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陵王朱觐锥:自认骁勇善骑,请求领军报国,结果被废为庶人正德十五年(1520年)十二月,“无私”牺牲自己,成就阳明先生令名的宁庶人朱宸濠,在通州被明武宗赐死,宁藩也被除国。谷藩、齐藩、汉藩等都是首封藩王谋反,故被除国后,整个支系尽数被废为庶人。宁藩与他们不同,经过百余年繁衍,本支宗室为数不少,并非所有成员都与朱宸濠狼狈为奸。故而除国之后,其下依然有众多宗室生活在藩地南昌,如何有效管理这部分宗室,成为朝廷面临的新问题。经过慎重考虑,宁藩弋阳王朱拱樻被推到前台。
弋阳郡国传承弋阳郡国是宁献王朱权之孙,追封宁惠王朱磐烒(音shi4)庶五子朱奠壏(音lan4或xian4)的封国。景泰二年(1451年)三月,由镇国将军晋封弋阳王。
朱奠壏大哥宁王朱奠培是个报复心极重之人。
朱奠壏先娉张氏为妃,结果在大哥主持下王妃换成了刘氏,而张氏依然留在宁王府,他知晓后将其要了过来。其后因为借贷问题,得罪了朱奠培身边的红人王府教授游坚。在游坚的唆使下,朱奠培竟派人将张氏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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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奠壏知晓后,冲冠一怒为红颜,豁出去向江西巡抚韩雍伸冤,并指控宁王数十桩不法之事,甚至声称大哥意图谋逆。虽然最终查明谋逆属于诬告,不过朱奠培也因此闹得灰头土脸。
天顺五年(1461年)五月二十九日,年仅29岁的朱奠壏以母子乱伦的罪名,被明英宗下令自尽,并将其遗体付之一炬。此事的幕后推手,就是宁王朱奠培。执行之时,南昌城中天降异象,犹如窦娥冤再现人间。详见《弋阳王朱奠壏:冲冠一怒为红颜,却背负“母子乱伦”的罪名被赐死》一文。
“上不得已命王母子自尽,曰:‘无污我宗室。’方舁尸出焚,时雷雨大作,平地水深数尺。父老无不惊愕,以为逯杲上罔朝廷,诬陷宗室,故有此异云。”(《明英宗实录》)
明代革爵宗王按照罪行轻重分为:革爵、废为庶人发配高墙及赐死三等。轻罪者本人或后裔可以复爵,罪重者不得冒请。朱奠壏的罪名明显属于最高一级,按理不得复爵,但他这属于冤假错案。
故成化元年(1465年)十月,明宪宗以“罪人不孥,罚弗及嗣,王政所先”为由,准许朱奠壏长子朱觐鐰(音qiao1)袭爵。次年,朱觐鐰正式袭封弋阳王。其后在他的奏请下,朱奠壏得以追复王爵,朝廷赐谥曰荣庄,算是为当年那桩冤案画上了句号。
宁王朱奠培记恨朱奠壏当年让自己难堪,对朱觐鐰这个侄子完全没有一点长辈的风度。成化十年(1474年),他上疏弹劾自己的妹夫、乐平郡主仪宾严杰,称其兄严伟之子严靖被选为石城王朱奠堵之女龙泉县主仪宾,其弟严侃之子严龙被选为弋阳王朱觐鐰妹婿,一家叔侄三人俱为仪宾,不合朝廷法度。
礼部调查之后发现,三人属于远房族亲,不受影响,只不过严侃为戴罪之身,故严龙不可被选为仪宾。朱奠培因此受到明宪宗的表扬。
“靖与杰伦序无碍,龙父侃犯罪未结,难与为婚,请移文二王府教授,各启王知。以后遇选仪宾,务公同长史司及承奉等官会选,详察可否,然后启王具奏。从之。”(《明宪宗实录》
弘治十年(1497年)二月二十日,弋阳王朱觐鐰薨逝,在位32年,享年45岁,朝廷赐谥曰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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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一年(1498年)十二月,明孝宗在奉天殿举行传制仪式,命怀桑伯施瓒、翰林院侍讲张芮为正副使,赴南昌册封朱觐鐰之子朱宸汭(音rui4)为弋阳王,夫人吴氏为弋阳王妃。一同受封的还有宁王朱宸濠与瑞昌王朱拱栟。
