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割痔疮,主刀医生是我高中的暗恋对象。
不但是暗恋对象,还是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即将订婚的未婚妻。
1
原本给我割痔疮的是我大外甥。
但这小子昨晚出了点状况,手让人打骨折了,临时换了他女朋友,也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外甥媳妇儿给我割。
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我内心一万匹草泥马跑过。
“你女朋友给我割?靠不靠谱啊?”我给外甥赵显打电话。
“Uncle你有所不知啊,我媳妇儿可是约翰霍普金斯回来的,两篇柳叶刀,10来篇5分以上SCI,才30岁已经是副教授了。”
“行行行,你别跟我扯这些犊子,你就说她痔疮割得好不好。”
“她是外科医生,没割过痔疮。”
我:“……”
“你别生气啊uncle,你不是急着割吗,肛肠科的医生都排满了,我求了老半天才让她答应给你割痔疮来着。”
我默了默:“所有医生都排满了?”
“是啊,全排满了。”赵显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就是没得选呗。
“但未过门的外甥媳妇儿给舅舅割痔疮,这他妈的,好尴尬啊。”
“那有啥的嘛,在医生眼里都是人类,都是肉,一样的。”
“……”
一大早,我在护士小姐姐的引导下进了手术室,脱了裤子躺在手术台上,两条腿叉开搭在高出来的脚垫上。
这个姿势,怎么说呢,哥们儿我见别人摆过很多次,但自己这么摆还是第一次。
多少是有些羞耻。
一想到哥们儿的菊花即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中一个还是我外甥媳妇儿。
多少是有些不自在。
一阵邪风吹过,我的屁股蛋儿感到丝丝凉意。
赶紧将口罩往上提了提,尽量多地遮住我这张英俊的脸庞。
不多时麻醉师进来给我推药,我闭着眼睛假寐,其实是在缓解尴尬。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听动静儿似乎不止一个人,起码五六个。
赵显那兔崽子不是说割痔疮是个小手术吗,为什么会进来这么多人?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群人。
为首的女医生个子很高,目测1米68,大概就是我那未过门的外甥媳妇儿。
她身后跟着四五个学生模样的愣头青,手里都拿着笔记本,神色肃穆。
不是,外甥媳妇儿,你为什么要带那么多学生来观摩舅舅的菊花?
罢了罢了,俗话又说大丈夫能群能伸,反正也没人认识我,直接摆烂装死吧。
“胡医生,这是患者病历。”护士小姐姐递给外甥媳妇儿一个文件夹。
外甥媳妇儿礼貌道谢,接过病历扫了两眼,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郑西川?”
声调明显拔高,且带了一丝讶异,不像寻常的医生确认患者身份。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一是因为尴尬,二是琢磨她这把高冷悦耳的声音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护士小姐姐准备好了,提示我外甥媳妇儿:“胡医生,可以开始了。”
“好。”
2
由于是局部麻醉,我能清晰地听到剪子和激光刀的声音,以及外甥媳妇儿现场教学的声音。
她一边操作着我的菊花,一边耐心地给学生讲解。
“像这种混合痔,治疗手段一般采取外剥内扎。”
“剪的时候慢点,不用剪太开。”
“操作激光刀的时候一定要戴好防护罩,保护眼睛。”
保护眼睛?为什么要保护,是因为哥们儿的菊花辣眼睛吗?
我脑子里思绪万千,眯着眼将外甥媳妇儿细细打量。
她整张脸都被口罩和护目镜遮住,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睫毛纤长,像蝴蝶的羽扇。
三围大概是90、60、90,是手术服也掩盖不住的窈窕身段。
赵显那兔崽子,艳福不浅。
一旁的麻醉师没什么事干,且似乎心情大好,开始和外甥媳妇儿聊天。
麻醉师道:“最近很火的那部仙侠剧你看了吗?”
外甥媳妇儿道:“哪部?我平时不怎么看剧。”
学生A道:“您是说《灵昭传》吗?”
麻醉师道:“是啊是啊,男主是西川大神配的音,可真是太爱了。”
学生B道:“看了看了,西川大神的声音真是高级又性感啊。”
哦?竟是我的粉丝?
哥们儿口罩下的嘴角微勾,好不得意。
外甥媳妇儿清冷一笑:“这位患者也叫西川,该不会就是你们说的那位西川大神吧?”
麻醉师道:“诶,对嚯。这位患者,你也郑叫西川哈?”
