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叶蓁10年。

告白后，她信了竹马的话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出院后吃好喝好供着我，我以为她抛弃世俗爱我了。

原来，只是为了让我割一个肾给她的竹马。

她开口要的，我都会给，唯独最后一次我拒绝了。

叶蓁，我死后，你就没东西拿去还债了吧？

1

我爱了叶蓁十年，表白后她却因为一通电话将我送进精神病院。

在我13岁的时候，我爸妈出去旅游，意外车祸去世了。

我被寄养在与我爸结拜的妹妹叶蓁家。

今天，我23岁了。

鼓起勇气，跟叶蓁告白了。

她震惊地看着我，一脸纠结地准备开口，突然电话响了。

这个专属铃声我听了十年，太熟悉不过了。

没想到，她接了竹马的电话就出了门。

第二天，叶蓁亲自开车送我进了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

她的竹马周亦臣说那是全市最好的精神病院。

他们周家认识院长，可以多关照我。

我一脸抗拒，内心揪痛无比。

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蓁。

“小姑...你真的要把我送进...精...精神病院？”

“闻叙啊，小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这份感情是不对的...进去吧，他们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叶蓁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

车子很快到了精神病院门口，她联系好的人也在门口等着。

我情绪崩溃，死命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我知道，只要她一转身，我就只能被关进去了。

“小姑！你别走啊！我又没有病，我不进去，我不要进去！”

可是换来的却是叶蓁的甩袖离去。

“闻叙，你要听话，就半年，半年后小姑接你回家。”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叶蓁！！”

我撕力竭地哭喊要去追，

却被精神病院的两个人左右钳制动惮不得。

认命地任由两人拖着我进了医院。

这时，我还不知道迎接我的是无尽的欺辱和体罚。

我若是知道叶蓁说他们会好好照顾我，算是用特殊设备来照顾的话。

宁愿死，我也不会上叶蓁的车来到这里。

2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有一百八十天。

在精神病院的这一百八十天，我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百依百顺。

我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唯唯诺诺，还学会了拍马屁。

因为院长说，只要我够听话，就不用爱打不用挨饿，更不用被电。

我学乖了，考核通过了。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闻叙，小姑来接你了，上车吧。”

她把副驾车门打开，伸手过来牵我。

“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喜欢你了...再也不敢了...”

我蜷缩在车门边，无助地抱紧自己的双腿。

好在周围人少，否则第二天新闻能上热搜。

叶蓁依然一副娇艳勾人的模样，可是，我不敢再多看了。

就连她的触碰都让我害怕...

“闻叙...小姑怎么可能打你...上来吧...”她温柔地笑着，敞开着副驾驶的门。

我缓了一缓，慢吞吞抬脚上了车。

“嗯，谢、谢小姑，我坐后座就好。”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我坐进了车后排的位置。

她也没多问，直接上车启动车子。

我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视线绝对不敢往有她的地方看。

终于熬到下车，到家了。

“我来拿行李，你先进去吧。”

“我是男人自己可以的，不麻烦小姑了。我先上去了。”

没让叶蓁有反驳的机会，我打开后备箱拿下那个行李箱，自顾自地回了我的房间。

我知道，只要我回头看，她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我肯定招架不住。

我把房间的门反锁，给自己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床，整个人埋进被窝。

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扣扣扣——

“闻叙，出来吃晚餐了。”

是叶蓁。

迷迷糊糊摇了摇头，润了一下嗓子。

“我马上来，小姑你先吃。”

我下楼的时候，看见一桌子好菜。

全是我爱吃的，可是，我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在精神病院被折磨得我胃估计坏掉了，吃多了就想吐。

“谢谢小姑，我吃饱了。”

我把自己的碗拿去洗。

“闻叙...这些以前你都不需要做，现在也不用...”

