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摄影师 Maude Arsenault 的对话中,我们了解到她对光线的使用如何超越了视觉角色,解决了女性气质、父母身份和身份认同中固有的矛盾。她之前的内省叙事《纠缠》是一本几乎预言了 2020 年国内隔离的书,预示了大流行病后来将全球化的禁锢感。在这些限制的基础上,新系列“浮出水面”既是延续,也是重生,艺术家直面并根除曾经试图定义她的过时期望。
沐浴在更明亮、更具挑衅性的光芒中,Resurfacing 邀请我们面对原始、粗犷的转型之美。通过采访所表达的脆弱性为那些在她的文字和图像中看到自己的人提供了安慰,我们感谢莫德的诚实表达。
莫德分享道,“我们有点遵循我们所看到的路径。在我的一生中,我内心深处都觉得这个人出了点问题,这条道路向我展示了——结婚、组建家庭、拥有房子、呆在家里、照顾孩子、做一切期望的事情,以正确的方式。做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女人——一个好看、有魅力的女人——所有这些角色。很晚,在我40多岁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不希望一个年轻女性走上一条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道路。
您能告诉我们标题“重新浮出水面”的意义,以及它如何反映您的摄影系列中探讨的主题吗?
我从《纠缠》开始——所以《浮出水面》与该系列中探讨的那些主题直接相关。她们与女性、母亲、女性艺术家和摄影师处理这种与女性气质有关的危机并抚养年幼的女儿的旅程非常相似。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但这一切都始于她十二岁左右,也就是大约八年前。这促使我制作了《纠缠》,这就是我被困在与女性气质和母性的关系中的感觉。然后继续 Resurfaceacing,这是我在生活中做出一些改变后发生的事情的后续。在我开始解构我与社交媒体的关系以及一些与女性气质相关的结构之后。我试图通过把镜头对准自己,寻找探索自由空间的新方法,找到找回自我决定权的方法。因此,可以以不同的方式读取 Resurfacing 。从字面上看,它可以被看作是浮出水面,找到一些光线,但它也可以被认为是转变,就像我们如何重新铺设家具或家中的其他表面,甚至我们的身体一样。基本上,这是关于改变自己。
如前所述,您的作品以女性代表、家庭和为人父母为主题展开。是什么恳求你把精力集中在这些主题上,又是什么继续激励着你?
我认为这从根本上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追求,从我还是个孩子开始就一直在我的生活中。我是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长大的,有点非二元的,或者你可以说,以一种男孩的方式。作为一个70年代的孩子,我的父母抛弃了许多传统的结构,比如宗教,他们希望我变得坚强、自由和强大。但是,我周围的世界仍然是非常二元的,非常规范的。在我年轻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感到非常自由,但是,你知道,在诱惑和之间总是存在这种二元性,以及对如何表现作为女性的期望,我们如何被看待——通常非常物化,尤其是作为 80 年代和 90 年代的年轻女性。然后我成为了一名时尚摄影师,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位。我从二十岁出头开始,几乎到处旅行,我的大多数同龄人都是九十年代初的男性摄影师。没有那么多女性,而且许多女摄影师要么是女同性恋者,要么必须非常男性化。那时,成为女权主义者和坚强者的方式是表现得像个男人,而不是表现出敏感或脆弱。作为一名年轻的时尚摄影师,我想我非常关心通过女性凝视,试图将女性的新形象带入世界,这些形象更加雌雄同体,以一种不同的、更个人化和强大的方式被性化。
