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毕业后不想工作，天天租名牌、租豪车，只为钓上富婆。

存款挥霍完，他很快盯上爸妈的养老金。

我拦下准备掏钱的父母后，女方发现弟弟是个穷小子，立即和他分手。

弟弟欠下一屁股债，穷困潦倒，爸妈和他把一切归咎到我身上。

他用水果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都怪你这个賎人！否则老子早就发财了！」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弟弟问爸妈要养老金的那天。

这一次，我说：「弟弟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

1.

我被客厅传来的喧闹声吵醒，睁眼就是老家的水泥天花板。

赵天赐的声音犹如暴戾的猛兽在嘶吼，冲进我的耳膜，

「快给老子钱！别忘了，你们俩老不死的以后还要靠我送终！」

脑海中存留的记忆与此刻的场景相撞，我猛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披上外套走出房间，悄悄露出一双眼睛看客厅的情况。

只见赵天赐站在爸妈面前，双手叉腰，一副不耐烦又趾高气扬的模样。

身上的名牌西装显然不合身量，即将被腹部的肥肉撑破，衣角处的吊牌若隐若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不满，仿佛爸妈是他随时可以压榨的提款机。

爸爸面露难色，手里紧握着那本薄薄的存折。

妈妈则在一旁给赵天赐剥石榴，还不忘回头跟我爸说，

「儿子要钱你就给他呗，大不了我们以后花赵亚楠的钱，女孩家赚钱不就是供家里花销的？儿子才是我们的心头肉！」

我攥紧衣角看向爸爸。

只见他听到这番话后，没再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存折塞进赵天赐手中，

「乖儿子，拿好了！你可是我们老赵家的独苗，苦了我和你妈没事，不能苦了你！」

我忍不住在墙边冷笑。

上辈子，我一听到赵天赐的咆哮就从房间里冲出来，压根没听清他们的对话。

那时的我气急，一把夺过我爸手里的存折，苦口婆心地劝他们，

「天赐就该找个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别想着找富婆，人家又不是傻子，能看上我们这些小市民吗？」

劝说好久，父母才勉强同意留下养老钱。

只不过，当时我没想到，赵天赐会因为这件事一直记恨我。

装有钱人暴露后，女朋友当即和他分手，那些送出去的昂贵礼物全部打了水漂。

赵天赐仍不死心，网贷高利贷齐上阵，卷土重来，再次以失败告终。

最终，富婆没追到，债务倒是欠了一大堆，卖房都不够抵的。

爸妈也帮着他责骂我，怪我不让他们借养老钱给赵天赐，

「要不是你，天赐早就娶了那有钱娘们，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你必须要帮天赐还债！我们生你养你的恩情，你必须还！」

「赵亚楠，你就是个赔钱货！」

让我更想不到的是，为躲债消失两年的赵天赐会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

他站在我面前，双目赤红，藏在衣袖里的小刀割破袖子，猛地朝我刺来。

我躲闪不及，红色血花瞬间在胸口四溢开来，晕染在纯白的婚纱上。

赵天赐狞笑着夺过话筒，怒骂尖叫，

「赵亚楠，賎人，你去死吧！」

「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发财了！」

身上的热量渐渐散去，眼皮即将阖上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爸妈。

他们站在舞台前方无动于衷。

爸爸甚至从西装夹层的口袋里取出厚厚一沓钞票递给赵天赐，让他快点离开现场。

钞票还用红色扎带绑着蝴蝶结，是我悄悄塞给他的……

他却转头就给了赵天赐。

回过神来，我定下心神，走到客厅里。

赵天赐见我过来，说话很不客气，夹枪带棒的，丝毫不怕我听出来，

「赵亚楠，你该不会要阻止他俩给我钱吧？」

「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没带把的女人轮不上说话，懂吗！」

我淡定一笑，对着爸妈说道，

「弟弟现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

「你们应该支持他的一切决定！」

话音刚落，赵天赐虽然有些吃惊，但很快「哼」了一声，

「这次还算讲了句人话！你们两个，快给我钱！我急着出去找富婆约会呢！」

「等我把生米煮成熟饭，拿到钱后就把这破房子换了，真是住够了！」

看着赵天赐匆忙出门的肥硕背影，我不禁在心中冷笑。

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会怎么作死。

2.

赵天赐带走了家里所有的存款。

当天晚上，我以公司业务繁忙的理由准备离开家。

毕竟，我可不想留下来当台无休止的提款机。

我妈先一步堵在门口拦住我，面带虚假的微笑，语气带着强硬，

「亚楠，我和你爸现在身上都没钱，你把手上的现金先挪给我们呗？」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能花什么钱？就算要花钱，傍个男人就行了！」

「说到这，你还得谢谢我和你爸！要不是我俩基因好，你能长这么好看？」

我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现在想想，上一世的我简直被猪油糊了眼睛。

总觉得只要我愿意对家里人付出，久而久之，他们也一定会被我的用心感动。

此刻，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从拉开外包的拉链、掏出钱包，打开钱包的瞬间，她立刻抢过，

「行了，都给我吧！你在外边好好赚钱，过些天我再问你要生活费！」

她「啪」的一声关上门，我扭头就走。

零钱包里装着我早就准备好的三百块，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他们夫妻俩钱。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旧的居民楼。

胸口隐隐作痛，仿佛上辈子被赵天赐刺穿的胸口还在汩汩流血。

这辈子，我没有任何留恋，坐上出租车就绝尘而去。

不管以后你们怎么装可怜，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手头项目完结后，银行卡到账很可观的一笔收入，我立刻搬进高档小区。

