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旅行,弟弟哭闹着要抓路边的土拨鼠来玩。
但如果被这种野生土拨鼠身上的跳蚤咬到,很可能感染鼠疫!
我连哄带劝地想让弟弟打消念头。
可重男轻女的奶奶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
“不干净你就去洗干净再拿来给我大孙子玩!”
最后因为抓土拨鼠感染鼠疫的我,独自死在了酒店。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弟弟哭闹着要捉土拨鼠的时候。
1.
“我就要玩这个土拨鼠!你们快去给我抓一只!”
林昭阳像个皇帝一样发号施令,见没人理他就开始哭闹。
爸妈则假严厉地斥责了一句:“男子汉不许哭!”
看我在一旁就心安理得地去拍照了。
是不哭了,但我也理所应当成了林昭阳发泄的受气包。
他肥胖的手狠狠在我后背抡了一拳,痛感袭来时我还困惑,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很快眼前出现了我奶的身影,她着急跑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推搡着我。
“死人啊你是?没看你弟弟哭吗,不知道哄哄,就知道往这一杵!”
回过神来,看着我奶恶劣态度,我知道自己是重生了。
上一世爸妈带着一家人报了个川西的旅游团,弟弟刚下大巴就被这里的土拨鼠吸引,哭闹着要抓两只玩玩。
我是做了攻略的,知道它们身上可能携带病毒,摸一下都可能感染鼠疫,好言相劝想让弟弟放弃这个念头。
一旁的奶奶冷眼笑话着我,说她住乡下的时候跟老鼠打了半辈子交道也没听过什么鼠疫,怎么可能摸一下就得病。
我跟她据理力争,她却以长辈的身份强迫我,说有病毒就洗干净再拿来,要是还会死就当是给我弟挡灾了。
一旁的爸妈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提醒我小心点,丝毫没有阻止我奶的想法。
尽管我戴上口罩手套,却还是不幸被跳蚤咬了好几个包。
后来回到酒店,不出两天我就发高烧,咳嗽,呼吸困难。
他们都以为我是发烧了,给我冲了药就出去玩,连续两天没人重视,我直接病死在了酒店的单间里。
他们则借着我的死狠狠讹了一笔酒店和旅行团,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跟没事人一样。
收拾东西回家时,我奶嘀嘀咕咕说着:“祖荫就那么多,你考上大学我孙子受的就少了,死了好啊,给我孙子积福积德,还给家里赚笔钱。”
我爸妈则一反常态,对我弟呵护备至,生怕我弟染上一点病菌。
又是消毒又是联系妇幼保健院的。
之前爸妈对我和弟弟的态度都是不管不顾,他们的说辞是怕自己一碗水端不平,所以干脆不端了。
可家里还有个重男轻女的奶奶在,每次弟弟哭闹她总是先入为主,打心里觉得是我的问题,揪头发撕耳朵打耳光,没少挨过。
爸妈对此也只会说些无用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浅浅啊,奶奶是长辈,不仅你要被她管,我们也要被她管着。以后你懂事点,好好照顾弟弟,奶奶就不会生气了。”
直到我死,他俩没有关心我一点,我才意识到无作为就是他们偏心弟弟的手段。
奶奶的行为就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又当又立。
即想宠爱儿子,又不想被女儿发觉。
我忍着内心想要还手的冲动,跟奶奶道着歉:
“奶奶我被弟弟打的太疼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哄他,都怪我不好。”
她亲了亲我弟的肥脸,耐心地安抚着他。
转头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养你真不如养头猪啊,蠢得要死。没听见阳阳要玩那个土拨鼠吗?赶紧去抓只过来!”
2.
上一世我费了好大劲把土拨鼠抓过来之后,林昭阳早就没了兴趣。
看都不看一眼,追着同龄小孩打闹。
奶奶也看见了我手上的包,只觉得我没用。
“没用的东西,这也能被咬。自己看看你身上有多脏,滚远点别靠近我大孙子。”
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我。
这一世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奶奶那个土拨鼠好大,我害怕。”
一听这话林昭阳哭的更大声了:
“我就要玩!就要玩!赶紧给我抓!”
一滴眼泪没掉,光嚎嗓子,可给我奶奶心疼坏了。
她立马起身照着我的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你个赔钱货,就非要惹你弟弟哭?害怕你不知道带个手套什么的想想办法?就你这样还能考上大学,那都是祖上积德!快去!”