然后,当我三十岁成为母亲时,一切都变了。我有一个女儿,然后一切都变了,作为一个女性。抚养孩子、怀孕和哺乳等等,真的改变了我生活中的一切。我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工作,我不能以同样的方式旅行,我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养活自己。我不能有同样的自由。这真的让我面对的是母性的问题,以及即使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的身体如何将我们困在不可避免的事情中,陷入某些角色。然后我长大了,我有了更多的孩子,你知道,我的女儿长大了,然后所有这些关于我们如何生活和构建我们作为女性的身份的主题都是一个具有强大父权制结构的世界,仍然是我所做的一切的核心。这仍然是一个寻找我的位置、我的空间或自由空间的追求,我真的希望这部作品能与年轻女性产生很大的影响,因为那是你做出的决定的时候,这些决定将永远影响你的生活。
有趣的是,我不知道它是如何转化为作品的,但当我制作《纠缠》时,我的第一个追求是打开我们对女性气质没有的想法,因为很多年轻女性不一定会深刻地反思她们想要什么。我们遵循我们所看到的路径。我一辈子都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这条路向我展示——结婚。建立一个家庭,拥有一所房子,呆在家里,照顾孩子,做一切期望的事情,以正确的方式。做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女人——一个好看、有魅力的女人——所有这些角色。然后,很晚,在我40多岁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不希望一个年轻女性走上一条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道路。
我真的很想用这个来面对我的女儿。她从电影和文学中汲取了这些想法,你知道,幸福在于有孩子和家庭,以及所有这些使用我们身体和代表我们自己的方式。我真的希望这部作品能真正与年轻女性对话,因为那是你做出的决定将永远影响你生活的时候。
你的上一本书《纠缠》(2020)因其女权主义的视觉语言而广受赞誉。《Resuring》是如何延续这种视觉诗歌的,从那时起,你是如何发展你的创作方法的?
作为一名摄影师,我一直在寻找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法国文学理论家和哲学家)所说的“标点”——日常生活中平凡事物中的惊喜元素。一件小事,让我注意到一些破碎的东西,或者有时是已经褪色的美丽。《纠缠》反射了很多较暗的元素,利用了很多柔和的光线,对比度不高。对于《Resurfacing》,老实说,就女权主义语言而言,我很难做出回应。我不太确定是什么将我的作品定义为女权主义者,也许是凝视。很多人告诉我,这显然是一个女人在背后工作。我认为这是我的目光,我的特殊位置。我拍了很多我和女儿的照片,但我是以母亲的仁慈的眼光来拍摄的。工作中有很多用心。我喜欢表现出很多二元性,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如此,但对女性来说尤其如此。我们经常在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我们在公共场合的角色以及我们必须如何在世界面前代表自己之间的二元性之间导航。
总体而言,“重修”比“纠缠”更亮一些。它包含更多的暴力,更多的纹理元素,还有更多的解构。我们可以在很多图像中看到它,这些图像显示了建筑工地或粗糙的地方,但光线更多。总的来说,我发现它更像是你的脸,不如《纠缠》那么诗意,但总的来说,它仍然与二元性元素保持着相同的关系,我喜欢称之为柔软的力量,或者我们如何将柔软带入坚硬的表面,或将力量带入柔软的表面。我相信这种矛盾。
2020 年,世界面临着一场大流行,从那时起,对大多数人来说,时间已经展开了一段成长和反思的时期,因为我们之前持有的确定性被这种根本性转变颠覆了。鉴于《重新浮出水面》延续并扩展了《纠缠》中的主题叙事——该叙事在全球剧变之前就已经上架了——在这本新书出版的决定性几年里,你对你的概念的解释是否发生了变化,如果是这样,是如何演变的?