同时因为业绩骄人，我在公司内连升两级，成为高级主管。

升职后，大多数时间，我都不在公司，直接和客户选择在外谈生意。

就在今天，刚和客户敲定合同，签字盖章后，对方起身离开。

我独自坐在咖啡厅享受下午茶。

眼角处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微微侧目望去，果然是消失几天的赵天赐。

他正带着个女人坐在对面店里吃火锅。

因为人胖，脑袋上的汗止不住流。

对面的女人替他擦汗，看起来十分恩爱的模样。

紧接着，赵天赐朝女人眨眨眼，据我解读，这大概是在抛媚眼。

我看着他那油腻的蠢样，胃里一阵阵泛起酸水。

嘶，这富婆口味真重。

不仅喜欢穷的，还喜欢油的。

既然打定和赵家人不再有任何关系，我自然也不想赵天赐看见我。

正起身欲走，坐在赵天赐对面的女人也起身去洗手间。

她一转身，我就清晰无比地看清楚了她的脸。

……黄翠花？

这不是我们食堂的打菜阿姨——黄翠花吗？

因为她经常被员工投诉，照片经常贴在食堂的公告栏里，我见过好几次。

即使对面女人化着妆，手上脖颈套着黄色的金坨坨，但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

所以赵天赐傍上的富婆就是黄翠花！

喝到口中的咖啡都忍不住喷出来，溅在衣服上好几滴深色的痕迹。

服务员忙拿纸巾给我，我一边擦着衣服，脑袋里渐渐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据曾经在食堂里听来的八卦，黄翠花是个老姑娘，认为周围的男人都配不上自己。

她曾经大言不惭：「只有富二代才配得上我，不会辱没我美好的外表和内在！」

正巧，赵天赐扮演的人设，正是富二代。

黄翠花想嫁入豪门多年，而赵天赐又妄想娶个富婆吃软饭。

两人互相欺骗，一拍即合。

正在这时，手机上跳出我妈的微信消息。

【亚楠，今晚你弟带富婆女朋友回家，你给妈转点钱买菜！】

对面火锅店里的俩人正在你侬我侬。

我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这次没再选择无视我妈的消息，并且非常大方地转了三千块钱，

【买点大菜，龙虾也安排上，别让天赐女朋友觉得我们家小气！】

家庭监控里，我妈收了钱喜笑颜开。

我爸正忙活着给家里贴金色的墙纸，四处打扫卫生，只为让家里看上去富裕一些，不会被黄翠花看扁。

真是多此一举。

不过倒是很好，看来今晚有好戏看。

我在家里吃着高档酒店的外卖，一边看监控情况。

爸妈脸上刚开始虽有些尴尬的神色，但在饭桌上聊着聊着，都露出笑脸。

连连点头的样子，看来是被黄翠花忽悠得不轻。

临睡前，接到我妈的电话，

「亚楠，我跟你爸都觉得天赐那对象年纪有点大了，会不会不好生孩子？」

这俩人还寻思着要抱孙子呢，就黄翠花现在的年纪，没绝经都算好的。

但我在电话里却安慰道，

「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大不了就做试管婴儿，双胞胎的概率都能高上不少！」

我妈一拍大腿，立刻转了口风，

「说得没错！那老女人那么有钱，做个试管婴儿算什么，根本不用我们家花钱！」

「我儿子真是争气，找个富婆倒贴咱家，真是有本事！」

爸妈得逞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平静地挂断电话。

看来，他们已经彻底上钩。

3.

这几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提起黄翠花。

食堂的负责人也在抱怨，说黄翠花已经好些天不来上班，连剩下的工资也没取，不知道是不是跟男人跑了。

我心想你还猜得挺准。

赵天赐结婚的进程安排得十分快速，似乎生怕黄翠花反悔。

我妈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问我要钱给黄翠花买三金和钻戒。

见我不接电话，甚至还去我之前租的老房子蹲守。

他们不知道，我早就搬走了，据说蹲了几天就被保安给轰出小区。

这时候我才联系我妈，

「妈，我在外地出差呢，我负责的项目出了好大纰漏，领导说要扣我三个月工资！」

我妈立刻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大骂，

「什么？你这个废物！一点工作都干不好！」

「那岂不是你三个月都没有收入，没钱给我们？」

「我不管，你先把存款全打过来，家里急着给你嫂子买三金！」

我装模作样哭起来，

「妈，项目是被我搞砸的，还赔了公司一笔钱，我现在全身上下只剩几百块……」

引来的，又是我妈在电话那头对我的一通臭骂。

或许觉得不解气，她又把电话递给我爸和赵天赐，三人轮番对我进行言语攻击。

我跷着二郎腿、吃着进口葡萄，听电话里三个人无能地暴怒，只觉得好笑。

等他们稍微平息一点，我见缝插针开口，

「天赐的婚事不能等，不然你们先去贷款？」

「等我手上这项目成了，能拿十几万项目奖金，到时给还上就是了！」

很显然，电话对面的沉默代表犹豫不决。

我必须再次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放心，我是你们的女儿，我赚的钱不给你们花给谁花？」

「我工作以来的钱不都给你们了吗？」

或许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又或许是赵天赐催得急。

我妈一拍大腿，「成！先借个十万，把婚事定下来再说！」

挂断电话前，她还不忘交代我好好工作，争取拿下项目把奖金打她卡里。

赵天赐在那头哼唧两声，

「这还像点样子！从小就是个赔钱货！生来就是要给我们赵家当牛做马的！」

我冷笑，赔钱货？

我看你才是个赔钱货。

等你把黄翠花娶回家，我倒要看看究竟要赔多少钱。

毕竟，你即将要迎娶的「富婆」负债累累，是个真正的「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