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第四十二章:“人之所恶,唯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意思是说:人所厌恶的都是孤单、寡和、不圆满,但是王公却可以用这些词来称呼自己,所以世间之事有损才有益,有益则有损。
世人总是在主观意识的驱使下,偏向于那些让自己感到舒适安全的环境。
但从事情的客观本体上来说,任何事物都不是单一方面的存在,那些看似好的事物也有坏的一面,当一个人过度沉浸于那些让自己感到安全的环境之中,反而是最大的不安全。
任何事物都是物极必反,如果不懂得适度为之,在这种本性的过度缺失下,最终反而会形成人生另一大深渊牢笼。
就好像当一个人一直处在顺风顺水的境遇之中,一旦生活出现一些突如其来的祸患和问题,也会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又或者当一个人总是沉浸在那些谄媚言语之中,内心获得无限的满足和虚荣时,这些内心的满足,反而会将它一步步地引向深渊。
能在一定程度上主动去承担那些不想面对的局面,或许才会遇见你想遇见的人生,这是居安思危的意识。
唐太宗李世民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使得唐朝成为历史上被人称道的盛世,之所以能塑造大唐这样的丰功伟业,正是源自唐太宗李世民及其下属深谋远虑的智慧,更有着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和以史为鉴的反思精神。
比如唐太宗李世民非常注重群臣的谏议之路,有一次,当他风采英武、神情刚毅地走进朝堂时,本来想进言的人看到他都吓得手足无措。
太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一改往日常态,尽量做到对下属和颜悦色,目的就是希望听到大臣的规劝之言。
而后来的唐玄宗李隆基却与此相反,唐玄宗任命奸相李林甫为心腹。
李林甫因为嫉妒他人才能,直接切断了唐玄宗所有的谏议之路,使唐玄宗深陷在自我偏执的舒适区之内,而这也直接造成了大唐衰落的败局。
当你的言行得不到指正之后,只会在自以为是的路上越陷越深,
一个人的主观偏见则是一切错误的根源,如果解决不了这个根源,由此衍生的所有状态和言行,都只会导致一个错误的结果。
有一个规律叫熵增规律,指的就是一个环境在固化的情况下只会越发走向消亡。
而解决这一局限的根本,就是引进新的因素,来改变环境固化带来的死板和固执,从变化之中找到新生的机会,从而达到熵减的结果,否则只能在自我舒适区内,逐渐地颓废消逝,直到死亡。
新的因素有一个重要的基础,就是保持居安思危的警惕意识,避免让自己长久地陷入舒适状态之中。
所以当一个人能够做到发自真诚的接纳生活中那些不好的声音,多去做一些辛苦却能让自己进步的事情,这对于当下的人生来说尤为重要
。
《吕氏春秋》之中说:言直则枉者见矣。人主之患,欲闻枉而恶直言,是障其源而欲其水也,水奚自至?是贱其所欲而贵其所恶也,所欲奚自来?
言谈正直,邪曲之言就显露出来了。而君主的弊病就是在于想闻听邪曲之言却厌恶正直之言,这就等于阻断水源又想得到水,水从哪里来呢?这也就等于亲近自己想要得到的,而看重自己所厌恶的,想要得到的又从哪里来呢?
在上位的君主喜欢的是邪曲的言辞而厌恶正直的言辞,但同时又想在邪曲的言辞之中得到对自己有益的信息,这种荒唐的想法,就像是阻断了水源却想得到水一样。
因为忠言逆耳,真正对自己有益的言辞,往往藏在那些不太好听的话之中;能让自己进步的环境,大多充满着坎坷与问题。
只有在正确应对这些问题的基础上,才能得到正确的指导和进步,而不能是身处在舒适区内,还希望自己保持在恶劣环境下才能拥有的成长过程。
所以不要总是停留在自己认为舒适的地方,更不要将能够享受表面肤浅的快乐,就看作人生值得得意的地方,因为这恰恰是让自己痛苦的根源。
只有具备警醒意识,去接纳一些不愿意面对的局面,才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自己生命逐渐悲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