可手术室里除了游魂的我,就是一大一小的尸体。
“这是死亡通知书,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冷漠说。
江瞻看着手术床上的“我”,瞬间哑言,脸色难看得很。
随后他低下头,任由医生再次递去通知书。
我走过去,然后失笑,因为我居然看到江瞻流下了眼泪,签字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我和江瞻认识两年,结婚两年,是合约夫妻。
我对江瞻一见钟情,离初见才三天就答应江瞻结婚。
江瞻有个白月光,却不得不和别人结婚。
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而在江瞻眼中,我是为了钱答应他的。
只有我义无返顾地跟江瞻进了民政局,然后做了两年的贤妻。
我以为冰总能被捂化,可我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推出手术室,才彻底醒悟。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2.
我死亡第一夜。
江瞻强硬将我的尸体带回家,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疏疏,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的。”
江瞻握着“我”的手,婚戒被他捏得半明半暗。
做了很久的努力,江瞻只是能看得见我,却碰不到我,我一点都不给他反应。
这让他很崩溃。
看着崩溃的江瞻,我想起来一个月前江瞻对我说,他会好好对我的,还等孩子满月了,补办个婚礼。
我问那刘心呢。
刘心是他心心念念二十几年的白月光。
江瞻没说话了,只是阴郁地坐在那里。
他说:“有些事没必要那么较真。”
我顿时失笑:“不较真我怎么活?”
然后我们的对话谈崩了,江瞻拿起衣服就走。
而我挺着大肚子,围坐在餐桌面前慢慢吃饭。
这些都是江瞻爱吃的食物,可惜了。
现在,落寞坐在桌边的人换成江瞻,饭菜是我爱吃的。
“疏疏,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江瞻还真是神经大条,还给我摆了碗筷,把旁边的保姆惊得目瞪口呆。
有多久呢,从一个月前谈崩后到现在。
江瞻也想起来了,目光变得哀伤,我看得出来他有些懊悔。
但我不在乎了。
等不到我回答的江瞻回了房间,我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
躯体静静躺在床上,江瞻也就这么看着,看了很久。
江瞻开始买醉,一地的空酒瓶。
我走不远,只能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没有要打破寂静的意思。
“疏疏,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江瞻低着头,声音很低。
我没有任何动作,可突然江瞻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而我是灵魂体,他扑了个空。
“你这样有意思么?”我终于开口,却是冷嘲讽刺他。
江瞻没有回答,趴在那儿肩膀一抖一抖的。
在我死的第一天,江瞻哭了两次。
3.
江瞻不愧是江瞻,头一天哭得那么惨,隔天还能恢复原样。
只是把我的躯体留在别墅里,谁也不许靠近。
不知为什么,我离不开江瞻五米之外,所以我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不然我早就跑了。
在江家这么久,我一直扮演着一个贤妻。
为了让江瞻更有面子,我把我原本的性格压抑得死死的。
现在只能他看得见我,而我也早已不在乎形象。
我还穿着之前的蓝纹病服,现在形象邋遢地瘫在椅子上。
悠闲地叹一口气。
然后我听到了江瞻轻笑一声,我扭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江瞻满眼都是我了。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江瞻忽然说。
车里没有第三个人,而江瞻这话明显是跟第二个人说的,他还看着我的方向特别深情,眉眼弯弯的,竟然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看着司机惊恐的眼神,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
看来江瞻在我死后疯了的消息很快传出去,人尽皆知,所以司机在这种情况下害怕。
接下来的一天,江瞻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但在别人看来,他这深情注视空气是个病。
而江瞻丝毫不在乎,依旧这么恶心人。
4.
江瞻留着我躯体的事被他爸妈知道,他们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烧了我的身体。
在焚烧的前一刻,江瞻按下了暂停键,和他爸妈发生了剧烈的争执。
最后是江瞻带着躯体回到别墅。
将躯体放在床上,江瞻疯魔一样看着我,不让任何人碰。
躯体是被一路抱回来的,所以放在床上时有些衣衫不整,肚子露出来了。
江瞻就起身,应该是想给收拾一下,结果在看到躯体肚子时愣住了。
我不由得飘过去看一眼,结果看到了一道旧疤痕。
那是我第一次怀孕时留下的。
那时我和江瞻结婚快一年,我怀孕七个月,但胎儿停止发育了,所以我被刨腹生产。
那件事让我心理承受了极大的落差,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两个月。
刚做完手术时,麻醉还没过,我半睡半醒,看到江瞻在旁边守着觉得很安心。
可等我麻醉完全过去,醒来时发现江瞻已经不见人影。
我动不了,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到江瞻再次出现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那个时候有些狼狈,神色疲惫,看着我躺在床上愣住。
最后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5.
