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的敲竹杠表演。——编者。

征粮

“该交的军粮我家已经交了呀！”

“交了？我问你，替你当兵的人那份你交了吗？”

陈仲元一看王世达还在怒目圆睁地盯着他，只好说：“实不相瞒，这一份还没交。”

“人家替你当着兵，你连粮份都不交，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你是不是拿我们当兵的不当人呐？”扎木苏这句话等于在激怒士兵，顿时又上来一大帮，连拳头带枪托子，又是一顿揍。

直揍得陈仲元哭爹喊娘，就地打滚。

等了一会儿扎木苏才说：“据我所知，替你家当兵的不止一人，而且已经好几年了，你们还心安理得，租子照样收，有点儿太欺负外来人了吧？

今天我就替他们主持这个公道，把这车粮留下顶了，弟兄们，把这车粮送到乌兰架海王世达家去！”

陈仲元又狡辩道：“那也用不了一车粮啊？”

扎木苏生气地说：“一车能够吗？谁不知道你家的底细呀，你家开了多少地？经谁批准开的？原来兵营用你家一点儿粮食，你们就变本加厉地借名堂大肆垦荒，而且还连出租带出卖。我说没说屈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按你们家干的那些事，我必须惩罚你，按一车2500斤计算，先交8车吧。5天内送到郭旗车站，交给粮农科收粮的，就说我让你送的。5天内送不到，别说我不客气！”

陈仲元见扎木苏动了真格的，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了。

士兵们往地上顿着枪托子，说：“听没听明白，8车，5天内送到！”

陈仲元又连哭带嚎地说：“扎营长，扎老爷，送出8车粮食，我家可就倾家荡产了呀！要是那样的话，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呢！”

“我杀你怎么的？放赖是不是？你不交这8车粮也可以，现在我就带着人去丈量你家的地，把这些年欠了王爷府的地租一次性算清。

哼，大概不止是8车，恐怕得18车、28车吧？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送还是不送？”

“送送送，马上就送，只求扎营长不要丈量我家的土地。”陈仲元一看扎木苏知道他家的底细，情知是混不过去了，只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儿答应。

“好！第六天上我就到车站看账。总数就是两万斤，差1斤我再罚你10斤！”

“好好好，我送我送，我送还不行吗？两万斤，保证1斤不少。”

扎木苏连马也没下，就把这个竹杠敲定了，一下子就定下来两万斤，心里甭提多美了。他抿嘴带笑地在马上晃了晃，自鸣得意地说：“世发老弟，我这案子审得如何？”

“案子审得够精彩的，只是粮食要的少了点儿。不从这个地主身上解决问题，就还得挨家挨户地去废口磨牙折腾老百姓，折腾老百姓游击队就……”

“不是还有好几家地主呢吗？”

“那几家跟这陈家可就不一样了。包大老爷是有协理身份的台吉，那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呀，他连齐王爷家的租他都不用交，咱们还能要出粮食来？

再说，他家的包明玖还在粮农科干着事儿，可没法硬敲他家的竹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