正德九年(1514年),弋阳王朱宸汭薨逝,在位16年,享年40岁,朝廷赐谥曰庄僖。
管理宁藩府事朱拱樻(音gui4),生于弘治十年(1497年),为弋阳庄僖王朱宸汭嫡次子,生母弋阳王妃吴氏,初封镇国将军。史籍中没能查到关于朱拱樻胞兄的只言片语,估计是早夭了,因此次嫡出身的他,成为当之无愧的弋阳王第一顺位继承人。
以朱宸汭去世时间推算,正德十二年(1517年)朱拱樻已经可以袭爵。不知是《明史》对朱宸汭的去世时间记载有误,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明武宗久久没有准许朱拱樻袭爵。正德十四年,眼看着袭封有望,宁王朱宸濠突然发疯,自己身死不说,还累及整个宁藩,朝廷直接将宁藩宗室的封爵给停了。
对宁藩宗室而言,停封只是开胃菜,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明制,新天子即位,除祭告岳镇海渎(指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历代帝王及祖宗陵寝外,还需对近年薨逝的亲王进行祭告。诚如文章开头所言,宁藩这种情况在大明朝属于第一回。故明世宗即位后,如何鉴定宁藩已故诸王地位就成了当务之急。正德十六年(1521年)十月,礼部尚书毛澄就是否向宁献王、宁靖王等进行告祭,请示明世宗,请求皇帝陛下圣裁。
明世宗的回复很简单:“宸濠背逆不道,属籍已削,勿祭。”意即罪宗朱宸濠大逆不道,早已玉牒除名,宁藩也已除国,自然无须再对宁献王等进行祭告。
宁王朱权剧照
嘉靖元年(1522年)正月,明世宗又降旨,称无须再避讳“权”字。
“甲戌,命自今章勿避权字。以宁献王讳权,孙宸濠谋反,国除故也。”(《明世宗实录》)
明代虽然也有避讳,但总体而言相对较为宽松,对皇帝的名讳采取“单字不讳”的双字避讳政策,比如对明太祖的名讳,“元”、“璋”单用无须避讳,只要不作大死的“元璋”连用,没人会管你。宗室之中,好像只有益端王倒霉的与明熹宗重名,不得不将名字由朱由校改为朱由木。
当然皇帝之中还有一个特殊存在——明太宗朱棣,他是单名,所以这个“棣”字必须避讳。不过从《诗经·召南·何彼禯矣》及《诗经·小雅·常棣》等没有受到波及观之,“棣”字很可能采取了缺字避讳法,也就是对所避之字的最后一、二笔缺而不写,这样对文化的伤害最小。
除却皇帝,亲王也有避讳。当然并非所有的亲王都需避讳,只有明太祖诸子才有这个特权。比如正统十二年(1447年),山西方面因乡试所出诗经题“维周之桢”一句,遭到礼部弹劾,认为没有避明太祖第六子楚昭王朱桢之讳。礼部建议对自主考官学录郭明郁,提调官左布政使石璞,监试官按察使林文秩以下所有参与乡试的官员,统统得问罪。最终还是明英宗对他们网开一面,只处以罚俸、戒谕的处罚。
对明太祖诸子而言,什么人无须避讳,自然是罪宗。明世宗取消对“权”字的避讳,意味着宁藩家族就此跌落神坛。
传承五世的宁藩,宗室规模并不算小。宁王之乱后,宁藩虽然被废,可宁藩宗室人数为数不少。乐安、弋阳、建安三支主支尚存,临川、石城、钟陵、宜春和瑞昌五国,虽然主支因各种原因被废,可各有宗室成员存留。由于宁王朱宸濠之乱影响太过恶劣,其本人和参与叛乱的一众宗室遭到严厉惩戒之余,其余宗室也有意无意地遭受打击,小日子并不好过。
“(嘉靖二年九月)甲午,命补支宁府弋阳王拱樻,及镇国等将军拱梴等禄米三分之二,以正德十六年奉诏减革日为始。因拱梴等奏辩与宸濠事无相干,从该部勘覆也。”(《明世宗实录》)
