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回归后我终于醒悟了

五指毛桃 2024-10-27 12:32:49

我和顾宴的小青梅一起掉入水中。

他抛下我,转头去救了苏若水。

后来愈演愈烈,满城百姓都认为苏若水才是平西侯府的夫人。

陛下亲自下旨,准许我二人和离。

顾宴不肯接旨。

传旨的李公公大怒:“侯爷难道还想要休妻不成?”

1

“救命,救命,宴哥哥救我!”

随着呼喊声,揽着我的顾宴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力的将我往后一推。

他慌张地转身,游向旁边的苏若水。

我被他推得倒向水中,脚被水底的水草钩住,直接就没了顶。

深秋冰凉的湖水灌进口中,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被钩住的脚踝痛的我一个哆嗦。

我失了力气,快速地沉了下去。

耳边只隐隐约约听见小桃的呼喊声。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绝望中我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然后脚踝一松,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拖上了岸。

我以为是我的夫君顾宴去而复返,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徐瑾。

而我的夫君正搀扶着浑身湿透的苏若水慌张地经过我的身边,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的心口钝痛,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徐瑾的眼里,我自嘲的勾起嘴角:“见笑了。”

2

今日是华阳公主的生辰,我与顾宴一同前来贺喜。

席间苏若水凑到我身边,说她在江南听说平西侯娶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想要结识一下。

我知道苏若水是顾宴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只不过苏家后来被贬,举家去了江南。

几个月前她的父母相继亡故,她独身一人回到京城投奔她的舅舅,也就是徐瑾的父亲。

今日她作为相府的表小姐随徐瑾一同赴宴。

我看向顾宴,他笑着对我们点点头。

她说公主府的菊花开得正艳,我带了小桃跟她一起去了湖边。

花开得如何我没看,因为苏若水一直兴奋地讲着她和顾宴小时候的事。

讲他如何为她不顾生死地打跑小混混。

讲他如何为她爬到最高的树上去采摘最好的一枝桃花。

讲他如何为她不顾大雪纷飞地送她回府。

讲他如何为她……

她说了很多,听得我身旁的小桃都皱了眉头。

“苏小姐,如今我家小姐是平西侯夫人,您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苏若水故作惊讶:“咦,听说宴哥哥的夫人是京城最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不想身边的丫头怎么如此不知礼数,主子说话也可随意插嘴的吗?”

小桃气得不轻:“你!”

我对小桃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大力地一扯,跌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3

十月底的天气很冷,我被冰冷的湖水一泡,上了岸不住地打着哆嗦。

徐瑾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我的身上:“公主府的府医就在旁边,我带你过去。”

小桃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向旁边的院子走去。

为了避嫌,徐瑾隔了一段距离跟在我的身后。

我的脚踝渗着血,走路摩擦间血色染红了衣摆。

徐瑾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到底碍于身份,没有上前。

我知道,他是怕带给我不好的流言。

当年由父母做主,我与他差点就订了婚。可阴差阳错间,庙会上顾宴救了被人调戏的我,我便铁了心要嫁给顾宴,与迟来一步的他擦肩而过。

到府医门口,刚好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这位小姐没有大碍,回去多喝点姜汤驱驱寒就可以了。”

我进去的时候,苏若水正紧紧握着顾宴的手,仿佛吓得不轻。

小桃扶着我在靠门的椅子上坐下,焦急地喊道:“大夫,快帮我家小姐看看,她受伤了。”

顾宴这时候才回头看到我,瞥见我身上披着的男人衣服目光一凛,伸手想脱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身上的外衫早已不见,只能尴尬地收回手。

我冷冷一笑扫过苏若水。

顾宴那件我亲手做的流云锦如今正一丝不苟地穿在她的身上。

他几步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暖儿,怎么样,怎么会受伤呢?”

是啊,怎么会受伤呢?你不推开我,我怎么会受伤呢?

他的手温凉,大概还留着苏若水的温度。

我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招呼大夫看诊。

“这位小姐想是误喝了湖水,着了凉,我帮您开个方子,回去要一日三次按时服用。至于脚踝上的伤口,有一侧伤口偏深,我帮您处理好了,但是湖泥脏污,会有感染的风险,每日精心护理,应是无碍。”

“老夫自幼生活在海边,不慎落水后被钩住切不可大力挣扎,否则会越缠越紧,危及生命。”

“谢谢大夫,我记下了。”

顾宴闻言脸色一变,终于是想到了我为何会受伤。

“对不起,暖儿,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若水落在了水深处,我怕她会有生命危险才会想着将你推向岸边的,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的。”

我不置可否,这时候一个娇弱的声音传过来,语气里满是委屈:“对不起姐姐,都怪我没站稳还连累了姐姐,宴哥哥只是担心我。”

说着就起身要向我行礼,刚走了几步脚步一软正好扑进了顾宴的怀里。

我漠然地看着他们,觉得这一幕甚是恶心。

这时候站在门边的徐瑾走了进来,不凉不淡地看了苏若水一眼:“你不是会水吗?怎么不自己游上来?”

