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失足摔死后我一蹶不振。

丈夫周贺然说人各有命，要向前看，可我没想到他看得如此超前。

居然能在女儿死亡当晚，陪着白月光和她女儿住医院！

「我想让周叔叔做我爸爸，可若若不同意，她真是讨人厌，她要是能消失就好了~」

白月光女儿看着我，笑得天真无邪。

后来....我在太平间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发誓。

「宝贝，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无论多少岁....妈妈都不会放过。」

01

「医、医生，求你救救我女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把我杀了都行！！」

我拽着医生，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周贺然却把我拽起来，重重扇了一巴掌。

「——梁妍你他妈有完没完？！」

他拉着我，撞开围观人群，把我推到楼下的石板路上。

「若若死了，你看到没有？你女儿已经摔死了！！」

「......」

我望着地上脑浆迸裂的小小躯体，不住摇头。

「不....」

「.....不是的......这不是若若...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女，你只喜欢纪婷婷和她女儿，可你也不该诅咒我们的孩子摔死啊！」

我抓着周贺然，痛哭流涕。

「....若若那么乖，那么懂事，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谁也不想看到孩子出事，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而且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婷婷现在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周贺然甩开我，按着作痛的太阳穴退到一旁，招呼急救车上的护士过来搬运尸体。

我尖叫着扑过去。

「滚！滚开！谁也不能欺负我女儿！！」

我推开他们，抱起地上冰冷塌软的女儿轻哄。

「宝贝对不起.....妈妈今天加班，没能准时回家陪你过生日，是妈妈爽约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看，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生日蛋糕，你喜欢么？」

我把蛋糕送进若若手里。

可若若的骨头碎了，她没有力气，抓不住。

「没关系...没关系的，若若不哭，若若不痛，妈妈帮若若拿着，妈妈帮若若点蜡烛....」

我点好了蜡烛，可若若的脖子断了。

软绵绵的，吹不出气。

「不要紧....来，妈妈帮宝贝吹，妈妈给若若唱生日歌.....」

「别唱了！」

周贺然扯来白布，利落盖在若若身上。

我大怒。

「你干什么？！我在给若若过生日！！」

他把我推到地上，面色铁青。

「你他妈的别发疯了！！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我看着他，满脸惊奇。

「我发疯了么...？我发疯了么？！」

「我在给我女儿过生日啊！你只愿意陪你的白月光和她女儿过生日，所以只剩我给若若过生日了啊！！」

「....」

周贺然面上露了几分心虚，低着头不说话。

我透过他的脸，望见楼上客厅亮起的灯，忽然笑了。

「你、你怎么了...」周贺然看我表情诡异，有些害怕。

「你看，灯亮着，若若在家呢！我不能错过女儿的生日...我答应过她的...」

我撞开周贺然，飞快跑上楼。

推开家门的时候，却看到纪婷婷正陪她女儿吹蜡烛。

02

「呃....妍妍你不是加班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纪婷婷见我一直盯着蛋糕，尴尬说：

「那个....是然哥怕若若一个人过生日太寂寞，所以喊我和童童过来陪她。」

「....蛋糕真大啊。」

三层高的蛋糕，每一层，都装饰得无比精致。

上面写着「祝童童生日快乐」。

旁边还有好多好多礼物，多到几乎淹没了若若的玩具箱，甚至占据了球球的狗窝。

上面写着，「送给可爱的童童」，「送给聪明的童童」，「送给周叔叔最喜欢的童童」....

可....

这分明是我的家啊，分明今天也是若若的生日啊....