没错,那部剧堪堪正是不才在下哥们儿我配的。
但此情此景,谁承认谁傻缺。
“巧合,巧合罢了。”
煎熬的40分钟终于过去,手术很成功。
外甥媳妇儿举起手中的镊子,上边儿夹着一坨血淋淋的肉球。
“喏,这就是你的痔疮。”
我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拿给我看,但还是礼貌道谢:“辛苦了医生。”
“6小时内不能进食,如果12小时无法排便就找护士插导尿管。”
外甥媳妇殷殷叮嘱,我频频点头。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找我,我不忙的话就过来看看,毕竟你是赵显的舅舅。”
我嘴上一迭声地道谢,心里却在嘀咕你大可不必提起我是你长辈这件事情。
外甥媳妇儿轻笑道:“郑西川,你不记得我了?”
我叉着腿,微仰起头,有些疑惑地同她四目相对。
外甥媳妇儿脱了手套净了手,然后摘了口罩护目镜。
“好久不见了,西川。”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
踏马的,竟是胡窈?
靠。
3
胡窈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她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而我斗鸡打鸟,不学无术,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我那时候荷尔蒙分泌太多,终日闲不住,不是跟老师作对就是找同学麻烦,出入教务处,写检讨请家长都是家常便饭。
青春期嘛,谁不曾叛逆过。
“你看看人家胡窈,又听话又懂事,又聪明又上进,都是一个班的学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啊?”
“就你这个样子,大学都考不上,将来能干个啥?”
“行了行了郑西川,我是管不了你了,出去出去!”
班主任老刘头对我的态度从谆谆教诲到绝望,再从绝望到放弃,只用了大概一年的时间。
我那时候不明白老师是为我好,对他的责骂都怀恨在心,见他口口声声夸胡窈,心里不舒服,就老想欺负胡窈。
我给胡窈的自行车放气,作业本糊胶水,衣服上涂墨,偷吃她最爱的大白兔奶糖,然后拿糖纸包着泥巴放回去。
各种各样幼稚的手段我都耍过,胡窈每次都被我气得横眉竖目,但是又拿我没办法。
我每次看到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被气得通红,心里就乐开了花,嘎嘎嘎笑得仿佛一只公鹅。
有一次胡窈买了个新的手办,爱得不行。
我想也没想就抢过来玩。
“郑西川!你还给我!”
“诶,我就不还,有本事你来拿啊。”
我将手办捏在手里高高举起。
胡窈只到我肩膀,跳起来都够不着。
我一时恶作剧心起,伸出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将她推开,她挥舞着手脚却根本碰不到我。
班上的同学见状,哄堂大笑起来。
胡窈的小脸儿红得滴血,从我的魔爪下挣脱出去。
我晃了晃手办:“怎么了,不想要了?”
胡窈气得直喘粗气,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煞是好看。
她随手拖了张凳子过来,站上去接着抢手办。
但胡窈太着急了,一个不稳就从凳子上跌倒,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
我避闪不及,我们双双倒地。
她压在我身上,我的头刚好埋在她刚刚开始发育的胸脯上。
胡窈尖叫一声,在我身上挣扎了两下,我二弟不争气地抬了头。
胡窈的上半身刚刚支棱起来,脚又不知绊到了什么,重新跌回了我怀里。
这次她的嘴亲到我的嘴上。
那可是哥们儿的初吻啊。
哥们儿瞬间就愣住了。
但……
她的嘴唇好软,腰也好软。
她的胸,也好软。
班里安静了三秒,随后便是响彻教学楼的起哄声。
胡窈哭着跑出了教室,我摸着嘴唇有点懵。
放学后我尾随胡窈,不近不远,犹豫着要不要给她道个歉。
胡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瞪我。
“郑西川,你还要怎样?”
“我……”
我慌慌张张,我语无伦次。
我从兜里掏出手办,以及她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但刚才那一跌,手办已经摔碎了。
胡窈看了看稀碎的手办,两眼通红,气鼓鼓地走了。
我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欺负过胡窈,但凡谁敢拿那天的事说胡窈半句闲话,哥们儿见一次揍一次。
但胡窈却再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连走路都躲着我。
有几次我进教室,她刚好出来,避无可避地四目相对,她竟然小脸儿一红,目光闪躲。
不是,哥们儿有这么吓人吗?
4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满脑子都是和胡窈的亲密接触。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对胡窈的心意,但她总是躲着我,话都不肯同我多说一句。
我的荷尔蒙和躁动无处安放,便谈了个女朋友,吴晓茗,前后桌。
说实话我对晓茗顶多算好感,谈不上多喜欢。
彼时的我对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和晓茗上课传纸条下课拉小手,几乎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一起。
有一次晚自习我拉着晓茗在小树林里说悄悄话,说到动情处正要亲下去,冷不丁被教导主任和学生会主席逮了。
胡窈就是学生会主席。
我让晓茗先跑,自己去了训导处。
写检讨嘛,家常便饭,驾轻就熟。
没承想因着这件事老刘头硬生生把我和晓茗拆散,让我搬去和胡窈做同桌。
我撑着墙,把胡窈堵在墙角。
“你给老刘头使了什么阴招,他为什么要拆散我和晓茗,让你跟我做同桌?”