这本书于 2020 年 2 月初出版,就像在大流行发生一切变化之前的三周。有趣的是,这经常发生在艺术家身上,某种本能几乎就像超敏反应一样,让你看到事情的到来。奇怪的是,就在大流行之前,我做了很多与被困在房子里有关的工作。我显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感觉这项工作几乎是相关的。我之前做的一些作品叫做《家庭陷阱》,我的作品中有很多元素让我觉得,哇,好吧,这很奇怪,就像我看到了它的到来一样。但对我来说,这是关于我如何被困在我与一个女人的关系中,在一个家庭中,在一个家庭中,在那种关系中,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女人所带来的所有责任,你知道的。我也觉得自己被困在与伴侣的关系中。
所以这本书出版了,它与大流行无关,但在某种程度上,它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谈论很多人的感受,被困住了。然后很多人在大流行发生时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因为大流行迫使我们面对彼此,对吧?因为我们无处可去。我们不得不呆在家里,在一起,面对面。面对我们的伴侣,面对我们的生活和我们所做的选择,所以这种情况,至少对我来说,让我改变了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分开,搬出去。我在同一时间开始攻读研究生学位,这让我真正参与了性别和女性女权主义研究。是的,它给了我很多做出改变的认可——这是一个面对的时刻,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是对世界将如何演变的考验,我认为它给了我们更真实、更真实的需要和愿望。我不喜欢这个词,但是的,我们所做的选择和我们想要过的生活是真实的。所以我认为《纠缠》感觉它本可以在大流行期间或大流行期间完成,因为我们觉得自己被困住了。重新浮出水面也指在隧道尽头找到光明,即使从来没有任何真正的光明(笑),但有时是有的,你知道的。所以,是的,这再次渴望找到自由和自决的空间。
我觉得很奇怪,《纠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预示着大流行。“被困”这个词是相当难以捉摸的,无论是被困在一个人的身份中,在一段关系中,还是由于病毒传播而被困在房子的墙壁内,我发现它在这些情况下都产生了类似的共鸣。无论在什么情况下,《Trapped》都充满了类似的情感分量,所以对我来说,这一切疯狂的是,你的作品几乎预测了未来几年整个世界的感受。
所以当你出版《纠缠》时,你通过这本书引入了一系列想法。在大流行期间,当您在制作 Resurfacing 时,您对这些想法的看法是否发生了变化?它们是如何根据你所描述的情况而演变的?
基本上,我在《纠缠》之前的生活真的很不同,我处于一个非常糟糕的地方。我没有工作,我在家里,我非常沮丧。然后,我在 2016 年至 2019 年期间制作了这些图像,当时我正在经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感到非常沮丧,但也对我的生活正在变成什么以及如何处理它感到非常沮丧。于是,我拿着相机,以一种积极的生存方式,拍摄我周围的事物,那是我的孩子,我的房子,我的女儿。然后,当我写这本书时,这真的有点像生活中的休息。我遇到了我的出版商克林特,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突然,非常快,真的像在梦中一样。然后,这本书真的改变了一切,这本书出版了,突然间我进入了研究生院,我的工作也得到了所有这些关注,然后它就像海啸一样袭来。一切都开始发生,尽管这是一场大流行,但我得到了很多关注和很大的空间来表达自己。
而且我正在读研究生,所以这也给了我力量和勇气,让我在生活中做出一些改变。正如我所说,也是因为大流行,我面临着事情不一定是我自己想要的。所以,你知道,我分居了,我搬到了一个新地方,我必须学会和我的孩子一起生活,但要靠我自己,因为我已经恋爱了20年。我必须真正学会过自己的生活,并重新发现所有这些让你自由的元素。当你和你有关系的人住在一起时,你总是妥协,一切都是谈判。但现在突然间,你独自一人,你有了这个地方,你可以完全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做。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你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做饭。所以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为自己寻找新空间的开始。在读研究生的基础上,我结识了所有这些新朋友,然后这本书开始了自己的生活,这给我带来了很多关注,给了我很多力量。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跟随自己的直觉继续前进。
当我浏览这些图像时,它们似乎在平静的自然环境和我所描述的蓬头垢面的户外空间的野性混乱之间摇摆不定。至少对我而言,这种对比似乎暗示了更新和重新发现的主题,以及重新定义自我或周围环境的主题。您能分享一下这些图像如何反映《Resurfacing》的叙事吗?
