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座山雕:种地当炮手的庄稼人,二婶貌美遭恶霸欺,终逼上梁山

历史爱杂谈 2024-06-08 13:07:24

1947年4月,关东大地春意渐浓,解放战争的连天炮火不断向南转移,北满已经建立了民主政权,风卷残云的剿匪大作战也落下了胜利的帷幕。

牡丹江市公安局。

监所当中关押的“座山雕”病体沉重,每况愈下,躺着翻身都困难。虽然有政府派来医生对其进行诊治,而且饮食上也颇为照顾,每天都有肉吃,但心理上的抑郁却难解决(断了大烟泡)。

这天早上,当明媚的阳光透过铁窗照进监所时,“座山雕”忽的从铺上坐起下地,一步步挪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莽莽青山,深陷的眼窝终于透出了几分光彩。

待看守人员再次叫来医生,人已经凉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座山雕”终年七十有余,在那个年代算是很长寿了。

这个足足当了四十年胡子的“资深大掌柜”,也不知道在临终之时心里想着什么——也许最大的可能还是回忆起少年时,穿山过林追打猎物的自由时光吧。

当然,他也决计不会料到:身死而名未灭,通过《林海雪原》、《智取威虎山》,其“座山雕”之名竟然家喻户晓。

“座山雕”的人生,可以分成前后两半:前一半是人,后一半是鬼。

是人,勤劳肯干,只想通过努力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是鬼,啸聚山林,劫掠为祸,尤其是不识时务,妄图与新政府对抗,螳臂当车……

01

在各类影视文学作品当中,“威虎山”是林海连绵、奇峰峭壁、雪压苍松、山峦重洞,“九群七十二地堡”杀机四伏;“威虎厅”阴森广阔,魔窟之中的胡子成群结队,摆下“百鸡宴”吃得热火朝天……

而真实的“威虎山”却是黑龙江省海林县头道河子中上游一带的大夹皮沟——顾名思义,这里就是一个山沟子,在《林海雪原》作品问世之前,这里并无“威虎山”之名。后来因为作品影响巨大,才从“大夹皮沟”改名为“威虎山”。

至于“威虎厅”,真实名称是“座山雕棚”,实际就是一个地窨子性质的窝棚,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山坡空地,后面是林木茂密的丘山。

不论是“威虎山”还是“威虎厅”,作品与现实都存在巨大的反差——仔细想想就能知道其中道理,胡子又不是包工头,在深山老林当中吃饭穿衣都困难,怎么可能有条件大兴土木。

实际上就连“座山雕”其人也是如此,作品中的“座山雕” 阴骘狠戾,威风八面,手下有包括“八大金刚”在内的上千爪牙,在北满搅动四方风雨。

而真实的“座山雕”就是一个普通的胡子头,不论是实力还是地盘,在当时东北各个绺子当中虽不算是“小打小闹”,但也绝非什么大绺子,与“一座山头,四大旗杆”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通过老蒋的委任封赏就能看出来:别人都是“上将总指挥”、“中将军长”,而“座山雕”只是“东北第二纵队第二支队司令”,连个军衔都没混上,委任状直接写在一块白绸布上,真是严重没有排面……

注:“一座山头”即姜鹏飞,“四大旗杆”即李华堂、张雨新、谢文东、孙久荣,这些都是手下有上千胡子的大杆子,甚至姜鹏飞聚集的胡子接近万人。

02

“座山雕”原名张乐山,祖籍山东潍坊,其祖父张九南在大清同治年间带着两个儿子闯关东来到东北,在吉林永吉一带落脚,开荒种地。

张九南在闯关东之前贩卖私盐,属于在家礼教(青帮会党)的一员。而来到东北之后,为了与旗人相争,与会党人员多有勾通,营社对抗。但他的二儿子——也就是张乐山的二叔平素老实,于是继续往北走,在穆棱(今黑龙江省穆棱市,由牡丹江市代管)一带落脚。

在光绪十年(1884年)张九南坏了事,被官府抓起来,顺带着把张乐山的父亲也一并锁拿,全都判了一个“斩立决”。张乐山的母亲忧虑而死,年仅8岁的张乐山就此成了孤儿。

后来还是二叔来到永吉把侄儿接到穆棱一起生活。

后来二叔成婚之后,婶子一直没怀上孩子,把张乐山当亲儿子,所以这期间张乐山的生活不错,还在二叔那里学到了一手好枪法,农闲时候会进山打猎。

然而好景不长:在张乐山17岁那年,二叔染病躺在炕上起不来,为了治病把家里的房子、地都卖了,但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自此开始,张乐山成为家里顶梁柱,给大地主陈二爷当佃户,租住人家的房屋。

但这陈二爷家里管收租的二柜是个没脸子的,因见张乐山的二婶颇有些姿色,多次无端调戏,有次被张乐山看到,当场给了二柜一电炮。

转过年开春,陈二爷的地就不让张乐山种了,房子也不给租了。

“年年地租颗粒不少,咋就不让种了呢?房子到期时限还有一年半,这时候往哪搬?”

