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恳请理性观赏,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阴风徐徐,寒雨凄凄。
棺木刚落进墓坑里,就听一个小孩子喊道:“好大一只凤凰,墓坑里有一只凤凰,天哪,它会欺负姥爷的,快将它赶走。”
死者姓邰,五十多岁年纪,前不久病倒在床,拖了一段时间,最终回天无力,撒手西去。小孩子是他的小外孙,小名讨贯儿,也才五岁出头,被父亲牵着来给邰老叔送行。
众人听见讨贯儿的言语,禁不住面面相觑,要知道,在送葬的时候,最忌讳出现怪异的事情,这可不是好兆头。
邰老叔的儿子邰语顺勃然大怒,大声喝骂起来。因为妹夫家里贫穷,世世代代都是农户,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妹夫一家,也不喜欢这个外甥。
讨贯儿的母亲脸上挂不住,抽了讨贯儿一个嘴巴,呵斥他胡说八道。讨贯儿哇地大哭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喊叫着说:“我没有胡说,是真的。”母亲只好抱着他先下山。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鸟叫声,透着诡异,既像乌鸦的叫声,又像孔雀的叫声,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当然了,有一点可以肯定,肯定不是凤凰的叫声。尽管人们都没有听过凤凰的叫声,但是古书中有所描述,叫声里充满正气,非常悦耳。
而这种叫声,让人们听了不寒而栗,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邰老叔二十五岁以前,还是一个穷光蛋,家徒四壁,身上弥漫着穷酸气。媒婆曾经努力地给他撮合亲事,无奈他家太穷,没有女子愿意跟着他受苦。后来,他就死了讨老婆的心思,一心一意地奉养老母亲。
二十五岁的生日刚过,老母亲就对他说:“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闲在家里,终究不会有出路。依我看,你不如到州城里找事情做,就算在茶馆里当一个小伙计,也好过在家里受穷。”
邰老叔听了进去,就辞别老母亲,只身来到州城里谋出路。不凑巧的是,临近的州里闹饥荒,逃来大量的难民,睡在州城的大街小巷里,导致物价飞升,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食充饥。一时间,街上饿死不少逃难的人。
这种情况下,邰老叔怎么可能找得到事情做呢?偏偏他没有路费回家,沦落到要饭为生,和一帮难民们混在一起。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一天,官府招人捡死尸,就是每天早上把饿死的难民放在车上,拖到城外乱葬岗上掩埋。邰老叔前去应征,官府见他身强力壮,又是本州人氏,就征用了他,每天管三顿饭,工钱二十文。
这一下,邰老叔不但能吃饱肚子,还能有钱赚,无疑掉进了福窝里。干了大半年后,难民潮退去,邰老叔回到家里,开始建造房屋,购置良田,摇身一变成了富人。过了不久,他娶妻生子,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至于他是如何发的财?问的人很多,他却闭口不谈,一直是个谜。
一转眼,邰老叔的儿子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正是他享福的时候,他却染上重病,卧床不起。
说起他得病的经历,透着几分古怪。
这一天半夜里,邰老叔醒了过来,穿衣下床。老伴被他的动静吵醒,询问他要干什么?他说要出去一趟,有人找他。
老伴疑心顿起,询问道:“深更半夜里,是什么人找你呢?找你干什么呢?”邰老叔不耐烦地说:“找我背尸,有人客死他乡,要我背尸送回老家。”老伴闻言,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拉着他不准走。
邰老叔圆睁怒目,扇了老伴一个巴掌,推开门走了出去。老伴赶紧起床,去敲儿子邰语顺的门。
邰语顺闻言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出门,寻找父亲。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只见邰语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嘴里都是枯叶。邰语顺把他背回家里,唤醒了他,他因此卧病在床,吃药无效。邰语顺心知肚明,父亲撞了邪,正要找老道长医治,邰老叔却死了。
棺材入土时,讨贯儿大声呼喊,墓坑里有一只凤凰,这怎么不让邰语顺恼火呢?邰老叔的死,本来就透着邪乎,如今讨贯儿说着如此怪异的话语,顿时让他发起怒来。
讨贯儿的母亲抱着他正要下山,突然传来了一声鸟儿的鸣叫,透着几分诡异。这种叫声既像乌鸦,又像孔雀,却不是凤凰的叫声。叫声里充满着阴寒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寻找声音的出处,却茫然不知所措,因为声音既像从地下发出的,又像是从半空里发出的,摸不透准确的方向。众人心里开始恐慌起来,低声议论着,空气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邰语顺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开始填土埋棺。”抬重的人开始填土,送葬的人叩了头,下山回去了。
到了晚上,邰语顺忽然做起了怪梦,梦见一个人骑着一只火红的孔雀,绕着他的床第飞翔着。骑着朱雀的人,须发皆白,童颜鹤发,却看不真切。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这个老人绝对不是父亲。
邰语顺正在奇怪,朱雀为何要绕着他飞来飞去?忽然听见了父亲的哭喊声。他循声望过去,这才发现朱雀的爪子上,抓着一个人,正是老父亲。他大约只有一寸长,就像一条虫子一样,被朱雀紧紧地抓着。
要不是邰老叔不住地喊叫,邰语顺根本就发现不了。
邰语顺大惊失色,不知道朱雀为何会抓住老父亲?就在这时,朱雀不见了,邰语顺醒了过来。
第二天吃早饭时,邰语顺把梦境讲了出来。他的老母亲认为,可能是父亲刚死,邰语顺心中割舍不下,才会做这个怪梦。
邰语顺也是这样认为的,便没有放在心上,该干嘛就干嘛。
白天无话,到了晚上,邰语顺又梦见了朱雀,邰老叔依然像一条虫子一样,被朱雀抓着。邰老叔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可是,邰语顺只能听见哭声,却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邰语顺很焦急,猛地伸手去捉朱雀,却被朱雀背上的老者扬起拂尘,抽打了过来。邰语顺一闪,朱雀却到了千里之外,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拂尘卷过来的风,吹拂的邰语顺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猛地醒了过来,发现浑身都是冷汗。妻子被他的动静弄醒,询问起来,得知他又做了同样的梦,忧心忡忡地说:“当初下葬时,讨贯儿说墓坑里有一只凤凰,如今你又连续两晚做同样的梦,莫非这中间透着什么玄机?依我看,事不宜迟,你赶快去找老道长给看一下。”
邰语顺认为有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骑着马去了道观。道观离此两百多里远,坐落在一座悬崖上,因此叫做悬空道观。道观里的老道长,须发皆白,据说道法高深莫测,经常下山为老百姓解决棘手之事。
到了道观,邰语顺见到老道长,依稀觉得老道长的模样,像极了梦中骑着朱雀的老者。他把怪梦讲了,还说了骑朱雀的人,像极了老道长。
老道长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闭目入定。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睁开眼说:“墓穴是一块风水宝地,是千年难遇的朱雀穴。唉,要是换做旁人,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偏偏你的父亲承受不起,赶紧迁坟吧。”
邰语顺不服气地问道:“凭什么我的父亲不能埋在朱雀穴?为什么承受不起呢?”