胡窈许是素日里被我欺负怕了,小脸儿通红,说话都不利索。
“刘,刘老师说了,你,你太招蜂引蝶,班上33个女生32个都喜欢你,我是唯一一个不喜欢你的,所,所以……”
“所以让你跟我做同桌,先进带后进,辅导我的学习?”
“是,是这么说的。”
我收回长臂,胡窈如临大赦般舒了口气。
“不喜欢我最好,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喜欢我也不会有结果,愿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胡窈推了推眼镜:“你,你是不是想说好自为之。”
我:“……”
胡窈是个乖乖女,最听老师的话。
老刘头让她给我辅导课业,她就真的给我辅导。
从前午休哥们儿都和晓茗在天台耍朋友,如今却只能在座位上默英语单词。
有几次我悄悄跑出去见晓茗,胡窈就跟幽灵一般,总是在哥们儿快亲下去的时候出现,手里还拿一本英语书。
“郑,郑西川,今天的单词背了吗?”
虽然没能亲上晓茗我有些烦躁,但我好像并不反感胡窈的出现,甚至还带着一丝期许和开心。
可晓茗却不胜其烦,将胡窈视作肉中刺眼中钉。
有一天下了晚自习,晓茗说她有要紧的事要自己回家,不让我送。
她家住在城郊,我担心她的安危,便远远地跟在她身后。
不承想她所谓的要紧事,竟是带了几个混混去找胡窈的麻烦。
那几个混混有男有女,头发五颜六色,一看就是辍学混社会的。
其中一个女混混将胡窈的书包踩在脚底下,吊儿郎当地问道:“听说你是三好学生啊?老娘最看不惯学习好的。”
一个男混混捏住胡窈的下巴摘了她的眼镜:“长得挺乖啊,戴什么眼镜,让哥哥好好瞧瞧。”
胡窈又瘦又单薄,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心里蹿起一股邪火,大喝一声:“狗日的,把你的爪子拿开!”
晓茗听到我的声音,惊呼道:“西川,你怎么来了?”
“这就是你的要紧事?”
“她天天缠着你,我看不惯她。”
我眉毛拧起:“她那是辅导我功课!”
“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到底我是你女朋友还是她是你女朋友?”
我看了看胡窈,又看了看晓茗,脑子一抽:“无理取闹,分手!”
晓茗明显一愣:“她们说你待胡窈不同,我还不相信。今天看来竟都是真的。”
晓茗恼羞成怒,转身去扯胡窈的头发。
“都怪你,我让你勾引西川。”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胡窈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晓茗往我身上砸了几拳头:“郑西川,你混蛋!”
晓茗哭着跑了,那几个混混也跟着跑了。
我捡起地上胡窈的眼镜递给她,这才发现她脸上全是眼泪。
我慌了。
“你,你,你别哭啊。”
胡窈抽了抽鼻子,捡起地上的书包转身走了。
我追上去:“我送你。”
胡窈不说话。
“有我在,你别怕。”
胡窈停住脚步:“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祸事,还不都是怪你。”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胡窈气鼓鼓地,眼睛肿得像核桃:“郑西川,你离我远点!”
5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胡窈来为我换药,将我的思绪从高中拉回。
她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戴着听诊器,抄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嘴角一个甜甜的酒窝,一如当年。
我愣了,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大概脸红了。
“脱裤子。”胡窈轻声道。
“啊?”我扬声反问,所有的血都冲到脸上。
“啊什么啊,能看的不能看的昨天都看完了,你现在害什么羞。”
“……”
“快点,给你换药。”
我欲哭无泪,将自己埋进被子,只把屁股露了出来。
胡窈的手法很温柔,轻轻地,轻轻地,掰开了我的屁股。
又轻轻地,迅速地,取出塞在我菊花里的那坨止血棉。
我知道她已经尽量快,尽量轻,但止血棉在我菊部夹了一天一夜,多少有些粘连。
我没忍住,疼得一抽,并惨叫了一声。
但,还没完。
胡窈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给我菊部塞了一颗消炎抗感染栓剂。
我的菊花,仿佛被捅了一刀。
我又没忍住,又惨叫了一声。
胡窈道:“好了,恢复得不错,记得按时吃药,还有理疗。”
她似乎想表现得职业且正经,但她语声里那掩饰不住的笑意,出卖了她。
我捂着被子,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胡窈轻笑起来,高冷悦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敲打着我的耳膜和心肝儿。
“Uncle!”
