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之灵,窥尽春秋

鸿HUNG 2022-11-13 22:08:16

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得整个世界都是暖融融的。小路两旁栽种的银杏树排列的整整齐齐,满眼耀眼的黄,飘飘洒洒,蕴藏了所有的热情,正散发着它的魅力。这是属于银杏的季节。

一个个扇形的小叶片已经全部变黄,它的黄色不同于枫树热烈的火红、杨树的枯黄。银杏叶的黄是明亮又素净的,是浅浅淡淡的。单看并不那么亮眼,但远远望去,众多黄色的银杏叶仿佛从暖色调油画中走出来的星星点点。风还会时不时地吹过,银杏叶在风中左右飘摇。

它用它最后的力气抓住树枝,以支撑自己扇面状撑开的小小身体,像在枝条上短暂休息后打算继续飞动的蝴蝶扇动着两翼。它还是飘落下来了,跟随风的方向,短暂的向左向右摇摆的飘零,最终还是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小路旁银杏树的树叶已经快落尽了,只剩寥寥几片在微风下挣扎着。其余的叶片早已在地面上和草地上静静的躺着了,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地紧紧靠着。阳光就洒在它们身上,投下寥寥树枝的阴影,却怎么也遮不住这层浅浅的黄。这油画般的质感,它们也像带着了光,和冬日的暖阳一起,映照着这条小路,温暖又迷人。

行人三五成堆在这条路上停留,大多是在拍照,用手臂积聚起散落在草地上的落叶,筑起一个小小的落叶堆,再将它们抱在怀中,向天空中扬起,迅速摆出动作给朋友们抓拍,下起了一场落叶雨,直到它们再次回归土地,这是落叶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飘散……

它们的最后一次飞扬是被清洁工人的扫帚带起的,总有几片叶片,想逃离扫帚想要带它们去往的目的地,但飞落不远,便再次被带回,聚成一堆树叶,最后流落到垃圾桶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明亮素净的色彩。我以为这就是它的一生,在这深秋浅冬,落叶之景,便是它们一生最热烈的景象。

但我很快意识到,它们一生的热烈并没有这么短暂。除了拍照的人群外,还有人弯腰在每棵银杏树下捡拾着它们掉落的果实,很快那一颗颗像白色小小鸡蛋的果实,就将它们带来的篮子底铺满了。我想极具营养和药用价值的白果,便是银杏树热烈的另一种延续吧,所以这些人将地上的果实捡拾完了之后,还要去晃动银杏树的枝干以求能掉下来更多的白果,这样零散的最后几片落叶也被掉下,与白果完成一场热烈的接力。

这大概是中国人的中药情结,不管是银杏叶,还是白果,都曾被古籍记录过药用价值。《食物本草》中记载“小儿食之,发惊,多食,立死”“连饮冷白酒几盏,吐出则生”,现代药理则认为,银杏类中药具有降,血压降血糖等功效,被讲究药食同源的人们采集。

“一叶之灵,窥尽春秋”。除了它所留存的这些药用价值,一些美好的意义象征也存在于我们的传统文化之中。你会发现它的扇形叶片在中间存在小小的分裂,在叶柄处聚合,十分对称,像心形一样,所以它常常作为和谐协调的象征,代表着永恒的爱情。

也有人捡拾挑选一些完美的银杏叶,或许是想拿回去做书签吧。晾晒、风干最后被夹杂在书页之中,我想这就是中国人特有的浪漫。

它在4000年前被我们的祖先训化,遍布中原,再到如今,有古银杏集聚而成的景点,诉说磅礴气势的四千年历史;也有这样明亮温暖的银杏树小道,微抚温暖的气息。

古银杏之景不常见,像这样的小道,我们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校园、公园甚至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道路,被银杏叶用它的素净装点。它的精神、它的浪漫、它的美丽就留存在这些道路之中。

年复一年,银杏从春夏的碧绿到秋冬的金黄,经历着一次次的“幻化”。  我想,它是一直热烈着的吧,不只落叶,不只白果,越过春秋,不止四季。

看完就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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