江瞻陪了我两天才离开医院,前脚刚走,后脚门就开了。
“有什么忘记了么?”我问,结果看到了刘心。
她穿着精致的衣服,优雅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刘心的来意,果然,她说江瞻前几天接她回国。
那是我刚出手术室的时候。
刘心的来意明显,炫耀着江瞻有多么爱她,关心她。
而她现在回来了,我也该落幕了。
刘心说得很激动,我却是淡淡地看着她。
因为我看到了她身后去而复返的江瞻,他手上还拿着食盒。
“妈妈准备的,我忘了拿上来。”江瞻绕过刘心。
刘心想要宣誓主权一样站在江瞻身边,只不过江瞻走开两步,这个举动让刘心很尴尬。
最后,江瞻下了逐客令让刘心离开,他也没再走。
不过江瞻很忙,一个小时五十分钟都在通话,他看着我闭眼睡着,就走出去。
在阳台上,我看着江瞻皱着眉头在说什么,然后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生理上的巨大差落让我情绪低落,十分难过,可能是这样悲伤的我让他一愣,他放下手机走进来。
“对不起,我会处理好和刘心的关系,这是最后一次。”江瞻带着些许惭愧地说。
再看看现在,江瞻给躯体顺好衣物,坐在旁边。
江瞻是真的说到做到,后面没有再跟刘心来往,只是后来为什么又去找她,我不知道。
在我死后第二夜,江瞻坐在我躯体旁边待了一晚。
6.
躯体已经有些尸斑,江瞻却视而不见。
我坐在旁边发呆,飘了几天感觉自己越来越累,看了一眼躯体。
我忽然想到,应该是躯体得不到安葬的原因。
于是我飘到床边,看到了戴着的项链,那是一个小型镜面。
我立马飘过窗边,试图把窗帘拉开。
房间里一直都阴沉沉的,江瞻怕我见光死才关着窗帘。
在我努力按住遥控器时,一只手盖住了它。
“你想做什么?”江瞻俯身看着我。
“我不舒服,想让身体晒晒。”我没有犹豫地说。
江瞻皱起眉头,似乎是在考量我的话,在看到我脸色苍白就把遥控器一丢。
我瞬间焉了,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江瞻的举动却出乎意料,我看着他抱起躯体,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我一下子被拉走,然后来到了走廊尽头,外面是阳光普照。
我看到了江瞻难得犹豫,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抢先一步飘出去,吓得江瞻连忙跟上来。
江瞻将躯体稳稳地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守着。
阳光下,江瞻被照耀得更加好看,剑眉星目,风流倜傥。
可惜我现在已经不动心了,飘在躯体上就盯着看。
“晒不到。”我看着躯体的上半身被遮住。
江瞻看过来,看我是真的很难受,才移动躯体,整个人都晒在阳光下。
看我懒洋洋地躺着,确认无误,江瞻才接个电话在聊。
我看准这个机会,往躯体的脖子一吹,那项链翻了个转,阳光直射下,皮肤开始泛红。
十分钟后,镜面下那块皮肤已经被烧伤,连带着衣服也被烧了一点。
我忍着痛在守着,心里是越来越轻松。
直到一只手盖住了烧伤处,我的心咯哒一下。
江瞻手忙脚乱地扑灭火,也不顾会不会被烫到。
好不容易灭了火,他脸色阴郁地看着我:“出来只是因为这个?”
“死了就该好好休息。”我无所谓道。
“你没死!”江瞻声音大了点,引来本就在注意这边的下人。
“你会回来的。”江瞻说着脱下外套就披在躯体上。
认真查看躯体没有什么损伤,还把头贴在脸上,像是在确认温度,小心翼翼地给拢了拢衣服。
“你疯了。”我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