她指的是洗碗。

也是我都忘了，我现在回家了，不在精神病院了。

“嗯，我长大了，该懂事了。精神病院里他们说要尊重长辈，不能存了坏心思。”

叶蓁坐在那里一脸探究地凝视我:“你真的像亦臣说的那样，进去之后，出来果然变乖了许多。还真要感谢他们周家。”

呵，何止变乖，我还学会了看人脸色拍马屁。

3

“嗯，我上去整理东西了，小姑慢吃。”

我回来的这段日子，叶蓁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我的心又渐渐回温。

也许，我在叶蓁心里的位置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吧？

再怎么说，她和我爸曾经结拜过。

我不再像刚出院那么冷淡，却渐渐也有了笑脸。

她会关心我的出行，怕我出去太累还特意推迟公司的会议。

在精神病院的半年，我从一百三十五斤瘦到现在不到一百斤的体重。

一米八的个子，这已经严重瘦成皮包骨了。

以前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她为了陪我买一些应季的衣服。

“小姑，这么多够了，不买了。”

她对我越好，我越害怕。我其实更怕自己再次沦陷。

我不想再进一次精神病院了。

“叶蓁姐，闻叙也在？好巧。瘦成这样，我都不认识了呢！”

周亦臣突然出现，我悄然地躲到叶蓁身后。

“别过来！不要过来...”我下意识蹲下里，揪着叶蓁的衣角。

自从出院后，我有些害怕太多人接触。

叶蓁是唯一一个能保护我的人。

“亦臣，你也逛街吗？身体好点了没？”

呵，她叫的真是温柔。

“嗯，脚都累了。打算回去了，叶蓁姐和闻叙逛完了吗？”

“正打算回去，一起吧。”

我完全不需要开口说话，他们俩已经决定好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我，仿佛才是别人家的孩子。

“闻叙，快点走，亦臣他身体不好，不能晒太久...”

叶蓁发现我没跟上，转身朝我喊了一下。

脚步也没停留，继续往停车场走。

叶蓁，你眼里只有周亦臣吧。

我被他们折磨得膝盖有了后遗症，走路也不能走太快的。

可是，这些你知道吗？

“对不起小姑，我马上来。”

我忍着剧烈的疼痛，小跑几步到他们身旁。

闻叙，你是男人，不能哭！

偷偷把眼泪擦干，勾起唇角继续卖力地跨步走。

尽量与她肩并肩而行。

4

她把我送到家门口，油门一踩消失在我眼前。

看她多着急周亦臣啊，迫不及待送他回家。

是怕他累到吧！

四下无人，我小心翼翼地揉着膝盖，艰难地爬上二楼。

一沾床我就睡得昏天暗地，傍晚我起来的时候，叶蓁还没回。

我在冰箱翻到面条和鸡蛋，随便煮来吃了点，又躲回房间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蓁就哐哐哐敲我的门。

“闻叙，起床吃早饭，身体才更健康。”

“就来了。”

我以为，她是真的在关心我，后来才懂这是为了周亦臣。

在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的胃口渐渐好起来了。

体重也在慢慢恢复着。

“小姑，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这是出院后，我第一次忍不住夸叶蓁。

“嗯，只要闻叙喜欢吃，小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再吃点南瓜粥，养胃。”

叶蓁温柔的笑特别吸引人，也特别致命。

我害怕再次被她发现自己的心思。

只有我自己知道情根种下了，哪是那么容易清除的。

“谢谢小姑，我吃好了。”

我起身准备拿碗去洗。

“别洗了，小姑跟你聊会儿天。”

我很意外，自从出院后，她在家很少主动跟我聊天的。

“好。小姑要聊什么？”

我坐回椅子。

“你知道小姑为什么对周家那么好吗？”

“因为小姑人美心善啊！”

“不是，亦臣的爸爸救过我一命。当年我和你爸创业时，差点被对手捅死，是他爸爸出面救了我。”

我有些震惊，从没听过我爸提这件事。

叶蓁微微拉起上衣，在她的腹部往上一点，一个深深的疤痕刺痛我的眼。

“对于他们的恩情，我这辈子还不清的。所以，他们对我有什么要求，我能力所及都会答应。”

叶蓁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我总觉得，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可能跟我有关系。

5

“闻叙，亦臣她前段时间确诊了多囊肾，需要换个肾...”

