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啊,莫要害怕呀,我们乃是红军,是专门为了穷苦之人去拼搏夺取天下的呀。
1935 年 5 月 24 日那晚,帅仕高藏于屋内,轻开一条门缝,悄然窥视着外面的那些当兵之人。
他们皆身着灰色且破旧的军装,头戴缀有红色五角星的灰色军帽,并且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杆枪。
身高方面很不整齐,他们之中存在一些士兵,一看就还是小娃娃的岁数,站直身子竟然都比不过枪杆的高度。
当看到有军人靠近时,帅仕高心里直发怵,他担忧这些军人会如白军一般,一来就强征壮丁、劫掠粮食,甚至做出杀人放火的恶行。
然而,当帅仕高看着这些军人时,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亲近之感。或许不同的军队,在气质上确实存在着差异呢。
正胡乱琢磨时,帅仕高忽然往后退了一大步,原来是有个军人朝着他的屋子走来,并且还敲了敲门。
他此刻心里也大概有数了,知道红军找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石棉安顺场那一片区域,帅仕高可是船工里架船技术顶尖且声望极高的,想必这些红军就是想找他帮忙渡河呢。
果不其然,那位军人紧接着便说道:“我们打算于明日清晨渡河,故而想请你来协助……”
这些当兵的态度极为友善,说话语气也是在商量,让人很难产生恶感,可帅仕高依旧还是有些犹豫。
若放在平时,大渡河水流并非那般湍急,渡河并非难事,到了枯水期,甚至可以直接徒步涉水而过河。
然而当下已至 5 月,恰是大渡河的涨水之期,此期间其水势凶猛异常,在最厉害时甚至能够冲断那铁索。
当地船工都知晓,刚入行的也清楚,五月份绝不可渡河,更何况北岸还有国军一个营,架着枪炮正等着红军与船工来渡河呢。
帅仕高紧蹙着眉头,陷入深深思索之中,说不怕河里暗礁以及国军子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即刻又忆起,红军那坚毅的目光,娃娃兵紧握枪杆的模样,以及自己多年来所目睹的世间种种景象……
只见帅仕高非常干脆地说道:“没问题,行的,我来帮助你们。”
然而存在这样一个状况:国民党为阻止红军强渡,早早将所有渡船弄到北岸,甚至把南岸近乎所有房屋都给烧毁了。
“没有船的话,我们要怎么渡过这条河呀?”帅仕高朝着那红军战士发问道。
对方忽然满心欢喜地咧开嘴笑道:“嘿嘿,老乡啊,你有所不知,我们可是成功‘抢救’回来一条船呢!”
红军还未到来,在接到老蒋“坚壁清野”之令后,负责守卫大渡河岸的川军营长赖执中,便陷入到了深深的矛盾挣扎之中。
在安顺场村,赖执中作为最大的地主,老蒋下令焚毁的诸多房屋,其中有很多都是赖执中所拥有的。
别人家房子烧了便烧了,可他自己的怎会忍心烧呢!思索许久后,赖执中决定强行拖延,想着等红军真正打来时再烧也来得及呀。
赖执中竟为使房子多存一两天,特意于南岸留木船,待红军到时,他放火焚屋,而后乘船逃往北岸。
赖执中绞尽脑汁想了十天十夜也没想清楚,当他还洋洋自得觉得计划毫无破绽时,红军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们营地附近潜入安顺场村还拖走了船。
此船极具安顺场风格,船头高高耸起仿若独角仙的角,其船头是专门为大渡河打造的,可在行驶中破开迎面而来的湍急浪涛。
帅仕高与另外几十个船工一同聚集在河边,做好了准备,要携手带领红军顺利渡过河去。
红军着实对他们很好,专门于岸边搭建了几个棚子让其休息,且船工们每日都能分到红军用自身口粮做出的白米饭。
帅仕高初次品尝白米饭时,犹如饿极的狼般,大口往嘴里扒饭,眨眼间就风卷残云般吃下了三大碗。
二十多年人生岁月里,他向来都难以饱腹,而今日却总算能尽情享受美食,大饱口福了。
次日天刚破晓,鱼肚白浮现天际,红军与船工们便着手渡河,参与此次渡河的有 17 名红军组成的先遣队以及帅仕高和另外几位船工。