出于某种原因,我认为这是因为我改变了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并为自己重新挪用了权力元素,我也在某种程度上感到破碎。不是在纯粹的消极意义上破碎,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不再是一个透明的表面。我有这一切的过去,我积累了所有这些经验。我开始对一切有裂缝的东西,所有有纹理或裂缝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无论是一堵有裂缝的墙,还是通过相机看我自己。我看过很多其他的女人,年轻的女人,我的一生,突然间我想面对这个。我想面对我的年龄,我的历史,我的故事,以及所有这些不完美,所有这些裂缝和褶皱中蕴含的力量。所以,我认为诗歌可能来自一些不那么平淡的东西,来自一些更有质感的东西。我也对将我的图像转化为更多物质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为我所做的一切增加更多的物质性,比如在不同的表面和材料上拼贴、绘画和印刷,我会将它们转化为雕塑和装置。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元素,想要改变我与我自己、我的身体、女性身份的关系,以及与摄影的关系,这是我一生都在做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更多的纹理,更多的元素生命。我一直非常着迷的,现在仍然是,是任何正在分解或正在转化的东西。我认为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让我与任何转型中的东西联系起来,无论是解构还是建设,比如建筑工地和我眼睛被吸引的任何东西。还有许多褶皱和纺织品,总是与柔软结构的性感形成对比和对话,如织物和窗帘,以及所有用于遮盖和隐藏事物的方式。有时我只是想在两者之间找到一点光,弄清楚事物背后隐藏着什么。
您的照片系列主要以黑白图像为特色,偶尔穿插彩色照片。你如何决定一张照片应该是彩色的还是单色的,是什么意图引导着这个选择?色彩的使用,或缺乏色彩,对你的书的整体叙事有什么贡献?
我一直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我对彩色和黑白都非常感兴趣,但我发现自己更多地使用黑白。我认为这有助于我把事情带到一个中立的地方。我很欣赏黑白的二元性——我喜欢不同深浅的灰色如何表达不同的情感,从柔和到对比鲜明的硬度,感觉更粗糙、更坚韧。至于颜色,它们引入了一定的诱惑力。我认为颜色为图像增添了更多的诱惑和诗意。
你的作品被描述为在抽象构图、自画像、风景和纪实图像之间摇摆不定。是什么吸引你在作品中探索如此多样化的主题和风格?
这很有趣。我不太这么看。我喜欢认为是叙事吸引了我进入我工作的所有这些方面。我不认为自己局限于一种类型的主题。我也许可以拍摄任何东西,但我发现我的作品总是被同样的东西所吸引,那就是纹理和雕塑形状,身体的身体和空间,以及它们如何与世界进行翻译和对话,无论是自然还是城市生活,因为我认为这总是关于私人和公共之间的关系。它不一定意味着只做风景或肖像。但我绝对不会做很多肖像画——我主要做自画像。当我这样做时,我经常用自己的身体对着镜头表演。如果没有,我会使用很多亲密的元素,无论是衣服还是身体或家庭元素。然后我喜欢把它与公众进行对话,就像我说的,任何亲密关系或隐私之外的东西。
作为摄影师、艺术家、母亲和女权主义者,人们可以假设这些身份的交叉性会影响您的创意表达。如果是这样,你是否发现自己觉得有必要在这些交叉点固有的复杂性中导航?
当然,我确实认为自己处于所有这些事情的交汇处,这是肯定的。我想我们在一开始就提到了这一点,我的工作肯定是从我生活经历的所有这些方面获得的。这包括在时尚界工作,成为母亲,接受艺术家教育,我小时候接受教育。还有我与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的关系,那就是魁北克,这是我来自的地方,这是世界上一个非常女权主义的地方。我们有一个非常强壮的姿态,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我在工作中的身份。我认为这种交集也与上一个问题有关,即我如何在作品中将不同的地点和主题交织在一起——无论是通过使用光线或照片本身的更诱人的图像,还是通过自画像,为我的孩子拍照,以及捕捉公共空间和自然。所有这些元素相交。我认为我和我的工作没有什么是固定的,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被困在一种风格或姿势中的人。我喜欢把我的工作和我自己想象成流动的、不断运动的。我对运动感兴趣,对跟随你的旅程感兴趣,然后显然工作也随之而来。我们所代表的所有人,所有这些交叉点都出现了,对吧?他们告诉我们,工作肯定是由此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