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部分情节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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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毛孖
编辑|雪里红
续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75岁的北京老知青乔沐阳怎么也没料到50年重返陕北,竟然是给初恋人送葬。
村口的黄土高岗之上,两鬓斑白的老人,一支唢呐。
高岗之下,八人抬棺,棺上系一条红丝巾在黄风中凌乱,棺后一片白,走的走,抬的抬,还真印证了当年柳瞎子说的那段话。
唢呐一响全剧终,
初听不知唢呐意,
再听已是棺中人,
曲一响 布一盖,
全村老小等上菜,
菜一吃 酒一喝,
全村老小齐上坡
走的走,抬的抬,
后边跟着一片白,
吹吹打打把丧埋,
从此人间不再来!
高岗之上的乔沐阳用鲜血和生命吹响了《百鸟朝凤》,这一曲吹散了五十年的思念,这一曲让人听到肝肠寸断,这一曲让棺中人魂断梦桥,这真是一晃半生,阴阳两隔。
乔沐阳一直吹到他的鲜血流出来,汇成一条条血脉,在唢呐上刻出一道道印痕,此时的乔沐阳已经是癌症晚期了。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乔沐阳独坐在这孤坟之前,双手抚摸着墓碑,如今向谁诉说这半个世纪的殷殷思念。
乔沐阳不禁想起了当年柳瞎子或许也是在小姐去世之后,就这样独坐在她的墓碑前,看不到整个世界,他却看到内心深处残存的一些快乐时光。
人的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许多年以后,人往往会把痛苦和不幸忘却,而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幸福快乐,这可能就是我们所说的选择性遗忘吧!
乔沐阳此时也是这样,他如今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当年快乐时光。
当年乔沐阳听完柳瞎子柳鹤祥的凄美故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要学唢呐。
柳瞎子当年的话他是牢记心中的,要想把唢呐吹好就得唢呐离口不离手,只有把唢呐吹到骨头缝里的人才能把它传承下去。
从那以后乔沐阳不管走到拿,身上都带着那支唢呐,一有空闲就反复琢磨着,可以他不仅做到了唢呐离口不离手,他可以说是唢呐离口不离心了,当然离吹到骨头缝里还是有差距的。
乔沐阳插队落户在柳瞎子家,一边能学唢呐,一边还能照顾柳瞎子,生产队长孙德贵也是十分照顾柳瞎子。
孙德贵为了让乔沐阳有更多时间照顾柳瞎子,特意给乔沐阳安排了轻轻的活,那就是给生产队的牲口喂饲料,算是饲养员了。
那时候的生产队里牲口不外乎就两种牛和驴,这可是生产队里主要生产力,牛得耕地,驴拉车。
不过对于石村来说,这牲口中,石村可是有一个宝贝,就是那头公黑驴,因为它是头“种驴”,十里八乡的母驴配种全找它,你说它能不吃香吗?活脱脱的黄土高坡里驴皇帝,社员们给它起个外号“黑皇”。
这石村的黄土高坡方圆百里之内,哪村的母驴不是它的配偶?哪只驴不是它的子孙后代呢?皇帝有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后宫佳丽三千,这“黑皇”可是全都有。
这“黑皇”可是石村的功臣,因为每次去外村配种那都是要收费的,孙德贵能不好吃好喝地供着这黑驴吗?
俗话说得好,马不吃夜草不肥,这“黑皇”天天干的可是耗费精血的活,那就不是吃夜草,细料的事,那得吃好东西补补。
那时候人都吃不饱,孙德贵吩咐乔沐阳一天给“黑皇”喂三个土鸡蛋,想想当年那土鸡蛋可是宝贝,谁家舍得吃?这可是全村社员省下来留给“黑皇”吃的。
咱们平时数落人常说:你就是一头犟驴,可见驴的脾气可是很倔强的,这“黑皇”那更是倔得狠,谁让人家是黑驴界的土皇帝呢?
乔沐阳是啥性格的人?那过去在北京上学是班长,如今知青中的头,也是个傲气十足的主,这不两个牛气的主碰到了一块。
针尖对麦芒,刺出火焰乔沐阳大半夜拿着孙德贵给他的三个土鸡蛋来给“黑皇”添料,乔沐阳心里那个气啊!
“我说你个蠢驴,全村人都半年吃不上一个鸡蛋,你凭什么一晚上就吃三个土鸡蛋?”
乔沐阳一边磕了两颗鸡蛋,一边把另一颗鸡蛋装进了贴身口袋里,他留着这颗给柳瞎子吃,这“黑皇”可是全看在驴眼里了,平时吃惯了加三个鸡蛋的料,看到乔沐阳就放了两个,居然梗着驴脖子不吃。
这把乔沐阳给气的,一脚踹在了驴屁股上,张口就训斥起黑驴来,任凭乔沐阳把“黑皇”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这黑驴却巍然不动。
乔沐阳无奈只好把那枚鸡蛋摸出来打进饲料里,这黑驴才悠然自得地享受起来,乔沐阳瞪大眼睛说道:
“嘿,你头蠢驴居然还通人性?邪门了,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明天就给你两枚鸡蛋吃,我看你小子吃不吃?”