技艺超卓的帅仕高担任主舵手,他单手撑杆,操控着船只在湍急的滚滚洪流中奋勇地朝着对岸行进。
河对岸那国军的阵地中,碉堡里探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瞄准了这摇摇晃晃的小船。
只听枪口火光乍现,紧接着子弹如雨点般连续射向小船,使得船周围水面瞬间泛起层层浪花。
有好几次呢,那子弹“嗖嗖”地在帅仕高耳边掠过,而后又猛地砸向他侧后方的水面。
这般情形原本会让人惊慌失措,然而船上的红军战士即刻掏出小手枪,朝着对岸的敌人发起了猛烈攻击。
由于是源自红军的枪声,所以给人一种特别踏实安心的感觉,仿佛一切危险都无需惧怕。
帅仕高紧咬腮帮,双目牢牢锁定对岸,手中撑杆的举动毫无间断,一刻也不停歇。
此刻的他,恐惧全然抛却,满心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最为迅捷的速度抵达彼岸。
当划到距对岸差不多还剩三分之一路程时,他们的船突然发出“咚”的沉闷响声,而后就停滞不前了,无论怎么划动都无济于事。
尽管船头那边瞧不见,但经验丰富的老船工帅仕高立刻就察觉到,这应该是船撞到了河里的石头。
那块石头恰在敌人火力覆盖区域,倘若让船一直这样被卡住,那将会产生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帅仕高与其他船工迅速跳下船,以手臂竭力推动船身,最终赶在敌人子弹扫来之前,成功推开了船,让船上红军安然无恙。
对岸的国民党军队目睹此景,深知已无法阻挡红军渡河,索性直接丢弃武器,转身仓皇逃窜。
在逃离之前,有一个国军竟然没忘记把手榴弹从身上解下,而后狠狠地朝船上投掷过去。
这一下投掷得极为精准,手榴弹伴随着“咣当”之声,结结实实地砸落在了那艘船上。
庆幸的是,那名国军士兵由于匆忙逃窜,竟然忘记拉引线,以至于手榴弹并未发生爆炸。
红军战士反应迅速,赶忙将手榴弹拾起并远远掷出,如此,这首批渡河的勇士方才得以平安地渡过河去。
而后,帅仕高与其他船工再度展开轮流作业,把一批又一批的红军战士接连送至大渡河北岸。
某一次渡河期间,船上的众人猛地听到空中传来一阵极为尖利的“咻咻”声响,原来竟是敌人打来的炮弹。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炮弹就猛然砸向船边的水面,瞬间激起了高达两人多的巨大浪花。
一个巨浪猛然扑来,小船顿时剧烈摇摆,众人唯有死命用手紧紧抓住船沿,方可避免掉入水中。
所幸,船终究是平稳下来。帅仕高与船工们迅速缓过神,紧接着就又开始奋力地撑桨前行。
凭借他们全力以赴的努力,红 1 师与干部团得以顺顺利利地成功渡过了河流。
红军对船工们甚是感激,尤其是帅仕高,其总是率先护送大家过河,给战士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1952 年的某一天,组织于大凉山发现了帅仕高,彼时的他患有眼疾,近乎到了看不清东西的程度。
当地政府即刻采取行动送他去成都医治,可遗憾的是,帅仕高的眼疾拖延太久,那时的医疗水准已无力回天。
然而,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精心疗养之后,病情终究还是被有效地控制住了。
多亏了当地政府的扶持,原本生活清苦的帅仕高一家,拥有了可以躲避风雨的房屋。
彭老总没多久就得知,曾经那位姓“帅”的船工被寻到了,旋即他就赶忙前去探望。
在 1965 年的某一天,彭老总身着便装,踏入帅仕高的病房,满含热忱地向他致以发自内心的深深谢意。
在 1995 年的时候,帅仕高与世长辞,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八十四岁这个节点上。
帅仕高以及当年诸多英勇的船工,皆乃为革命贡献卓著的英雄人物!在此,让我们向他们致以崇高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