叶蓁抬眼，看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我记得你一向最爱助人为乐，对吗？所以，小姑求你去做个匹配检查，捐一个肾给亦臣，好吗？反正你一个男人身体壮实，少一颗肾也不耽误事。”

以往，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她。

但是这一次，竟然要我捐肾！

她似乎觉得，我割一个肾给周亦臣是理所当然的事。

慢慢喂养我，就为了割我肾给她的竹马？

就因为她觉得我善良，我乐于助人。

“小姑...周亦臣，真的比我还重要对吗？”

我看着坐在身边明媚的女人，一时觉得自己喜欢她这么多年，恍如隔世。

她隐忍和期待的情绪布满眼底，唯独看不见半点对我的怜惜。

“闻叙，你要善良...亦臣他真的很需要一颗健康的肾，否则，他会死的...他还那么年轻...”

这就开始在我面前装青梅竹马的情深了吗？

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颤抖。

原来这些天，她吃好喝好供着我，都是为了我的肾。

“行啊！只要小姑想要，我就给。”

“小姑养育我多年，别说一颗肾，哪怕要我的心给他，我都不会反抗。”

我强颜欢笑转身上了楼。

“闻叙...

“你就算给他一颗，还有一颗肾，肯定没问题的。小姑...谢谢你...”

她在我背后喃喃自语，明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还是泪流满目。

叶蓁，你只知道他周亦臣没了肾活不了。

而我，闻叙也快死了啊。

我的身体，你有真正关心过吗？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稳，我知道，过了今晚我就不是完整的我了...

次日，我冷着脸跟她去做了匹配。

结果出来的时候，各项指标都很好。

匹配度也很高。

还没做手术，周亦臣一家就对我感恩戴德，还让叶蓁好好照顾我。

呵，是怕我反悔吗？倒也不必。

这是我欠叶蓁的，就当还了她的养育之恩。

瞄了一眼周亦臣，嗯，俊美惨白的脸蛋，确实我见犹怜。

叶蓁一脸欣慰地看着我，眼底参杂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一颗肾而已，亦臣哥喜欢就行。我...不差那颗肾，我先走了啊！”

我故作轻松跟他们道别。

我对不起自己，这个时候我只想找个地方舔舐伤口。

叶蓁跟着他们喜笑颜开的模样，刺痛着我的心。

“闻叙，小姑和你一起回去吧！”

“小姑还是陪亦臣哥吧，医生说手术前病人可能情绪会不稳定。”

我拒绝了叶蓁的提议，独自离开。

我很清楚，这么说，叶蓁肯定会不顾一切陪着周亦臣，绝无例外。

果然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她脚步停留的声音。

没人再挽留我，也没人选择站我这边。

我说那句话也有私心，因为，我也是要做手术的另一个。

我也会因为手术情绪不安稳...

可她，通通都想不到我也会害怕。

叶蓁，你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

就狠心在我身上无尽索取，拿去报答别人对你的恩情。

6

手术很成功，他们每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闻叙，辛苦了，还痛不痛？过两天小姑给你做好吃的，我先去看一下亦臣。”

“你去看亦臣哥吧，他比较痛。”

我算是明白了，一个人眼神不在自己身上，强加对她十倍的喜欢也没用。

我不痛，一点儿都不痛。

我准备出院的这天，叶蓁神色慌张地抓住我的手。

“闻叙，你先别出院。医生说，你的肾在亦臣身体里磨合得还不是很好，需要你再输点血给他循环一遍肾的接纳性...”

我看着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腕，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哪来的底气。

“叶蓁，肾我也割了，合适的血那么多，非要从我身上捋吗？！血库没有血吗！”

她俨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反抗。

“闻叙...抱歉...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可是亦臣他...”

打着别人的旗号，关心我？

算了，最后一次帮她吧。

“带我去抽吧，抽完这次，我搬出去住。”

“闻叙，非要这样吗？你恢复的也很好啊，你一个大男人，少一颗肾怎么了？不过就是再抽点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