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年老二，第一永远是我的竹马齐觉。
新来的转校生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清风霁月的学神放下了他的骄傲，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沈欣身上。
不仅成绩一落千丈，甚至期末考试缺席不来。
后来沈欣在学校喂的流浪猫不见了，她哭着求我不要伤害它。
齐觉满眼失望：「我逃了期末考试就是不想当你男朋友，你的手段真是恶毒。」
我索性直接转学。
没曾想高考前夕，齐觉拿着一张皱巴巴的成绩条拦住我：「黎黎，我重新回到第一名了，我们之前的赌约还算数吗？」
01
一号考场内。
监考老师指了指我前面的一个空位置：
「黎黎，你知不知道齐觉什么时候来，还有一分钟就考试了。」
考试考场是按照年级排名安排，我前面座位一直都是齐觉。
听到老师询问，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不知道。」
后面有人举手：「老师我知道，齐学神和女朋友去约会了。」
监考老师看着我有些疑惑，这时考试铃声响起，她也不好再问。
我确实不知道。
因为他交了女朋友，我也主动避嫌。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上一次期末考试成绩下来后：
齐觉去办公室领回来两张成绩条，冲我扬了扬。
装模做样叹气：「哎呀黎黎同学，这回还是我第一，以十分的差距完全碾压你。」
我气急败坏的夺过成绩条，恶狠狠瞪他：
「小人得意，下次我一定超过你。」
他也不恼，手撑着头坐在我旁边，声音很轻：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要是下次我还是第一，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男朋友吧。」
我沉默不答，怦怦跳的心脏还是出卖不了自己。
其实我这个人一向慕强，我喜欢比我厉害的人，齐觉就算一个。
正式考试铃响起，拉回我的思绪。
我专心做题，将闲杂人等抛掷脑后。
一直到两天考完所有科目，齐觉也没有出现。
最后一门英语考完，我的同桌耷拉着脑袋贴过来。
有气无力的开口：「黎黎学神，你觉得这次英语难吗？」
我思忖片刻：「不难。」
她整张脸滑稽的扭曲，哀嚎：「那我完蛋了，年级前十没有希望了，黎黎你这回肯定是第一。」
「只不过运气好而已。」另一道不屑的女声传来，「齐哥没来考试倒是让别人捡了便宜。」
我回她一个微笑，阴阳怪气道：
「某些人就算想捡便宜也没有这个实力。」
被内涵的马尾女生瞬间红温，「装什么装，其实你早就嫉妒死沈欣了，她轻轻松松就把你追不到的男神勾到手。」
「大家早就传遍了，齐哥不来考试是因为去照顾沈欣生病的妈妈。」
她冷哼一声：「只有你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真是可怜。」
「考的再高有什么用，齐觉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一瞬间，我没有了继续和她交流的欲望。
就算解释再多，也只会把我的努力归功于一个男人身上。
我承认我对齐觉有好感，但在他和沈欣在一起后开始逃课，我就不喜欢他了。
02
沈欣是最近转学过来的贫困生。
班主任为了照顾她，特意安排和齐觉做同桌。
她成绩不好，人也比较腼腆。
为了赶上课程进度，经常一个人坐在座位蒙头苦学。
齐觉每次来找我聊天都会顺嘴提一句她：
「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和这种不太聪明的人在一起会影响我的智商。」
「幸好我以后的女朋友是你。」
我一开始也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打脸也来得很快，过了几天他开始主动给沈欣讲题。
一遍不会就讲三四遍，一道步骤拆分七八种做法。
从一个身影变成两个，齐觉再也没有课间来找过我。
同桌何小芸经常幽怨的望着他们两个，一脸不争气的望着我：
「学神已经很久没抢我的座位了，你们是吵架了吗？有问题记得及时沟通。」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慕然又想起来齐觉和我的赌约。
想了想以前都是他来找我，这次我主动走过去搭话。
刚走到沈欣身旁，我柔声道：
「不好意思沈欣同学，打扰一下，我有话想和齐觉说，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沈欣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瑟缩了下。
红着眼睛和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占用齐觉同学的课间时间。」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刚想伸出手安抚她，就被齐觉猛的拍掉。
「啪——」手背火辣辣的疼，我愣住了。
眼神下意识流露出委屈看向齐觉。
「你别吓着她，是我要给她讲题，有事冲我来。」
「黎黎。」
他不再缱绻的拉长声音叫我的名字，变成了警告的威胁。
齐觉警惕的盯着我，语气恶劣。
班级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这里。
沈欣捏着笔的手用力到发白，身体还在小幅度的颤抖。
好似我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她以一种乞求庇护的姿态依靠着齐觉。
我这才看出来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抱歉。」我摆了摆手，讪讪笑了笑。
「只是想和你说一下阿姨今天让我叫你去饭店吃饭，她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齐觉听后视线就落回沈欣的身上。
沈欣又委屈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只是没有看见。」
她从自己的抽屉拿出齐觉的手机。
「没事，不用为了这种小事和我道谢，何况本来就是我让你帮我保管手机。」
齐觉轻声细语说着，生怕吓到身旁的女生。
我重新回到座位，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03
其实齐觉谈恋爱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我会自觉和他保持距离的。
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现在想想，之前的赌约也只不过是他开玩笑而已。