虽然宁藩宗室因朱宸濠叛乱被朝廷打入另册,可宗室毕竟是宗室,不可能让地方官来管理他们,也不可能让淮藩等在赣藩王跨府进行管理。从宁藩之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管理,成为必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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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选必然会落在乐安、弋阳、建安三王身上,建安王朱觐鍊(音lian4)是朱宸濠的亲叔,首先被排除在外,乐安王朱宸湔(音jian1)与弋阳王朱拱樻之间,明世宗最终选择了刚刚获准袭爵的朱拱樻。
嘉靖元年(1522年)八月,正式授命朱拱樻管理宁藩府事。由于朱拱樻的辈分比建安王、乐安王低,特地降敕戒饬二王,要求他们安分守己,听从朱拱樻管理。
“癸卯,命袭封弋阳王拱樻管理府事。戒饬建安乐、安各府宗室人等,务遵《祖训》,保守禄位。凡庆贺礼仪:遇圣旦、正旦、冬至等节,镇巡司府官俱于布政使司,管理府事郡王统率各郡王、宗仪、教授等官于本府各行礼;迎接诏敕赦书,亦于布政使司开读,誊黄赍送管理府事郡王,率宗仪人等遵照仪注开读。从礼部议也。”(《明世宗实录》)
实践郡王管理府事制度设立管理府事,对尚存的宁藩宗室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由本支宗室管理,好过让地方官或他系藩王管理。可这道敕令也让宁藩权势跌到了谷底。
明代藩王虽然“不临民”,但理论上是藩国之主,除军权外还拥有一大堆特权,比如建立山川社稷坛祭祀本国山川社稷之神,地方官每逢朔望需过府朝见藩王,三大节及迎接诏敕赦书,地方官必须赴王府随同行礼。削藩之后,藩王的军权被剥夺,但礼仪性特权依然得以保留。
郡王毕竟不是藩王,且宁藩因叛乱而被除国,因此明世宗虽然让弋阳王管理府事,却将属于藩王的大部分礼仪性特权也给剥夺了。可如此一来,很多宗室活动就无法进行。让朝廷同意恢复所有藩国礼仪,显然是不可能的。没有先例可循,如何平衡宁藩利益与朝廷的容忍度,成为朱拱樻需要用一辈子去实践的课题。
明代亲王府
嘉靖三年(1524年)十二月,朱拱樻奏请于弋阳王府设立引礼舍人。所谓引礼舍人,指藩国举行礼仪活动时,在前引导的小官,对大型活动而言非常有必要。此前郡王府中从未设立过引礼舍人一职,不过朝廷认为弋阳王为管理府事,地位特殊,因此特事特办准许设立二员引礼舍人
一战成功,让朱拱樻信心大增。
前文提到,因朱宸濠之故,明世宗罢除对宁藩诸王的即位告祭。实际上宁藩诸王受到的牵连还不止于此,朝廷禁绝任何人祭祀他们,连属于直系的宁藩宗室都不行。这对宁藩而言是奇耻大辱。
朱拱樻接手宁藩府事后,为此接连上疏,跟朝廷摆事实谈感情,表示宁献王、宁惠王等先王,乃我们四服子孙所共祀,并非只是他朱宸濠一人的祖先。此前因他之故被停祀,现如今甄别已毕,我等的职守依然如故,而先王依然得不到祭祀,臣等心痛万分,恳请朝廷准许给他们立庙致祭。
从朱拱樻的奏疏内容观之,宁王之乱后,宁藩被除国,宁藩宗庙应当也被毁弃了。这也算是对天下诸藩的一种警告吧。所以朝廷自然不可能轻易同意。不过在他的再三奏请下,从礼部到皇帝,态度终于软化。
“(嘉靖四年六月)甲寅……礼部议:‘逆濠之恶不及祖父,二王无罪,祀不宜绝。当如所请,以广孝思。’上从之。仍命所司酌定庙祭礼乐。”(《明世宗实录》)
因没有先例可循,接手此项工作的礼部也不敢大意,费时近年查阅大量典籍之后,于嘉靖五年(1526年)五月奏称,宁献王、宁惠王属于亲王,按理当以亲王之礼进行祭祀,可主持祭祀事宜之人为郡王,需有所区别,建议将乐舞斋廊之类祭祀礼仪减半给予。明世宗对此异议。
