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曾说过:“酒肉朋友是一杯浓酒,酩酊之后是一场虚有;知心朋友是一杯清茶,细品之后清香弥久。”
正如君子君子之交,平淡如水,不尚虚华却立足于,理解尊重至上,以诚相待,和而不同。
在历史上,王安石同司马光的关系,便是君子之交的典范,而他们之间的矛盾亦是君子之争。
司马光与王安石都蒙受过欧阳修的教诲和举荐,又同与北宋大诗人梅尧臣结为忘年之交。两人皆才华横溢,且喜好相近,因此两人有着深厚的友情。司马光认为自己与王安石乃益友,他在《与王介甫书》中写道:“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光不材,不足以辱介甫为友;然自接侍以来,十有余年,屡尝同僚,亦不可谓之无一日之雅也。”而王安石在《答司马谏议书》中亦说道:“与君实游处相好之日久”,“无由会晤,不任区区向往之至”。
但二人的个性迥然相异,司马光乃醇儒,相对方端保守,尊重体制;而王安石则偏功利实用,相对激进先锋,勇于打破旧规则,力主改革推行新法。因而在政见上,一者保守,一者激进,可谓是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面对北宋积弱的国力,王安石要求变法,大力大力革除旧法主张新法,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反对声,王安石的回应铿锵有力“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时任御史中丞的司马光乃王安石挚友,亦是旧党之首,便以友人的身份写了一封三千三百多字的长信,列举新法实施过程中的四项弊端。
然而王安石的回应简单粗暴,418字的《答司马谏议书》便简单明了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彼此都认为对方的执政方针荒谬至极。司马光虽数次上书反对新法,无奈此时王安石新政有神宗支持,司马光反而在政治上逐渐被边缘化,最终只得辞官明志。
可以说在为国取利,为民谋福祉的大是非前,二人都是不徇私情,坚持自己的执政理念。但这并不妨碍二人私下的惺惺相惜。
当皇帝询问王安石对司马光的看法,王安石大加赞赏,称司马光为“国之栋梁”,对他的人品,能力,文学造诣都给了很高的评价。这使得司马光虽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却得以安然全身而退,远离庙堂全身心投入《资治通鉴》的编撰。
然而,王安石的新政改革推行并不顺利,还因此触动了皇亲贵胄的利益,招致朝野强烈不满,群起弹劾,致使神宗最终对他失去耐心,惨遭免职。
送走王安石,神宗转而起复司马光为宰相。此时王安石留下的新政风波尚未平息,控诉王安石的诉状依旧纷纷如雪。神宗便征求司马光这个王安石最大政敌的意见。但此时司马光hi是恳切的告诉皇帝,王安石嫉恶如仇,胸怀坦荡忠心耿耿,有古君子之风。希望神宗切勿听信谗言。
神宗听完,感叹道:卿等皆君子也!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之间能和谐相处,却不一定对事物有共同的见解,不似小人之间虽同流合污,却不能和谐相处。
王安石与司马光,双方虽然政见不同,但能做到相敬以礼、以诚相待,是“君子之交”的典范。
待人做事有原则有分寸有底线,这才是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