“往哪搬?我看你蹲树叉巴上就挺好!”

……

“地不给种就不种吧,但这忙活了一冬带一春,费劲巴力的才把粪送到地里,总得有个说头吧?”

“要我看就这么的吧,你去地里把送的粪吃回来……”

瞧瞧,这都是人话吗?

张乐山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于是动起手来。

结果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张乐山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二婶也被踹翻在地。

扫地出门!

三天之后二婶就死了。

事后,张乐山一纸诉状递到官府,结果自己却蹲了半年的笆篱子……

03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乐山虽然怨愤冲天,但也没走上邪路。出狱之后无家无业,幸好还有一手好枪法,于是经人介绍去了临近的宁安县,给大地主老张家当炮手。

在老张家算是过了两年太平日子,吃穿不愁,每年还能分1000斤高粱米,也许以后真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但是这年夏天,张乐山在江边的柳条通里下粘网抓野鸡,却意外碰上了屯子里的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在洗澡。

其实这在当时也算稀松平常,女人们不但不恼怒,反而嘻嘻哈哈笑起来,并没当回事儿。

但这其中有一个是老张家的三闺女,感觉自己吃大亏,认为张乐山耍流氓,事后逮住一顿臭骂。

而且还差一点把张乐山赶出张家大院。

在当年秋天这个三闺女被胡子接了观音,这是属于“快票”,必须当天赎回,否则名声就毁了,所以赶紧出三千块现大洋赎回。

事后,老张家的当家人认为是张乐山给胡子插千递信。

这天屯子里有来演皮影戏的,张乐山晚上看完之后回到张家大院,一进门就被按倒在地,一根麻绳绑起来,先是吊着打了一顿,打完之后还要送到衙门报个“通匪罪”,到时肯定跑不了“出大差”(砍头)。

幸好有人同情张乐山,半夜里偷偷给他解开绑绳,这才逃过一劫。

逃脱之后的张乐山,地无一垄、钱无半文,还被官府通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于是就挂柱当了胡子,依靠过硬的枪法成了“炮头”,后来自己拉杆子单干,报号“座山雕”,活跃在牡丹江一带。

“座山雕”的绺子还算守规矩,但这并不代表当了胡子的“座山雕”就是好人,否则吃啥?穿啥?

当胡子就是劫掠,不论如何都脱不开这个本质。

“座山雕”与俄国人、奉系、日本人都干过仗,无数次的面对围剿都能顺利躲过,令各方无可奈何。

伪满洲国的时候,日本人为了剿灭“座山雕”曾多次派出日伪军拉大网,结果连根毛都捞不到。

04

转眼到了1946年,东北民主联军在北满开展全面剿匪作战,大小绺子纷纷灰飞烟灭。

三五九旅剿匪作战

上刺刀准备对胡子发起冲锋——降维打击

但“座山雕”却不甘心,还妄图拿出来与俄国人、日本人周旋的办法负隅顽抗。

实际这时候“座山雕”的手下只剩下几十人,没有什么百鸡宴,平时就是窝头就咸菜,杨子荣通过扮演土匪接近“座山雕”,第一顿饭吃的就是窝头。

据说“座山雕”有时候会亲自动手抓野兔子解馋——七十岁的人了,还能在林海雪原奔跑抓兔子,也是能人……

而且杨子荣当时也并非孤身一人前往,而是带了五个侦查员,都化装成胡子模样,谎称是“许大马棒”的手下——之前“许大马棒”已被击溃。

因为杨子荣的黑话说得非常溜,对于绺规也是门清,所以“座山雕”并未怀疑,而且正值用人之际,于是接纳下来。

至于“先遣图”那只是文学笔法而已。

在取得“座山雕”的信任之后,在1947年2月6日晚,杨子荣配合外面的剿匪分队,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股绺子剿灭,甚至都没开枪,胡子见事有不谐,全都缴枪投降。

而“座山雕”自然也被生擒活拿,并移交给牡丹江公安局。

两个月之后,“座山雕”病逝在监所。

实际其他匪首除当场击毙的之外,被抓获的如有血债则公审处决,比如谢文东。

但“座山雕”并未被公审处决,反而给他治病——算是念在他曾打过日本人,而且当胡子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当时“座山雕”识时务,自己放下枪,那么连监所都不用进——实际因为有特殊时代背景,所以黑白并非绝对分明,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东北还有多个活着的绺子大掌柜,比如“大来好”、“东山顺”。

甚至吉林桦甸报号“小白龙”的绺子大掌柜,还在电视上看了香港97回归现场直播呢——如果活到现在,那么“小白龙”搞自媒体估计也能挣一壶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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