嘉靖九年(1530年)八月,朱拱樻再次上疏言事,希望朝廷准许他主持宁藩山川、社稷之祀。这个要求就很过分了,宁藩已经除国,其原属宁国的山川、社稷自然也在罢免之中,他一个临时工想要这项权利,实属贪心不足。
对此朝廷也不惯着他,表示宁藩山川、社稷已收缴有司处置,你朱拱樻只不过受命约束本支宗室,代理府事而已,有何资格主持此事?朝廷此举无疑是在质疑朱拱樻妄图恢复宁藩,估计他本人也有所察觉,故在此之后沉积了十好几年。
明世宗剧照
直到嘉靖二十年(1541年)六月,朱拱樻才以宗枝繁衍日盛,王府辅导官不够用为由,奏请添设辅导官。这次朝廷很给面子,同意添设弋阳王府教授、审理、奉祠、典仪各一员。
人啊,不可得意忘形,得时刻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十月,朱拱樻因为在此奏请添设辅导官,惹恼了明世宗,结果本人被罚夺奉二月不说,还被革除此前增设的辅导官,可谓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上怒其渎奏无已,下部议因言:‘拱樻恣意陈乞,渐不可长。且郡王府止教授、典膳各一员,前所增设官员俱削去。先年,该部司掌印官明知违制,敢与题覆,及科道官不行紏举,俱当治罪,姑宥之。’”(《明世宗实录》)
管理府事职权之争朱拱樻“恣意陈乞”,结果仅仅罚俸二月,并没有被撤销管理府事职权,与他的品行有关。估计是吸取了首封弋阳王朱奠壏的教训,其后历代弋阳王行事都非常低调,实录中没有任何关于他们违法乱纪的记载。
嘉靖二年(1523年)五月,在朱拱樻的奏请下,明世宗赐予其《皇明祖训》一部。《皇明祖训》是明宗室成员的最高行为规范,此时他刚接手管理府事,讨取祖训无异于向朝廷表明他的态度。在他的治理下,宁藩宗室少有人作妖。
巡抚在明清两朝为一省主官,初创于宣德年间,最初属临时派遣,因事而设,事毕即罢。后因布政使、按察使、都司分权,影响地方施政,巡抚一职自景泰朝起逐渐转变为常设地方主官。受宁王之乱影响,江西巡抚遭裁撤,导致地方纷乱。嘉靖十年(1531年),朱拱樻奏请重设江西巡抚,以安定地方。上至皇帝,下到吏部皆以为然,江西巡抚因此得以重设。
由此可见,弋阳王朱拱樻是个既心怀百姓,又能安定宗室的贤王。
江苏巡抚衙门
嘉靖十九年(1540年)九月,江西抚按官共同保举弋阳王朱拱樻,称他为人忠孝贤良,德行高洁,请求予以褒奖。明世宗龙颜大悦,在常规嘉奖之外,还赐予牌坊匾额。
“癸卯……江西抚按勘保弋阳王栱樻忠孝贤良,德行著闻。诏降敕差官奖励。仍令有司具彩币、羊酒,制给坊扁,以示表异。”(《明世宗实录》)
本支没有亲王,管理府事的郡王天然比其他郡王高半级,其中牵涉的利益众多,由不得其他郡王不眼红。对他们而言最好“管理府事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其中尤以建安王为最。
时任建安王朱觐鍊眼瞅着弋阳王因为管理府事,获得了只有藩王才能拥有的乐户,于嘉靖八年(1529年)十月上疏奏讨乐工十二户。
此时处于嘉靖新政时期,明世宗想要成就一代明君心思正盛,大明宗室们都在谋求降低存在感,以免皇帝找自己的麻烦,朱觐鍊主动凑上去,自然没好果子吃。明世宗以建安王府归弋阳王约束,一切礼仪俱附弋阳王府,怒斥其欺君枉法,命弋阳王对其进行切责,并逮问建安王府辅导官。
朱觐鍊去世后,嗣封建安王朱宸潚(音su4)比老爹还嚣张。他自认是朱拱樻的长辈,不愿向对方低头,以罹患疾病为由,派校尉张益赴京奏禀,请求准许他遇事不赴弋阳王府随班行礼,改在自家王府自行完成礼仪。
明世宗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遂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六月,降敕痛斥朱宸潚大不敬,命他自今以后“恪遵典礼,不得妄奏”。