可不是,我辛辛苦苦考上交大,前途一片光明。
本想着出来长长见识,却因为不被重视病死在川西。
我不会再用自己的生命去讨好这些黑心烂肺的家人。
这里的土拨鼠被投喂惯了,都不怕人的。
快要接近时,我悄悄跺了下地面,它就躲回了自己的洞里。
边吓唬边给它们道歉,直到第五只土拨鼠也躲回洞里之后,我垂头丧气走了回去。
“奶奶我太没用了,一个都没抓到,还是你去给弟弟抓吧。”
还没等她开口,我就强行搂过弟弟:
“放心吧弟弟,奶奶这么疼爱你一定会抓来好几只给你玩的。”
我奶在宝贝孙子的鼓掌下拿着蔬菜一步一步向洞穴靠近。
刚被吓到现在又来人,就算有吃的它们也不肯再出来。
一阵大风刮来,林昭阳被迷了眼,揉着眼睛大叫。
我才没空管他,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
奶奶担心耀祖,也不墨迹了直接趴在地上从洞穴里掏出一只土拨鼠。
抓完就赶忙跑来,我也不妨碍他们爷孙情深,松开我弟退到一边。
她心急如焚也不忘给刚抓来的土拨鼠踩在脚下。
一边摸着我弟的脸一边问他怎么了。
随后就给我弟帮忙,手指、纸巾、衣服都用了个遍还是没把灰尘揉出来。
见大孙子难受的不行,她直接上嘴用舌头舔舐眼球。
给我恶心的不行。
“奶奶我好了。”林昭阳嫌弃地推开了她。
“你看奶奶给你抓土拨鼠手都被咬红了,你不心疼奶奶呀?”
她抓着土拨鼠的那只手在我弟面前摆了摆。
我没看错她手背上那几个红包,跟我当时被咬的一模一样。
我弟吧唧一口亲在那个红包上,给我奶高兴地合不拢嘴。
这一下可真是密接了,如果真被感染了这祖孙俩妥妥的定时炸弹。
我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阳阳还玩不玩这个土拨鼠呀?胖胖的多可爱是不是?”
这个土拨鼠估计是老弱病残里的一员,看着老态龙钟没什么精神。
我弟瞧不上眼,重重地踢了一脚。
“它都不动了,没意思,不想玩。”
随后就跑开了,在广袤的草地里打着滚。
我奶也不介意自己做了无用功,抓着痒把土拨鼠给扔回了洞附近。
我默不作声拿出酒精给自己周遭喷了个遍,谁知道有没有病毒呢。
上一世我做了攻略没人听信,这一世我选择闭嘴。
他们本就该为自己的无知买单。
3.
这是我们到达川西的第一天,几乎一天都在大巴上赶路。
今天没有游玩路程,短暂的停车只是为了让乘客们歇个脚。
很快导游拿着大喇叭喊了集合:
“亲爱的乘客们,再有10公里就到达我们本次旅行入住的酒店了。
“川西温差较大,我看已经有几个小年轻咳嗽打喷嚏了,大家注意保暖。
“导游小王还是提醒一下大家最好戴一下口罩,川西偏僻,医疗落后,一定要对自己的健康负责!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一定不要摸这里的土拨鼠,文明投喂!”
我奶冷嗤一声:“呵还摸不得,遍地都是,一看就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导游十分负责,又再次询问了一遍:“大家有人去摸了吗?有的话举手告诉我啊。”
我奶慌乱了一瞬,见没人举手她索性也当做没这回事。
我弟咋咋呼呼跑到我奶这里,才蹦出来个声母就被我奶捂了嘴巴。
大家都侧目过来,我奶遮掩道:“阳阳,爸爸妈妈不是跟你说过,要乖乖待在奶奶这边不打扰其他人吗?”
随后憨笑两声:“没事没事。”
没问题导游就安排大家有序上车了。
奶奶拉着我弟远离人群:“阳阳啊,咱抓了土拨鼠这事可不能说啊,万一那个导游知道了要我们赔钱那可不行,你爸妈的钱都要留着给你买大房子呢。”
我弟挥舞着捡来的棍子,随口应下。
真是算盘打的震天响。
玩了半天的爸妈终于发现老娘和儿子还没上车,找了过来。
看见我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也识趣,找了借口走远点:“爸妈,那我先上车了。”
他们朝我点点头。
我奶还不忘唾弃我一句:“一家子都在这就你着急上车,死丫头就知道贪懒偷闲!”
我戴上耳机不予理睬,爸妈以为我听不见,自然也不会为我说什么。
我找了个靠窗位置,定睛看着爸妈拿了这里的特产交给奶奶,原来是为这点吃的要避着我。
他们上车后,林昭阳啃着牛肉干路过了一个咳嗽的女孩子。
比着中指还吧唧着嘴:“你们女的真没用,这点气温就感冒,还不如我一个小学生!”
女孩邻座的短发姐姐翻了个白眼:“哪来的超雄?”
林昭阳还不走,站那犯贱。
“再没人管我就替他家长教育一下了!”
说着林昭阳跟鸡崽子一样被提了起来,我奶着急上前把人抢回:
“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要欺负,现在年轻人素质真差!”
短发姐赶走了林昭阳就没再计较,反倒是我奶指桑骂槐:
“阳阳离她们远点!看那病怏怏的样子,指不定就有病呢!”还拔高声调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坐奶奶腿上,别让她们把病过给你!”
乘客全投来鄙视的眼神,爸妈玩手机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我奶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已经为孙子出了气高兴得很,哼着小曲给我弟喂吃的。
可回到酒店后,林昭阳开始不对劲了起来,一直嚷嚷着喘不上气。
打开房门,没走两步就直直地栽了下去。
我奶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想要去接,却左脚绊右脚一个结实压在了林昭阳身上。
她惊慌失措爬起来大喊:“铁军!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