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飘散在村庄的上空,几只喜鹊落在胡同口的树梢上喳喳叫着,一阵沙沙沙的声响在胡同里回响,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味。
还没出正月,地里没有要紧的农活,加上这几天的一股倒春寒,街道上几乎没有人走动,偶尔的一两声鞭炮声和狗吠声显得村庄愈发安静。家里的院门微敞着,一抹阳光透过门缝落在阁道里,两只跑出栏的老母鸡在院墙下觅食,堂屋的窗台上摆着一溜大小比一的笸箩。笸箩里盛着的是一味味的中草药材,有马钱子、蝎子、钩藤、苍术、川牛膝、金银花、甘草等十余味。
院子西侧的偏棚里,父亲系着围裙带着头巾正围着锅台炒草药,左手撑在灶台上,右手握着铲子一下一下地翻炒着锅里地药材。铲子翻炒药材地沙沙声从院子里传到胡同里,锅里地药材在烈火地烘烤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焦香味。
院子东墙根地菜地旁,母亲坐在椅子上,腿上放着一个簸箕,簸箕里是去年收获地花生。这些带壳的花生是特意留下来做花生种子用的,因为要做种子所以不能用机器去壳,只能用手一颗颗剥皮。
这是年后初春的一个普通的日子,父母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临近晌午的时候,来了两个上门抓药的,他们是老客户了,年前抓过药的,这次带着同村的一个痹症乡亲一同前来抓药。父亲在炒的草药是家里人一辈辈传下来的,至今已有百余年的时间了,在十里八乡的痹症百姓间小有名气。自打我记事起,家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几拨上门抓药的,当然那时候他们是去爷爷家抓药的。
种种庄稼炒炒草药,父母就这般平平凡凡地过去大半生,半生的岁月里迎来送往着数不清的痹症乡亲,也算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