大外甥的声音忽然响起。
“哟,怎么回事,怎么捂着头啊。”
下一刻,我的被子被大外甥掀开。
我想抢回我的遮羞被,手一抬就扯到菊花,疼得龇牙咧嘴。
“你来了?”胡窈道。
大外甥自然而然地把胡窈搂过去亲了一口,胡窈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
我不知为何觉得这一幕甚是扎眼。
赵显道:“怎么样Uncle,我媳妇儿技术不错吧?”
“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
胡窈低了头轻笑:“你们年龄差得也不多啊,怎么你竟然是赵显的舅舅?”
赵显道:“幺房出长辈嘛老婆,这也是你舅舅。”
我摆了摆手:“别,咱们各论各的,你们还没结婚呢。那个胡医生啊,你喊我西川就好。”
赵显牵起胡窈的手伸到我面前,她左手中指上一颗硕大的钻戒晃得我眼花。
“喏,马上就订婚了,跟着我喊一声舅舅也是应该的。”
胡窈将手收回去揣在兜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台手术,先走了。”
“好的老婆,辛苦了老婆。”
赵显的目光追着将胡窈送出去,一副痴汉模样。
等胡窈走远了我扯起枕头朝赵显丢过去。
“诶诶诶,怎么了啊Uncle,干吗砸我啊?”
“你个兔崽子,这么好的媳妇儿你还出去……”
偷吃两个字被我咬在舌尖轻轻吐了出来。
这小子前天晚上之所以挨揍,是因为睡了个有妇之夫。
兔崽子挠了挠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语声刚落就跑了,片刻后又从门外伸进来一个脑袋,一根手指头竖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扬起拳头冲他挥了挥。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十分折磨。
这种折磨是双重的。
第一重是换药和排便的疼痛带来的肉体上的折磨。
第二重是胡窈带给我的心理上的折磨。
说起来,哥们也谈过几个女朋友,最长的三年,最短的三个月。
她们都问过我的初恋,而我总是闭口不谈。
因为我的初恋胡窈,我甚至都不敢跟她表白。
没表白的原因有很多,归根结底就是怂。
她太耀眼了,高雅亮洁如同天南星,清新脱俗地有股诗意。
我觉得胡窈这样的女孩子,只能珍藏在心底,好好地保护着,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且,我总觉得当年欺负她欺负得太狠,她讨厌透了我,打死也不可能喜欢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所以我不敢表白。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成了赵显那个兔崽子的女朋友。
赵显是个十分优秀的肛肠科医生,但同时也是个海王。
他是我最大的姐姐早婚早育的结晶,打小就聪明,学习好,但人品不行,滥情,读书那会儿就嚯嚯了不少姑娘,如今都快跟胡窈订婚了还在外面浪荡。
男人最懂男人,舅舅最懂外甥,他那海王秉性不管结没结婚都一样,狗改不了吃屎。
胡窈这样的女孩,不应该栽在那个兔崽子手里。
我要不要告诉胡窈真相?
但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我又是空空的长辈,若是此时去提醒胡窈,那不是给两家添堵吗?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屁股又疼得厉害,真是愁死个人。
6
这天给我换药的人换成了每天查房的护士小美。
小美长得挺漂亮,身段儿也不错,她每次进来我都要夸上两句,给小姑娘乐得合不拢嘴。
我没想到今天是她来给我换药而不是胡窈,心里有些失落,还有些紧张。
“妹妹,你轻点啊。”
“放心吧帅哥,我技术很好。”
讲真的她的手法十分粗糙,比起胡窈差远了。
“今天胡医生怎么没来?我不是说你换得不好啊妹妹,就是快出院了,想当面跟胡医生说声谢谢。”
“胡医生今天有个讲座,没来医院。”
“哦,你们胡医生好像很忙哈?”
“对啊,你别看胡医生年轻,她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科医生,前途不可限量呢。”
我扯起嘴角轻笑,她从小到大都很优秀。
小美看到我的痴汉笑,八卦地问道:“怎么,郑大帅哥对我们胡医生有意思?”
我挥挥手:“嗐,怎么会。”
小美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胡医生哪儿都好,可惜眼神不好。”
“哦?此话怎讲?”
小美看了眼门外,凑到我面前低声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外传啊。”
我疯狂点头:“不外传,绝不外传。”
“胡医生的男朋友也是我们医院的,是个花心大萝卜,和好几个女医生女护士纠缠不清,大家都知道,唯独胡医生被蒙在鼓里,都快订婚了呢。”
我脸色一沉,这个兔崽子竟然当着胡窈的面吃窝边草,真他妈气死老子。
“据说之前赵医生追胡医生的时候也费了很多心思,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句话打动了胡医生。”
“什么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