第二天半夜,乔沐阳来添饲料,果然只带了两枚鸡蛋,那黑驴还就不吃,乔沐阳心说,那就饿你三天,这黑驴兄也是遭罪,饿了一天,第二天果然低了高贵的驴头,乖乖吃了。
眼瞅着又有邻村柳条沟的生产队长柳玉厚来找孙德贵说想找“黑皇”去配种,孙德贵满脸开心答应下来,顺便就来看看黑驴,叮嘱一下乔沐阳这几天好好添料,哪知道一看黑驴有点瘦了,孙德贵这个心疼的就埋怨起乔沐阳来。
“后生,这可是咱全队的宝贝,你得上点心好好伺候着,这几天再加两个鸡蛋。”
每天领五个土鸡蛋,乔沐阳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每天可以拿三个土鸡蛋给柳瞎子吃。
五天后,乔沐阳受孙德贵委派牵着“黑皇”去邻村柳条沟给母驴配种。
棋逢对手这柳条沟虽说是石村邻村,它却不是石岗乡,反而是另一个乡的。
陕北这个地方,为啥信天游里这样唱:
一道道沟沟,
一道道梁,
曲曲弯弯,
咋就那么长。
你还站在那道梁上,
泪珠儿湿透了我的衣裳。。。
千沟万壑,两个村隔着一条沟,两个人站在山上可以面对面地聊天,可是要想从这村到那村,得走上半天。
这不乔沐阳从早上天没亮就牵着“黑皇”去,一直到了中午才到了柳条沟村。
柳条沟生产队长柳玉厚早已等在村口迎接乔沐阳,一看到“黑皇”那就喜爱得不得了,赶紧让社员接过好生伺候着,笑嘻嘻地拉着乔沐阳去了家里吃饭。
柳玉厚进院就高声大喊:
“妮子,客人来了,快把油泼面端上来,多放点油泼辣子。”
只见一位端格正正的身材,俊格蛋蛋的脸,红个彤彤的嘴唇,白格生生的皮肤,毛格闪闪的眼,端着一碗油泼面,走路好似风摆柳,缓缓朝着乔沐阳走来。
乔沐阳顿时看了个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我脸上长花了?吃面啊!”
女孩婉尔一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只这一声,乔沐阳就感觉她的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上轻轻飘落下一片羽毛,轻得让人的心瞬间融化。
队长柳玉厚笑着介绍道:
“这是俺家妮子柳红玉,妮子从小让她妈娇养惯了,后生别见笑啊!”
乔沐阳赶紧干咳几声笑着又介绍了自己,柳红玉朝着他看了一眼,脸更红了。
柳红玉正欲转身离去,低头一看,乔沐阳腰里居然别着一把唢呐,顿时好奇问道:
“你们知青也喜欢吹唢呐吗?”
乔沐阳解释道只是自己喜欢,别的知青不喜欢。
“你是跟谁学的唢呐?”柳红玉接着问道。
“我们村的柳瞎子爷爷。”
柳红玉拍了一下手说道:
“是唢呐王柳瞎子啊,我做梦都想跟他学,你会吹那首《百鸟朝凤》吗?”
乔沐阳只能尴圪地笑着摇了摇头,此时的他还真没有学会。
等到乔沐阳吃完油泼面,柳玉厚忙着去给队里的母驴配种了,家里只留下了乔沐阳和柳红玉两人。
两人都是喜爱吹唢呐,便互相学习起来,柳红玉先是吹了一曲《拉手手亲口口》,这唢呐声吹得情意绵绵。
乔沐阳也不甘示弱吹了一曲《走西口》,吹得柳红玉泪眼婆娑。
男女之间所谓一见钟情恐怕大多都是因为有着共同爱好,才便成无话不谈的情侣,乔沐阳和柳红玉也是结识于唢呐,相爱于唢呐。
自从这次“黑皇”去配种后,两人便认识了,并且约定每天下工之后就跑到两村的后山上对吹唢呐。
一条沟,两道梁,一边是男知青,一边是女村花,一支唢呐吹相思。
“黑皇”变“废驴”乔沐阳干上饲养员后,每天克扣“黑皇”的土鸡蛋,这黑驴可是心里窝火,憋着一口气。
一个心高气傲被天天硬生生剥削一个土鸡蛋,一个是京城大少,知青界的扛把子,两主相遇能有安宁日子吗?
这不这天乔沐阳半夜又来给“黑皇”添饲料,黑皇趁着乔沐阳转身取料时,一个蹄子撅在了乔沐阳屁股上,直接把乔沐阳踹个面朝下,吃了一嘴草料。
这乔沐阳哪受得了这个,从地上揉着屁股站起来对着黑驴破口大骂,“黑皇”这下可得意了,居然“嗯啊嗯啊嗯啊”欢叫起来。
乔沐阳顺手抄起一根鞭子对着黑驴一阵狂抽,黑驴吃痛更叫得欢了,乔沐阳心里更来气,一鞭子抽下去,哪知道打在了黑皇的命根子上,黑皇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倒地不起。
乔沐阳一看心说坏了,一不留神怎么给打在这里了,原本也就是想打几下出出气,如今。。。。
乔沐阳心想这黑皇可是全村的宝贝,这怎么办?也不敢回去睡觉,整整守了一夜。
一直到天亮,“黑皇”才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乔沐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可是一周后,孙德贵又让乔沐阳拉着“黑皇”去配种。
这次“黑皇”见了发情的母驴居然纹丝不动,社员们围着黑皇折腾半天,黑皇依然蔫不拉几的,大家这才发现“黑皇”已经丧失了“种驴”功能,俨然已经成了一头“废驴”。
“黑皇”从此失去了往日的风光地位,孙德贵叹着气把它安排去了拉车。
“黑皇”能受到了这份憋屈吗?这一切都是乔沐阳赐予的它,而乔沐阳为此也丢失了饲养员的工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