好险，差点就当真了。
我收起那颗躁动的心，将精力投入学习。
每次考试，我和齐觉的差距也越来越小，从一开始的三十分到上一次的十分。
我有预感，这次一定会超过他。
中午休息，我的饭卡忘拿了，回来取。
恰好碰到沈欣一个人坐在座位哭，我犹豫片刻。
拿了盒酸奶放在她旁边，张了张嘴还是把安慰的话咽下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拿了饭卡我就打算出班门，迎面和齐觉撞上了。
他手里提着两盒饭。
齐觉扫了眼里面的沈欣，突然整个人都充满戾气。
冷冰冰着盯着我，一字一句：「你把她惹哭了。」
04
有点无语。
我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回来拿饭卡。」
齐觉根本不听我解释，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扯进来。
胳膊被一股强大而蛮横的力量紧紧钳住，肌肉被极度地拉扯。
「你给沈欣道歉。」
「齐觉你松开我！」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齐觉手一松，我被推到在尖锐的桌角，肚子上的软肉被狠狠刺痛。
泥人尚且都有三分火，我也不是让人拿捏的软性子。
看在和齐觉是朋友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
但是这不是他可以对我动手的理由。
「齐觉，你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无关，但是你不能无缘无故冤枉我。」
「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回来拿饭卡，没有欺负她，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齐觉明显不相信，皱着眉凝视我。
良久，他嘲弄道：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伪善，又当又立。」
我不由得攥紧拳头，肚子的阵阵痛意也抵不上齐觉的语言来的锋利。
「好，意思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是吗？」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我们从小到大的相处，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闻言，齐觉下意识神情松怔。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在背后嘲笑沈欣。」
齐觉表情很严肃，一双漂亮的眼睛观察着我的微表情。
这话确实把我问住了，我脸上的疑惑做不了假。
「我...怎么不知道我做过这些事？」我不解的喃喃。
这时，趴在桌子上的沈欣也站了起来。
05
她眼睛红红的，眼眶还蓄着泪花，清瘦的小脸平添几分脆弱。
在我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时，沈欣明显被刺痛。
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发卡，上面是一个太阳花的形状。
「黎黎同学这是你的东西吗？」
「我确实有一个很像的发卡。」我仔细端详着，发现这上面并没有裂痕，并不是我的。
我解释道：「不过我的发卡不是这一个。」
「你承认就好。」
我和沈欣的声音同时重叠在一起。
她颤抖着声音：「周三第一节课下后，你和别人在厕所，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这就是你掉落在地上的发卡。」
「你说，沈欣不过是一个乡下转学来的贫困生，长得不好看学习也不好，每天摆出一副做作的样子不知道给谁看。」
说罢她哽咽的不成声，还要继续说。
「我知道黎黎同学瞧不起我，可是我也在努力，我也想变得更好，不是谁生来就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少女眼眶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
「就算是我这样不堪的人也在努力活着，可以不要再伤害我吗？」
她的身体随着哭泣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仿佛每一次抽噎都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以至于喘不上气来。
齐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紧紧地抱住少女。
用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
「不要难过，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转头看我，齐觉的眼神又变的冷漠。
安顿好沈欣吃饭，齐觉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06
「最后一次，我在警告你最后一次。」
齐觉有些疲惫的望着我。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我又一次开口。
齐觉骨节分明的手猛砸在我身边的墙上，冷冷开口：
「黎黎，我不想听你狡辩，她和你不一样，沈欣太单纯了，我不想再让她难过。」
谈到沈欣时他又不自觉的语调软下来。
「黎黎，她和你不一样。」齐觉深吸一口气，「你从小家境好生活优渥，自然是体会不到那些生活在泥潭里的人。」
齐觉望了一眼窗户里安静吃饭的沈欣。
神情也透露出向往：「她和我说过乡下夜晚的繁星，秋天稻子成熟的繁忙，还有清晨上山割草的露珠。」
「她很勇敢又善良，还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妈妈。」
齐觉还想说，我直接打断。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一样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也不想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
我大概知道沈欣会对我有敌意的原因，害怕我和他争抢齐觉。
即时我在一个月前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也烟消云散。
「好，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