顾宴闻言诧异地看着苏若水。

她心虚地低下头,红着眼睛低声说:“我,我只是一时间太害怕,忘记了……”

苏若水的娘是当年胭脂楼的琴师,生的一副好相貌。她更是得了真传,眼波流转间,我见犹怜。

顾宴闻言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4

华阳公主自幼跟我交好,听说我落了湖,亲自带了衣衫过来催我换下。

然后又命下人煎了药,眼看着我喝下去才作罢。

我不忍打扰了她的生辰宴,催促她快回宴席去,我在小桃的搀扶下准备先回府。

平西王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口,我很自然的掀开帘子就要进去。

马车里的一声惊呼把我怔在原地。

苏若水正靠在顾宴的怀里,头发凌乱,身上还披着顾宴的外衣。

一个不可描述的画面跃进我的脑子里,扎得我眼疼。

看到我她慌张地坐起来,好像身体虚得不行,砸回了顾宴的怀里。

顾宴圈着她瘦弱的身子将她扶起来:“她落了水,湖水太冷冻得她有些虚弱,没坐稳。”

“对不起,姐姐,都怪我不争气,这些年在南方生活得辛苦,身子没养好,这才容易晕,求你别误会。”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我,好像快被我吓哭了。

顾宴也算是京城有名的正人君子,我知道他不会说谎。

可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多了一个苏若水,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看着这段位不高还甚是爱作妖的小青梅,心下冰冷,比我喝下的十月湖水还要冷。

“这是平西侯府的马车,你在这属实不妥,需要我找公主府的人送苏小姐回去吗?”

苏若水脸上一白,看向顾宴:“宴哥哥,我……”

我回头,对着门口来送我的管家吩咐:“李管家,这位苏小姐身子虚弱,还劳烦派人送她回徐相府上。”

徐瑾正好从门口走出来:“多谢江小姐,我刚好跟公主告了假,我带她回府。”

我手里握着他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最后对着他点了点头,想着等我把衣裳洗干净了再还给他吧。

苏若水走的时候泫然欲泣,顾宴抿着唇担心地望着她的背影上了对面的马车。

我知道这一幕勾起了他的保护欲。

我与顾宴成婚两年,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担心地望着我,生怕我有一丝危险。

可苏若水一出现,他放在心里第一位的人就不再是我了。

“暖儿,你不要怪她,她孤身一人,过得辛苦,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帮她。”

“徐相爷可是当朝最仁善之人,而徐侍郎也是谦谦君子,你是说他们虐待了苏姑娘吗?”

他被我一噎,一时间闭了嘴。

我忽然觉得很疲惫,像落水的后遗症终于后知后觉的找了上来。

我抚着额头:“回府后,我会搬去清凉阁住。”

顾宴皱着眉,声音都拔高了不少:“至于吗?江暖。你何时变得如此善妒了?”

我冷笑一声:“是,我就是善妒。”

我俩一路无话,到了平西侯府,我直接去了清凉阁,吩咐小桃带人去搬东西。

5

我与顾宴冷了好几天,连饭我都没去正厅吃。

过了三日他终于放下脸面,主动来邀我去府外逛逛。

他说金华楼的饰品今日上新,要带我去看看。

金华楼的饰品是京城里顶好的,他以往也时不时的会送我,只是我从来没跟他一起去过。

我看上了一个珠钗,虽不华丽,但胜在别致。

这时有小厮慌忙闯入,跪下就冲顾宴磕头:“侯爷,我家小姐去城外踏青遇上了匪徒,求您救救她!”

顾宴肉眼可见地慌了,转头对我抱歉地说:“暖儿,我去去就来。”

我看着外面的天气,深秋叶落,不知道她踏的哪门子的青。

可惜顾宴不会计较这些,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放下手里的珠钗,对店小二道:“抱歉,我不要了。”

新来的小二虽不认识我跟顾宴,但也明白了个大概,夫君都丢下自己夫人跑出去救别人了,哪还有心情买东西呢。

我内心悲凉,沿着长街胡乱地走着,竟一下走到了东城门口。

城门两侧站了很多人,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哎呀,真是令人羡慕啊,侯爷与夫人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是啊,侯爷真是太好了,我将来也要嫁个这样的好儿郎!”

“你也不害臊!小女儿家家的说什么疯话。”

这满京城年轻的侯爷只有顾宴一位。

我站在人群中,眼看着顾宴与苏若水同乘一匹马入城而来。

听见周遭百姓的议论苏若水还娇羞的侧身靠在顾宴身上,而我的夫君也默认了。

我捏着手帕的手微微发抖,浑身盛满凉意。

直到有人将我认了出来:“你们瞎说什么,这位才是侯爷夫人,她去年还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给我爹看病,可不是马上那位!”

众人闻言纷纷向我看过来,也包括马上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顾宴看到我一时间有些慌张,想要下马,却又被靠着他的苏若水禁锢在那里。

百姓知道刚才说错了话,一时间都不敢言语,他们自动让了一条路给我。

我站直身体,走上前看着他们。

苏若水瑟瑟发抖地紧贴着顾宴,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对不起,姐姐,我遇见了歹人,多亏侯爷救了我,你不要怪侯爷。”

她把自己的柔弱无辜演的淋漓尽致,倒显得我嚣张跋扈。

我内心钝痛,脸上却笑得灿烂:“无妨。我不能让你白叫我一声姐姐,这个月底就是好日子,我让夫君亲自登门抬你进侯府做个贵妾。”

我又看向顾宴:“侯爷觉得呢?”

周遭百姓一片哗然。

苏若水闻言露出怨毒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我不同意,我此生绝不做妾,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宴的神情也沉了下来,警告地开口:“江暖,慎言!不要污了苏姑娘的名节。”

百姓也不是傻子,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姑娘真有意思,不做妾为何还要与侯爷同乘一匹马大摇大摆地进城。”

“就是,谁不知道平西侯夫人乃是当朝太傅的嫡女,怪我眼拙,刚才还以为就是马上那位。”

“可不,现下对比一看,侯夫人可比那位有气质多了,瞧她那个弱柳扶风的样子,跟胭脂楼的姑娘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群众倒戈,大家不敢议论侯爷,便都捡着苏若水来说。

她被众人说的脸色越来越白,竟一下子真的晕了过去。

顾宴警告似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骑着马将她带走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这是他第二次丢下我了,此生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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