管理府事虽然是临时工,但只要做得好,也有世袭的可能,朱拱樻自然希望将这一权力牢牢地把握在自家手里。随着年龄渐长,开始给庶长子、镇国将军朱多焜(音kun1)铺路。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十月,他以自己病重为由,奏请由朱多焜暂管府事,获得明世宗准许。
嘉靖三十年(1551年)九月,弋阳王朱拱樻薨逝,在位30年,享年55岁,朝廷赐谥曰端惠。次月,朝廷正式命已成为弋阳王长子的朱多焜管理府事。
南昌故郡牌坊
可时任建安王朱宸潚、乐安王朱拱椤,一个为朱多焜的叔祖,一个是其族叔,而朱多焜直到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才袭爵,他们又岂肯向一个无论是辈分,还是地位都不如自己的小辈低头。于是乎围绕着管理府事权责,宁藩硕果仅存的三家郡王闹得鸡飞狗跳。
头大不已的明世宗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十一月下旨,将宁藩八支宗室分割,交给三家分管,其中建安王府代管钟陵郡国这个同宗,乐安王府分管同源的石城、瑞昌二府,弋阳王府分管临川、宜春二府。至于转奏、行庆贺等需要由亲王出面的礼仪性事物,由三支轮流主持。
“乙亥,初命江西建安、乐安、戈阳三王府分管各宗室。建安以钟陵一府附之,乐安以石城、瑞昌二府附之,戈阳以临川、宜春二府附之。凡事转奏、行庆贺等礼,轮次从尊。仍更赐弋阳王印,革去管理旧名。先是,宸濠国除,以府事暂令郡王管理,而不冠某府二字于上。至是各宗遂起争心,讦奏弋阳王长子多焜不宜世袭管理。礼部因援山西交城、襄垣、庆城府例请。从之。”(《明世宗实录》)
阿越说因为内部纷争,宁藩管理府事职位被取消,可三分之后,弋阳王对待宗室的态度显然要好于其他两支。以至于本属乐安王管理的瑞昌郡国宗室,在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以自家始祖瑞昌恭僖王朱奠墠,与弋阳郡国始封君弋阳荣庄王朱奠壏是一母同胞为由,提出改属弋阳王,获得明世宗恩准。
很多史料称建安、乐安、弋阳三支分治宁藩八宗事件发生于嘉靖三十八年,估计是受这一事件的影响。而《明史》称乐安王朱拱椤代弋阳王朱拱樻管理府事,则应当是受《弇山堂别集·卷三十四》瑞昌、石城二支世系末尾处的“乐安王代理府事”影响。史实是,宁藩的确有两任管理府事,乃朱拱樻父子,并没有乐安王朱拱椤的事。
南昌赣江风光
万历五年(1577年),弋阳王朱多焜薨逝,在位24年,朝廷赐谥曰恭懿。他去世后,弋阳郡国因绝嗣而被除国。随即围绕王府事权,弋阳王府宗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终在以奉国将军朱多炡(音zheng1)为首的宗室联合奏请下,朝廷于万历六年(1578年)九月,核准伦序最靠前的奉国将军朱多煌管理府事。
“癸亥……先是,弋阳王多焜薨逝,无子。各支宗室利其产业,骋辞执奏不已。至是准奉国将军多炡等合族会推,得本支嫡长奉国将军多煌系弋阳僖顺王之孙,今薨王小功之弟,贤劳素著,伦序相当,众心歆服。部以为言。上从之。命多煌管理府事,写敕与之。”(《明世宗实录》)
注意此处用词为“管理府事”,而非“奉祀”,表明弋阳王府的权责由其接掌,所以弋阳王府虽然没有了郡王,但本支及附属的瑞昌、临川、宜春三支宗室,依然由弋阳王府管理,没有被归并到乐安、建安两府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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