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严重的土地兼并和各种加征的赋税使得明朝在内忧外患中灭亡

史海撷英 2024-10-22 15:46:18

崇祯皇帝朱由检即位之初励精图治,勤于政事,几达夙兴夜寐、通宵达旦的地步,一改天启帝朱由校沉溺于木工活、嬉游无度不理朝政的陋习,他事必躬亲,经常召集大臣们研究、商讨国事,批阅奏章到深夜而不歇息。然而,崇祯帝的努力已经晚了。他极力挽救的明王朝已如破船漏屋,危在旦夕。彼时大批肥田沃土都被皇亲国戚、权贵官僚所占有。皇庄和贵胄们的庄园占据着膏腴良田,而且横跨还几个州郡,广袤无垠。

《明史》记载,明万历年间,皇庄就占214万亩。明神宗朱翊钧赐给潞王朱翊镠肥田4万顷,封田皆在河南,因该省耕地不足,改赐2万顷,并用山东、湖广的田赋补足。当时中原流传一首民谣说:“惟余王孙芳草路,不入朱门帝王家”。最顶层的皇室如此,其他的官员、豪绅、大地主更是有样学样,竞相效法,有“九千岁”之称的大宦官魏忠贤强占民田100多万亩,重臣董其昌也不甘落后,亦拥有“膏腴万顷,富足三吴,田连苏湖三邑”,江南民间流传“若要柴米贱,先杀董其昌”的童谣。崇祯朝的能臣杨嗣昌在奏疏中概括当时土地兼并的情况时说:“近来田地有力之家,非乡绅,则富民......若夫穷民,本无立锥之地”。

土地的高度兼并使越来越多的农民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地,而被迫沦为佃户、佣工、奴婢。土地主对这些破产农民的剥削极为苛重,地租率大都在三分之二以上。此外,田主还巧立名目变相额外榨取,规定交地租时还必须交纳名目繁多的附加地租,如逢年过节要交“冬牲”、“年肉”等物。奴仆受到的奴役、压迫更为惨重,因失地、破产而进入富豪家中为仆役者要立“卖身契”,并且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奴,除非主人恩赐,否则永远不能解除奴籍,奴仆对主人有严格的人身隶属或依附关系,这些人处于社会“金字塔”最底层,被视为“贱民”,主家可任意摧残、欺辱他们。

激烈的土地兼并与财富垄断导致阶层固化,不仅使下层人士失去了上升通道,也迫使农民大量流亡,而皇帝及朱明宗室成员的挥霍却有增无减,国家财政入不敷出。为弥补空额,明廷加重了税赋剥削、强征,是为“加征”。史载,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明神宗朱翊钧借口后金军欲叩关南侵,准备对辽东作战,开始按田加派“辽饷”,每亩田征银3厘5毫,两年后增至9厘。崇祯皇帝上位后,为了加紧镇压此起彼伏的陕西农民起义和整饬、训练军队,又加征“剿饷”和“练饷”。全年征收“辽饷(讨伐辽东后金军)”900万两,剿饷(镇压农民军)330万两,练饷(招兵买马)730万两,这些银饷皆为军费,已超过正常征税的一倍有余。

明廷为加派名目众多银饷的目的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弥补巨大的财政赤字,但是加征的银两大多没有流入中央财政,大都落入各级贪官污吏的私囊中,加派的结果不仅没有解决明廷的财政困难,反而使不堪重负的农民出外逃亡沦为流民,中小手工业者、商户大批破产,不仅使各地荒田缺人耕种,一片荒芜,也使工商业处境艰难,直接导致税源枯竭。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农民纷纷背井离乡成为流民,活不下去时便相率为盗,或成群结队加入农民军,致使“流贼”屡扑不灭、迅速壮大,增加了社会不安因素......

明朝后期,辽东(今东北三省)境内的女真民族日益强大,在豪酋努尔哈赤、皇太极父子的率领下,先后征服李朝、蒙古,并不断攻入大明境内,烧杀抢掠,对明朝形成巨大威胁,明军与之交战屡遭挫败。努尔哈赤被袁崇焕遏制,兵败身死,但崇祯皇帝却自毁长城诛杀袁崇焕。崇祯二年(1629年)十月,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率八旗大军绕过长城,捣入大明腹地,大肆抢掠袭扰,明军一触即溃,或闻风而逃,不敢与之交锋。皇太极的兵锋甚至一度逼近北京,京师一日数惊。

朱由检

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面对接踵而至的内忧外患,以及如此纷繁混乱的颓局,面对内外交困的巨大危机,年轻的崇祯帝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据说他的勤勉堪比朱元璋,客观地说他虽有性格软肋,却也不甚昏庸,也很想有一番作为,但大明历代帝王造成的污泥浊水到他这形成了堰塞湖,使他在位的17年沦为垃圾时间,这也意味着他的所有努力皆成为无用功:外有咄咄逼人的满清,内有虎视眈眈的李自成、张献忠,加上空空如也的府库,捉襟见肘的银饷,即使他有心振作,也无力回天了。

再加上他之前从来没有接受过帝王教育,是一个完全的新手,面对这些烂摊子难免会顾此失彼,甚至剜肉补疮。而且其性格刚愎自用、刻薄猜忌、不能容物、经常推卸责任,这也严重打压了明朝臣工们的积极性,让他们对国事不敢关心,坐视明朝灭亡。

天边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这轰鸣雷声预示着一场摧毁明王朝这座大厦的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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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撷英

简介:历史不在神坛,也不在地狱,将一切历史拉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