为什么她的爸爸，只给别人的孩子送蛋糕？

为什么她的爸爸，只给别人的孩子送礼物？

——砰！

我用力将桌子掀翻。

蛋糕摔了一地，惨不忍睹。

纪婷婷大叫：「呀！梁妍你疯了？！」

童童放声痛哭。

我没理会。

我转身将她的礼物全部踩烂！踩碎！

「让你过生日，我让你过生日！！」

原本温馨的庆祝场景，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哈、哈哈哈哈！！若若你看，妈妈帮你报仇了...除了你，没有人能在这个家过生日！！」

我推开纪婷婷，走去开若若房间的门，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结果门被锁了。

「——谁锁的门？！」

「我。」

周贺然从门外进来。

我大怒，转身扇了他一巴掌。

「周贺然你他妈疯了么？！」

「若若看不见，也不能讲话，你把她一个人锁在屋里，你是想让她死么！！」

我掏钥匙开门。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

「若若....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不见了？！」

「梁阿姨，谁不见了？」童童从后面追进来。

「若若不见了...」我恍惚：「不对啊...这儿是我和若若的家，你为什么在这儿？」

「阿姨你忘了么？妈妈和周叔叔在陪我过生日啊~」

童童看着我，笑得天真无邪。

「我最喜欢周叔叔了，我想让周叔叔做我爸爸，可若若不同意，她真是讨人厌，她要是能消失就好了...嘿，不过没关系，童童已经许了愿，周叔叔一定会变成我爸爸的！」

「....」

我愣住。

看着她稚嫩的笑脸，听着她变态的话，忽然浑身打颤。

「....滚...」

「滚！滚出去——！！」

03

周贺然怕刺激到我，急匆匆送纪婷婷母女离开。

他走的时候，没告诉我若若在哪儿，我只好跑去敲邻居家门。

「若若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不忍心她活着受苦，所以才来带走她的。若若妈妈，节哀顺变....」

我很生气。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女儿，你为什么要诅咒她！！」

「谁、谁诅咒你女儿了，明明是她自己从窗台上掉下去摔死的！」

我恼火。

「——胡说八道！！」

我撞开她，连续敲响其他几家屋门。

「你女儿已经死了....」

「你这当妈的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孩子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真是不负责任！」

「大妈你发什么神经？！认清现实吧！你女儿掉下去了，脑浆都摔出来了，她死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

我飞奔回若若房间。

她人还是不在。

「若若.....」

我跌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哭得肝肠寸断。

「若若你在哪儿啊...妈妈回来给你过生日了，你不要藏了，快出来吧...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下次一定不会爽约了.....」

「呜....妈妈求你了，宝贝，你快出来吧...找不到你妈妈好害怕....」

这时，房间忽然传出一声微弱的狗叫。

「....球球？」

我突然想起来，每次我回家，若若和球球都会跑过来迎接我。

可今天，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出现。

一阵冷风忽地从窗台掠过。

望着窗帘纷飞的景象，不知怎的，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缓步走过去。

看到窗台缝隙里，躺着一只小比熊。

它的身体诡异扭曲着，皮肉翻卷，两只眼睛上还扎着圆珠笔，笔尖从眼球穿过后脑勺，血迹斑斑。

「——球球？！」

听见我的声音，小狗突地发出凄惨呜咽。

我忙爬上窗台，抖着手把它从缝隙里扒出来。

它已经不行了，肚子上只剩微弱的呼吸，却还是艰难的将脑袋拱进我手心，跟着吐出一根小小的录音笔。

是我买给若若的。

里面有我录制的儿童故事。

我和周贺然不在家的时候，她最喜欢抱着球球一起听我讲故事。

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按开了录音笔，里面瞬间传来一阵小狗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有人说话了。

「若若，你的小狗掉下窗台了哦~」

是.....

纪婷婷女儿的声音。

04

「我太高啦，站不进缝隙里，你的身高刚刚好..」

「你别怕啊，这里很安全的，不会掉下去....球球受伤了，它的眼睛和你一样看不见了，你再不去，它就要死啦！」

「你这个胆小鬼！你这样，周叔叔是不会喜欢你的，他只喜欢勇敢的孩子。」

「哈哈哈哈，你死了，这下周叔叔就可以做我爸爸了！」

我听着录音笔里的话，入坠冰窖，刺骨寒凉！

「死.....若若死了？」

突然，一阵剧痛在我头顶炸裂开来。

我按着脑袋，看到眼前走马灯似的浮过无数场景。

最后，这些景象定格在楼下的石板路，和那摊血红破碎的小小身体之上。

「....若若摔死了。」

我想起来...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看见若若摔在地上......」

.我全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