老道长叹息一声说:“你可知道,你们家里的钱是哪里来的?”
邰语顺说:“都是我父亲挣来的,还能从哪里得到呢?”
老道长说:“看来你是不清楚的了,这些钱都是从死人身上搜刮来的。”
原来,那些难民们之所以饿死在街头,是买不到粮食吃,不是没有钱。有好多人逃难时,把祖传的宝贝藏在身上隐秘之处,这些宝贝都价值不菲,但是在粮食难求的时候,基本上属于无用之物。
邰老叔捡死尸时,都会把死尸的身上搜个遍,因此搜出不少宝物,长期积累下来,多达数万贯之巨。等到难民潮退去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富人,从此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但是,他的这种敛财的举动,极度损伤了阴德,他临死时的诡异情状,就是被那些冤魂索命的结果。像这种损伤阴德的人,是没有资格埋进风水宝地的,因此才会出现反常现象。
下葬之时,朱雀显示异象让讨贯儿看见,但是讨贯儿不认识朱雀,却在年画上见过凤凰,因此误把朱雀当成凤凰。
无奈邰语顺没有引起警觉,反倒把讨贯儿喝骂了一顿。朱雀便发出了叫声,希望能引起邰语顺的警觉,可是,他依然没有觉醒,把邰老叔埋葬了下去。最终,朱雀只好以托梦的方式,警示邰语顺。
邰语顺叹息一声说:“不是引不起我的警觉,而是这是风水老先生帮我家寻找的朱雀穴,我认为这些异兆,正好说明这是一块风水宝地。老道长,我应该怎么办呢?”
老道长说:“还能怎么办呢?赶紧迁坟吧。不然的话,早晚会出灾祸的。”
邰语顺答应一声,拱手告辞。
回到家里,他把老道长的话讲了,家里人都同意迁坟。经过一番准备,在下葬的9天后,邰语顺请人来迁坟,重新挖了一个墓穴,掩埋了棺材。
大家听说这一个朱雀穴是一个风水宝地,都想据为己有,纷纷来找邰语顺购买。邰语顺趁机漫天要价,价高者得之,最终被姓杨的财主,花费了1000贯钱买了下来。
哪知道过了几年,突然下起了一场暴雨,导致山体滑坡,从山顶上滑落下许多泥石流,将朱雀穴彻底地掩埋了。泥石流堆积了五尺多深,几十丈长,根本就没有办法清理,姓杨的财主只好自认倒霉,朱雀穴就此消失了。
老道长得到消息,发出一声长叹,“天意难违啊!”
邰语顺闻言,不免沾沾自喜,幸好他迁走了坟墓,不然的话,老父亲的坟墓就会被泥石流掩埋了。不过,他也不想想,要是不迁坟,他家能平安到现在吗?恐怕早就出现了灾祸了。
至于讨贯儿,天资聪颖,他的父母省吃俭用,竭尽所能地供他读书。有一年,家里实在没有钱交学费了,去找邰语顺借钱,被邰语顺骂了回来。
几天后,讨贯儿的父亲在河里摸鱼,摸到一块金子,大约十几两,他家因此缓解了困境,讨贯儿才得以继续读书。
二十五岁这一年,讨贯儿考上了进士,被分配到北方一个县城里当了县丞。他带着父母赴任,再也没有回来过故里。
邰语顺的几个儿子长大后,分了家。刚开始几个儿子还奉养他,等到他五十岁后,身体差了,几个儿子便不管他了。他气愤之余,跑到县衙里告状,几个儿子只好继续奉养他。
但是,几个儿子心里不情愿,这一天,老大用马车拖着他,送到了千里之外,把他扔在异地他乡。邰语顺只好过起了乞讨的生活。
这一天,他正在街上乞讨,忽然听见鸣锣开道,司马大人出行,他躲闪不及,被开道的差人捉住要打。这个司马大人就是讨贯儿,他认出了舅舅邰语顺,上前相认,并把他带回了官衙,奉养了起来。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发财人人都想,但是要从正道上得到,千万不要走歪门邪道。歪门邪道上得到的钱财,会损伤阴德,减损福气,实在是得不偿失。
本故事笔法荒诞,意在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内容纯属虚构,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